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们带走了我的孩子?!那孩子我们可是按正规程序领养的!所以她现在可是我女儿,我是可以直接告你们的!!”
“正规程序?”
听到了这话,温子茉抓了抓凌乱长发,感觉大脑都快炸开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所谓的正规程序,必须先证明这个孩子没有法定的监护人才能进行收养。
萧叶凡还只是一个七岁孩子,怎么可能独自办到如此的事?
难道背后还有人在操纵这一切?
想到这里,温子茉的脑袋一片混乱,却在一瞬之间想到了韩欣欣这个名字。
她看向薄宴臣,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接到了你的电话后,我找我们公司一位信息部门的高管稍微查了一下。”
“原来湉湉社会关系被删掉了,这个人和韩欣欣有过联系。”
薄宴臣低声对她说道,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湉湉,希望能让她稍微舒服一点。
猜中的事情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此刻的温子茉已经来不及去想太多。
换作平时,她会好奇薄宴臣不过是个小前台怎么能请动信息部门主管。
现在她眼红得像被刀割了一样。
“我不管那么多,湉湉是我女儿,我必须带她走,她现在的身体……”
温子茉深吸一口气,但没说几句就哽咽了。
她抓住薄宴臣的衣服,几乎是哀求般地说。
这一刻,薄宴臣甚至想要将眼前这对挡路的人直接废了。
可他也明白,要是真在这个时候硬把湉湉带走,后面只会更棘手。
“你不要急,我如今有办法解决。”
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的衣角的那只小手,薄宴臣把湉湉送回到温子茉怀里,安抚地瞥了她一眼。
“稍等一下。”
说着,薄宴臣走出了房间,临走时,那像刀子一样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对夫妇。
在走廊里确认温子茉听不到后,薄宴臣掏出手机给夏恺打了电话。
说明情况并告知地址后,他赶紧返回屋内。
只见温子茉把半张脸埋进了湉湉的脖颈间,肩膀微微起伏。
他知道这女人是在哭,是那种失而复得喜悦,同样也是后悔与自责交织的难过。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薄宴臣皱了皱眉头,干脆站在走廊里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夏恺接到老板打来的电话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了过来。
尽管那对夫妇再怎么不乐意,但在看到钱翻了一倍,加上薄宴臣那无声威胁,他们还是点了头,把孩子直接还给了温子茉。
没多久,四个人一起走出了房子。
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温子茉看向夏恺,满眼都是感激。
“夏特助,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些钱我以后一定还给你。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哦,其实我是……”
面对温子茉的问题,夏恺挠了挠自己的短发。
迅速看了一眼薄宴臣,便发挥他的机敏和聪明,直接说谎。
“真是凑巧,我去医院开维生素的时候,正好想去看望湉湉,听到护士们谈论这件事,立刻查清楚了情况,就赶紧过来了。”
对温子茉来说,作为薄氏集团总裁的助理,夏恺有如此的能力和手段一点儿也不奇怪。
温子茉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这让走在另一旁的薄宴臣咬紧了牙关。
他的手捏了捏酸痛的脖子,瞪了夏恺一眼。
虽然是他让夏恺起来处理这件事,但现在听着温子茉那些感激的话,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爽?
感受到老板身上的怒气,夏恺一边回应温子茉的感谢,又一边心里默默吐槽。
这简直比谈上亿合同还要紧张困难。
这时,几人已经走到路边。
看着停在面前的车,温子茉冲夏恺笑,又忍不住在暗处伸手戳了戳薄宴臣的手肘。
“夏特助,路上跑这一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我朋友也能开车,如果你不介意,让他帮忙开回去吧。”
在温子茉眼里,夏恺是这件事中的大恩人,而薄宴臣则是好朋友。
这种亲密程度的关系,她自然要想周全一些。
而且她坚信,薄宴臣明白她的意思。
实际上薄宴臣也懂,只不过身在其中的人,很难冷静看待眼前的这一切。
在回薄氏的路上,薄宴臣开车,透过了后视镜看着温子茉一边哄湉湉,一边和夏恺说话的模样。
他的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而手背上青筋暴起。
只觉得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又吐不出来。
直到车子停在薄氏的大门口,夏恺下了车,才感觉自己像是死里逃生一样。
这段路程可能是他如此多年来,经历过最刺激的一次了。
温子茉看着夏恺进了公司,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回过头就发现薄宴臣的脸色很难看。
想到这一路上他几乎没说话,温子茉不禁皱起了眉头。
正准备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刚睡醒的湉湉突然就抓住了薄宴臣的手腕。
“叔叔,你是不是为了刚才湉湉乱说,叫你爸爸,因此你也不高兴了?”
一边说着,湉湉还挪动身体,差点从座椅上掉下来。
薄宴臣见状连忙把湉湉抱起来,看了一眼温子茉,声音有些嘶哑。
“叔叔不是生湉湉的气,只不过爸爸这个词太重,叔叔担不起这个名号。”
对于一个只有五岁且生病的孩子来说,湉湉显然不能理解薄宴臣话里的深意和分量。
事实上,这些话也不是讲给湉湉听的,而是想借此机会让温子茉知道他的想法。
想知道两人关系有没有再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对哪个姑娘也没真动过心,有些话到了嘴边就不对味儿了。
而他稍显冷漠的态度以及忽略她的目光,让温子茉抿紧嘴唇,心中不由自主地涌出几分苦涩。
虽然她从来没有期望过,让薄宴臣成为湉湉的父亲。
原本打算等孩子回病房后,再向薄宴臣解释今天的误会。
但现在却感觉这男人似乎是在有意撇清他们之间的联系。
等到两个人带着湉湉回到了医院,并为孩子安排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