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带着江景珩来到了她与云霞发现的那个山坳里。
两人下了马车之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拨开眼前遮挡视线的树枝。
江景珩边走心里边发怵,他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脚底下的草丛恐怕突然再冒出一条蛇来。说实在的,从小到大他是真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东西,但是唯一唯一让他怕的就是那种无脚的动物浑身光溜溜的想想都让他起鸡皮疙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现在谨慎小心的江景珩就是这个状态,走在前面为她开路的顾清鸢跟他说了一箩筐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前面那个山坳呢就是那个叛贼的贼窝,里面关着一帮断腿断胳膊缺眼睛短舌头的人。这些人你去看一下是不是跟随着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
顾清鸢边往上爬边扒拉着挡着路的树枝荒草。
江景珩根本没有听进去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点头回应着。
顾清鸢见他状态不对,回过头来见他低着头一脸谨慎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于是顺着他的眼睛低下头查看着他的脚下。
“你在找什么?”
顾清鸢一脸不解地上下打量着他。
“没,没什么?”他嘴上说的话与他的行为极为不符,正好相互矛盾。
见他一步步向前试探着向前走去,终于恍然大悟。
顾清鸢见他这么搞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你这么怕蛇啊。”
江景珩见被她拆穿了自己的小谎言,依旧想要嘴硬地摇头。
“快看,就是那里——”顾清鸢见终于到了她和云霞发现的那个地点,于是急忙指给他看。
只是两人探着脑袋扒开树丛的时候却见山坳里空空如也。
顾清鸢见到这个情景脸顿时僵在了那里,她摸着自己的额头来回查看着附近的情况,自言自语道,“没错啊,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偌大个军营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快看那里——”正在皱着眉头紧盯着那个山坳口的江景珩突然提高了嗓音。
顾清鸢急忙跑了弯着腰跑了过来,只见山坳口的那个地方正有几辆囚车向远走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顾清鸢着急地看着他,“ 我们怎么追上去,他们在那头,我们在山的这头。”
“你现在搂住我的腰。”江景珩皱着眉头依旧紧紧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顾清鸢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抓紧,要不就来不及了。”江景珩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几辆囚车离开的方向。
顾清鸢虽说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依旧听他话的搂住了他的腰。
“你这是?”江景珩见顾清鸢整个人扑倒在他的怀里,用双手紧紧地搂抱着自己。
“有什么不对吗?”顾清鸢见他尽力地忍着笑意。
“你如果想抱我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不要想着馋我的身子了。”江景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见到她羞得面如桃花,此刻一直在急着寻找地缝不再忍心逗她。“你要这样——用右胳膊搂住就好,整个人侧过来。”
江景珩耐心地把她的右手从背后拉过来示意她紧紧地勾住自己的腰部。
“这样我才能施展轻功,要不然怎么追得上他们呢?”他耐心地解释道。
顾清鸢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待她准备好,两人张开双臂同时右脚抬起两人就腾空而起。
两人犹如神仙下凡一般,在半空中张开双臂缓缓向前。
顷刻之间,远处那几辆囚车离他们越来越近。
两人悄无声息地降落到了一处山的背面,静悄悄地盯着缓缓向前移动着的囚车。
一共是八辆囚车,每个里面关了五个人。
因为他们离这些犯人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江景珩并不能看清楚这些蓬头垢面的犯人真实的面目。
他们跟随着这些马车不停地寻找着躲避着的悬崖,峭壁或是山峰。
终于在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这几辆马车来到了一6处大片的空地,地上的石头圆润光滑,一看就是经过雨水的冲刷。
“看来这个地方以前应该是条很宽的河流”江景珩带着顾清鸢躲避在离他们不远的那块山峰的后面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两人躲在峭壁边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这片大的空地。
江景珩和顾清鸢后背紧紧贴在山后,脑袋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只见这些押送他们的官兵把囚车里的囚犯一个个赶了下来,让他们统一排好队跪在了地上。
这些囚犯蓬头垢面眼睛里已经毫无精气神,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地半眯着眼睛对于生的渴望已经彻底消失。他们脚上带着镣铐满是污泥的脚上血迹斑斑,被绑在胸前的那双粗糙的双手都臃肿充着血。
他们就这样生无可恋地被陆续赶到了这个戈壁滩上跪好等待着上天的审判。
躲在不远处的顾清鸢见到这个情景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思索着这些官兵到底所为何事。
“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江景珩皱着眉头也理不出一些头绪来。
“这是要献祭吗?为何要排成一排?”顾清鸢随手薅了一把手边的狗尾巴草嚼了起来,眼神依旧没有从那里移开。
直到她看到押送着他们的其中一个官兵正往四十米的大刀上吐白酒,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激动的顾清鸢急忙捶着他身后的江景珩提示他赶紧盯住那个准备要上手的官兵。
“原来这是要带他们杀人灭口的啊。”顾清鸢后知后觉地忍不住吐槽道。
她紧紧地抓着江景珩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站在他身后的江景珩就快要被她掐得喊出来,他咬紧牙关手颤抖着摸到了被她狠狠掐住的胳膊。这个顾清鸢怎么这么大的手劲,平时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
江景珩已经痛到脸憋得通红,在这个紧要的关键时刻两人还要保证不能发出声。
“小声点——”江景珩急忙捂住了她的嘴防止被那些官兵发现。
顾清鸢被他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无济于事只能发出阵阵的呜呜声。
江景珩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关押的犯人确实是我以前的部下。他怎么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救,救一定要救他们——”
顾清鸢见那个官兵手里拿着亮晃晃的大刀放在身后向其它关押兵示意了一个眼神,然后几人慢悠悠地抽出手里的刀藏在了身后。
等那些人依次站在这些囚犯的身后正要手起刀落时,只见江景珩大喝一声现身。
他和顾清鸢径直飞到了他们身边,身手矫捷干净利落地把那几把刀踢飞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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