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南夏的奇毒都会解,更精通医术,臣哪敢去试,不过她会医,却医者不自医,她生下的女儿便是林思榆,这个养女才一点大,那女子就病死了。”
永兴帝口中喃喃道:“精通医毒?莫非是……”
他想到前段时间的传闻,整个大周国如此精通医毒的家族是荣家,只有荣家嫡女,才有可能习得真传,荣家以医毒着于世,荣家历来嫡女都可习得荣家所有医毒,但荣家嫡女不论嫁给谁,自身习得的医毒不得外传,哪怕是自己生的女儿或儿子,都不可以传。
若是有违此训,荣家嫡女将被视为叛徒,被荣家所有人追杀。
还有一点,荣家和林家有世仇,荣家祖训便是荣家和林家永不结亲,若是有违此训,同样被全族人追杀,不死不休。
永兴帝想到这里,脸色很不好,如果这个北周皇后真是隐世林家家主的亲生女儿,林家主又是摘星楼的阁主,那么大周国又多了一个巨大的敌人。
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他便说:“这事你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去。”
林大将军在脸不解,永兴帝无语,这人打仗还行,就是平时为人处世脑子不太灵光。
摘星楼阁主的事早就传遍了,连他深居宫中都听说几次了,只要稍加动动脑子,都会想明白林思榆的身世。
“你可知道你那个养女的亲生父亲是谁?”
林大将军摇摇头,这他哪知道,那女人从来不说,他又总在战场上。
“荣家和林家的事听说过吗?”永兴帝耐着兴致引导,谁让他们现在坐同一条船呢。
林大将军笑道:“那肯定听说过啊,但凡去过茶馆都听过,外面都传遍了……”他突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说:“这死丫头莫非是……”
永兴帝点点头,“你总算猜对了,这样的话,你觉得真相还能不能让摘星楼的阁主知道?如果北周的皇后是林家的女儿,是荣家的外孙女,你觉得这事对我们大周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林大将军惊出一身冷汗,连连摆手,“不行,这事不能让林家主和荣家的人知道,荣家虽低调,但势大,且毒物很多,他们要是帮那个死丫头对付我们,就麻烦了。”
永兴帝心道,总算还不算太笨,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你要一口咬定,林思榆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被你断了亲,从族中划去,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却的的确确是你的血脉,且她一身的武功也是你偷偷教的。”
林大将军拱拱手,朝永兴帝说道:“微臣明白了,微臣马上去市井散布消息。”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
永兴帝却叫住了他,“不,这事你得亲自去,到茶馆去,那里消息传得快,亲自承认那女子是你亲生女儿,摘星楼的人哪怕已查到蛛丝蚂迹,只要你承认了,他们无凭无据就没有办法。
还有,把知道内情的人都要除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林大将军犹豫了一下说道:“可臣的儿子,还有贵妃娘娘都知道了,也怪臣,一次喝醉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出来。”
“让他们别说出去就行了,朕要你除掉的是那些知情的下人,还有林思榆亲生母亲身边的人。”他气得翻了翻白眼,这么笨的人是怎么带兵打仗的。
直到林大将军离开后,永兴帝还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个林铭达也就打仗时还算灵光,一离开战场整个人都变蠢了。”
顾昱澄笑道:“林大将军这叫大智若愚。”
顾昱澄虽然现在是如鱼得水,但他见北周国一路拿下兖州,涟州,现在又准备攻打淮州,而大周国除了永安城周边几个州府还算太平,其余地方均被义军占领。
而永安城也被苍狼军包围,进不来,出不去的,这样下去麻烦很大。
他心里嘀咕,莫非北周皇帝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如果是,那他岂不是又押错了注。
可他现在已和大周的皇帝捆绑在一起了,只能一直错下去,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华,唉!
听说那个手枪又在涟州出现了,从涟州逃回来的十几人,南夏国三皇子,还有齐阳都中了枪。
这手枪到底是谁的?
这个人无疑也是穿越者,会手枪且手枪,那玩意杀伤力极强,不知道那人还会什么,也会做炸药吗?投石车这些大概都会吧?
顾昱澄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已没有了优势,满满的危险感。
林大将军这几天积极在各大茶馆散布传闻,这些传闻自然也被林墨尘知道了。
赤影担心地问道:“家主,怎么办?难道任由他这些瞎说,明明我们林家的姐儿,怎么又成了他的亲生女儿,还被抛弃的,他脸怎么这么大?”
玄苍刚回永安城,他也才弄明白北周皇后竟是阁主的亲生的女儿,于是便问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是羞辱皇后吗?被他林家抛弃的?让皇后在北周混不下去?”
林大将军一惊,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只是认为,林大将军这样做是不想林家和荣家帮北周国,让他们永远不知道真相,永远无法认回林思榆。
但玄苍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啊!
本来女儿在北周做皇后,听说那些臣子几次三番地请求北周皇帝换皇后,说皇后娘家是大周的重臣,难免皇后不会生异心。
后来说皇后和林家已断绝关系,还是被林大将军从族谱中划去名字,这些人又是另一套说辞,意思皇后不过是个弃女,不配为皇后。
气得林墨尘差点骂娘,说来说去就是自己的女儿不配做北周的皇后,他真想冲到北周去,告诉他们自己才是他们皇后的亲生父亲,不止隐世林家,还有荣家都可以给她的女儿撑腰。
可他还是忍下来了,女儿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然也不会让宁王世子带人来摘星楼求庇护。
所以女儿才会亲自上战场,想到这时,林墨尘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