殷软软：……
怎么吓唬小孩呢？
但她还是举了一下手，表示知道啦。
所有人都留了下来，只除了五公主和三殿下，其他人距离惠妃和殷季祁还是有一些距离。
殷圣景和其他妃子随后也赶到，在惠妃贴身侍女会心的阻拦劝告下，殷圣景等人都在外面等待。
四殿下的生母华妃得知儿子有可能会死的消息，身形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室内。
惠妃用铁架撑开殷季祁的两只眼皮，面色十分冷静。
她举刀抓过女儿的食指割了一刀在殷季祁双眼下各自点了一滴血。
殷宝祎不明白娘亲这么做的目的，但此刻并不是追问的时候。
她顺着娘亲的目光，也死死盯着四皇兄的眼睛。
“嘶……”
她立刻捂住嘴巴，惊讶地看着四皇兄每一只眼睛里都爬出六七条细小的黑米虫，看着就恶心，她忍住了吐。
惠妃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多余的虫子藏在殷季祁眼睛里后，她用刀挑起两团虫血放进白瓷碗里，又用刀划了殷叔佑的手指，将毒血滴在了里面。
没一会儿的功夫，黑米虫便死了个彻底。
“行了，你们俩离远点吧。”
两人走到了殷元祈几人所在的地方，和他们一块远远地观摩。
惠妃绑起衣袖，拿起消毒的夹片刀在火焰上来回滚烫了几秒，又放在空气中等它冷却，而后冷下脸，认真小心地取出碎片。
有几块刺穿了表皮，进入了眼球内部。
惠妃划开殷季祁的眼球，更加细致地将碎片取出，她的手非常的稳。
殷软软几人看的时候，呼吸还是都不自觉地抿住，生怕哪里出了意外。
室内只有火焰轻微的飘荡，但在众多的火焰中，那么一点细微的晃动又显得那么不起眼。
一个半时辰后，碎片终于全部取出。
惠妃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利用金针将药刺入眼睛内部，在边上上了两层药，最后解开铁架，继续用金针沾染药粉在他双眼四周扎了一圈，活像个无眼刺猬。
“好了。”
做完这一切，惠妃才虚脱般地坐回软椅。
殷宝祎立刻上前熟练地捏着她的双臂进行缓解。
殷叔佑在一旁替她扇风。
“多谢惠娘娘。”
殷元祈行了一礼，后面的二殿下六殿下八殿下也都有学有样。
惠妃轻笑了一声：“倒也不必谢我，小季也算我的儿子，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学了挺多经验的，下次能做得更好，就不会再花这么长时间了。”
呃……
殷元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礼貌笑了笑，将殷圣景和其他几位姨娘娘请了进来。
华妃经过御医的扎针救治，已经清醒， 她一看见殷季祁面色苍白，浑身鲜血的样子，便忍不住趴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
惠妃见状叮嘱了一句：“华妃，你挪远一点哭吧，不然把他眼睛上面的针晃掉了，很麻烦的。”
华妃立刻退了开，抹着眼泪朝着惠妃下跪。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妹妹无以回报，日后姐姐若有需要，只管吩咐妹妹，妹妹一定竭尽全力而为！”
惠妃点点头，轻笑了声：“行啊，以后有你还的。”
正愁没有人愿意给她做实验呢。
“不过我毕竟是第一次做手术，小季的眼睛我这次没法帮他恢复如初。”
惠妃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他的眼睛白日里的生活不会受太大影响，但看不了太远，无法直视日光，晚上可能会看不太清。”
这样的一双眼，如果想当上阵杀敌的将军，可谓艰难至极。
华妃心疼得慌，每呼吸一口，就好像有无数的针扎在她的心里，而不是扎在殷季祁的眼皮。
但已经很好了，这已经很好了，起码命保住了啊。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华妃几乎要泣不成声，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他醒来之后，真的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