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见那个叛贼终于逃走,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她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一般瘫坐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忍不住泪流满面。眼眸里的泪水与血迹混合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下巴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被这个疑似的仇人无尽的嘲讽。
刚才的她整个身体就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母亲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她竟然一无所知。
顾清鸢把头埋在自己的身体里哭到浑身颤抖。
江景珩见到她如此的激动,到嘴边的话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忍心开口。
她遇到这样的事,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虽说他当时知晓她答应嫁给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报仇,但是他到现在才知晓自己当时想的有些简单了。
她的母亲金蝶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竟然牵扯到了皇族,并且还是皇亲国戚宗政这个大家族。
商帝是宗政家族的群龙之首被称作宗政帝,而其它这些皇室宗亲都是以宗政为姓开头再加上自己的名字。就像宗政浦和王爷,他的后辈再以父辈的名字加自己名字叠加组成。像浦和墨谦,浦和知梦就是把自己父亲的名字加在前面为基础起的名字。
再比如承宣瑾染,同样他的父亲依旧是皇亲国戚名为宗政承宣。
她母亲的死牵扯到了这些皇族,再加之与叛党有关,如果有机会回到商国被商帝知晓那她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江景珩考虑的比较多,也许旁观才清吧。
他蹲到了她的对面,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把她脸颊旁边的刘海缓缓地挽到了她的耳后。
江景珩眼眸里尽是温柔缱绻,他疼惜地把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其实他一直想要劝她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毕竟越查越不可控,这已经超出了她和他的接受范围。越往下查牵扯的人和事越多,危险也离他们也越来越近,如果牵扯到了叛党一事被商帝误会,那他们可真就无法脱身了。毕竟现在已经确定的是她的母亲与这些叛贼有了关联。
虽说他能及时脱身,但是她就不一定了。
江景珩深吸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终于坐上了回到客栈的马车,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顾清鸢依旧没有从那些悲伤的情绪中分离开来。
她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景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把那个被揉褶皱的信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里。
见她并没有反应,于是故意碰了碰她的胳膊,“清鸢,这信你先保留好了,万一另外那残缺的部分找到没准就能知晓事情的真相。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轻易下定论,万一你错怪自己的母亲了呢?”
他耐心地向她解释着。
顾清鸢听到这话,眼眸里的泪水更是簌簌而下。
江景珩见到她突然这个样子顿时慌了神,他本想劝解一下她,谁知她哭得更凶了。
他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他平时最怕女孩子哭了,他和浦和知梦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她掉过泪,所以也没有什么经验哄这些女孩子。
她和顾清鸢根本就是不同的两种女人,浦和知梦聪明精明理智没有顾清鸢的那种憨憨干净直接的品格,平时脸上总是带着恬静的笑容让人琢磨不透。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轻易地把控局面,而且她的武功极高平时总和军营里的士兵混在一起也养成了一种坚韧的品性。
浦和知梦最讨厌女生有事没事哭唧唧了。
顾清鸢就是那种藏不住事的性格,遇到难事该哭哭事情解决了该笑笑。
江景珩眼看要控制不住局面,于是他灵机一动换了一副笑脸,“清鸢,你知道吗?刚才浦和墨谦被我们骗了?”
她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什么?”
“我说刚才那个大魔头被我骗了。”江景珩见她终于控制住了情绪,于是来了兴趣,“刚才我不是和他说我已经派人回商国通风报信了吗?我是骗他的。”
江景珩笑嘻嘻地看着她。
顾清鸢听到这话一愣,“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他会提前计划攻打商国的。”
“我知晓,我打算回去就让我手下的兄弟去送信,千里马我都备好了放心吧。刚才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不在乎这几个时辰的。”他用胳膊肘击了一下她并抛了一个媚眼。
顾清鸢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到昏暗的夜色中突然一阵马蹄声。
顾清鸢被这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思路,于是皱了皱眉地掀开轿帘看了一眼。只见他们后方的一队人马手拿火把正快马加鞭地向她们靠近着。
顷刻的功夫,这队人马就超越了他们的马车又继续向前跑去。
“这大晚上的有何事急匆匆的。”顾清鸢见这队人马已经走远于是缓缓放下来轿帘。
江景珩把另外一边的轿帘也放了下来,“别管它,都快累了一天了趁此机会眯一会吧,就快到镇上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到了客栈说什么也要洗个热水澡累死了。”
说完他的脑袋靠在门框上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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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当时只见一队人马突然冲过人群分散在街道的各个角落里把那些隐藏在街道两旁的兄弟们全都抓走了。”云霞见到他们两人急忙把刚才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给了两人听。
“那,那,那你没有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景珩听到这话,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言语中已经吞吞吐吐说不上话来。
他没有想到两人刚回到客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刚才他还信誓旦旦的和顾清鸢保证让她放心,刚到客栈脸就被打得啪啪作响。
想到这里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两人快速地来到了事发地的街道口仔细地查看着,看是否能看到些线索。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到了亥时,但是街道上依旧人声鼎沸。
眼尖的顾清鸢见到地上的烟灰,轻轻地碾了碾然后轻轻地拍下。
“不用找了,就是刚才的那队人马。”
江景珩听后皱了皱眉,“这队人马究竟是谁派过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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