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家人以为这把胜券在握时,几个男人忽然围了上来。
“这位老婆婆,你拽我家小姐干啥?”
李佩佩刚买的五个男人围了上来,怒目瞪着赵氏。
在他们看来,李佩佩买了他们,手里捏着他们的卖身契,他们就是她的。
身为下人,就是奴隶,自然要为自己的主人出力。
而眼前这几人显然在欺负他家小主人。
李佩佩激动的大叫:“打,给我打,他们是坏人!”
五个男人得了命令,不由分说的扬起拳头。
“哎哎哎,你们干啥?你们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她阿奶……啊……”
赵氏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男人的巴掌浑厚有力,一下就给她干倒在地上,掉了两颗牙,半天爬不起来。
她没想到这帮人居然敢对她一个老人动手,简直无法无天了。
赵氏不知道,她的倚老卖老,也就只在陈家村稍有点威慑力。
毕竟村里大部分都是陈家人,怎么也会给她点面子。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人想彻底撕下脸皮。
但是,这里不是陈家村。
这五个男人也不姓陈,他们不管你是谁,只要敢欺负自己的主家,他们就敢打。
陈大缸看见自己老娘受了委屈,想上去帮忙却被王水霞拦住了。
“你别逞能,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
他们人多,力量悬殊。
陈大缸本就没想真过去,只是做做样子。
现在有自己娘子给的台阶,他自然就顺势下来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只用眼神关心了下还躺在地上的赵氏。
赵氏眼见着大儿子居然靠不住,急忙去喊自己的金孙。
“金榜,金榜,你快揍死这几个家伙。”
陈金榜站在原地半天不动,见那五个男人看向自己,慌忙低下了头。
陈家人喜欢欺软,但也都怕硬。
李佩佩被五个男人簇拥在中间,她神气的仰起头,背着手离开了。
她心里乐开了花,今天可太解气了。
陈家那帮人也不过如此。
李佩佩欢快的带着五个男人来到了洪福酒楼。
她滔滔不绝的跟李茹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李茹茹听的脸一阵一阵白。
紧张的问:“你没受伤吧?”
“没有,赵婆子挨了一拳,牙都掉了,哈哈哈。”
李茹茹无奈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可长点心,下次发生这种事,第一时间来找娘,不要一个人逞强。”
她将五人的卖身契递给白露,对她道:“你也是,凡事别一个人逞强。解决问题靠钱和权,当然还有拳头。
你家有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用钱解决,知道了么?”
白露点头如捣蒜,她收起卖身契,对五个男人道:“带上这三人,跟我走。”
李茹茹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说着将一个用竹筒包裹着的防狼喷雾递给了她,“这个你拿着,应急的时候用。”
她总觉得白露就像一只小山羊,回家就会被后母那条狼一口吞了。
“我知道,李婶放心。”白露自信道。
家里很多人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后娘才嫁过来不久,这些人肯定会向着自己的。
再怎么说,她都是白家大小姐,在众人眼皮下,后娘不能拿她怎样。
中午艳阳高照,李茹茹抬眼看了看天空,这哪里有下雨的迹象。
“娘,我们今天还买东西吗?”佩佩问。
娘一般送完货,就该去逛街了。
今天却站在这一会儿看天,一会儿叹气。
朝朝提醒道:“娘,你昨天说要买几个翁,还要买些粮食,木桶什么的。”
李茹茹回过神来拉着两人往集市走去。
按照计划,她们买了翁、木桶、还有很多粮食蔬菜。
牛车里装的满满的。
路过一个成衣店铺,李茹茹又进去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一身厚衣服。
还顺便买了几床厚被子。
朝朝帮忙拿东西,佩佩跟在后面付钱。
成衣店的掌柜笑着道:“这位娘子,你们这是要逃难去吗?”
李茹茹三人装了一车吃的用的,那样子还真有点像是逃难。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分家单过了,家里孩子多,多置办点。”
掌柜接过银子,没再多问什么。
众人路过一个铁匠铺,李茹茹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掌柜的,你们这里卖大刀吗?”
掌柜是个黑黝黝的汉子,赤裸着上身,听见有人说话,当即放下正在敲打的铁块,跑了过来。
“这位娘子,你刚说你要买什么?”
“大刀。”
佩佩皱着眉,娘买大刀干啥?家里也不缺菜刀啊。
朝朝同样摸不着头脑,但她们都默契的选择没有插话。
两人虽然疑惑,但想着娘要买,肯定自有她的道理。
娘从来不会买没用的东西。
铁匠铺的汉子盯着李茹茹母女看了几眼,开口道:“这位娘子,恕小生冒昧问下,你买大刀做什么?”
大汤律令规定买大刀的客人,必须询问用途并做登记。
他并不是故意为难李茹茹。
李茹茹也知道这一点,温声道:“家里几个孩子喜好武术,想买来让他们练练手。”
大汤重文也重武,只要是人才朝廷都需要,文武两手抓。
好多人家的孩子,吃不了读书的苦,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也可以走武考的路子。
掌柜从柜台上拿出两把木质的大刀递给李茹茹,“如果要是练习,用这木刀也是一样的。”
“额……”李茹茹嘴角抽了抽,她并不想要这木刀啊。
她买大刀是用来防身的,万一真下起暴雨,别人家没有吃点,就她家有,保不齐就有人来抢。
她得对自己的粮食和孩子们的安危负责。
现在给她两把木刀有个鸟用。
虽然空间里也有大刀,但来路却说不清。
“那个掌柜的,我想买真刀子。”李茹茹一脸祈求。
年轻的掌柜挠了挠后脑勺,“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做登记,我要报到县衙去,等那边同意了,我才能卖给你。”
“行,那就先登记吧。”李茹茹无奈做了登记。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晌午,家里的男人、狗和茵茵都不在。
李茹茹只能带着两个闺女慢慢搬东西。
另一边,萧一山楚休二人正指挥着汉子们在修渠。
他们计划修一条长长的渠,让雨水顺着山坡流到河里去。
这样,就是下再大的雨,也不会淹到李茹茹家。
小五带着茵茵在一旁玩耍。
众汉子挥汗如雨,干的如火如荼,可很快他们就碰到了难题。
一个男人道:“快看,这里有块大石头,挖不动了,锄头都崩坏了。”
楚休跑过去一看,心凉了半截。
只见那已经挖出一米多深的渠底部,冒出了一大块灰色的石头。
萧一山用锄头小心刨开上面土,露出一整块大石头。
“这咋办?”小五皱着眉头。
被石头挡着的地方,偏偏在水渠的中间,想改道都改不了。
石头太大,搬不动,大家一上午的辛劳变成了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