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欲礼送二人出村的黑旗小队,闻言不由一愣。
凌铳问道:“助我?”
“……”
萧麦心里十分纠结,他只要切换官侠身份,使出辟邪之眼,就能接近真相。
问题是,一旦切换身份,马哥就会离场。他跟黑旗小队的这些人都不熟,一旦遭逢危难,无法指望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可不帮忙的话——这可是屠村命案啊!
起码牵扯到几百条性命,一旦侦破,少说几百个奖励点,这种机会上哪儿找?
再说了,萧麦这种读刑侦学书籍都能上瘾的人,碰上这么大的案子,让他袖手旁观,他心里能不刺挠吗?
“要不,还是助他一臂之力吧!”
萧麦的心理,愈发向插手屠村案倾斜。
凌铳这边,则多少觉得有些滑稽,一个无业游民,仗着有点能耐,就想来指导捕门办案。
见老大没发话,那个被萧麦揪出偷吃酒肉的捕手,便颇不友善地问道:“你会武功吗?”
“会一点点。”萧麦的回答很谦虚,武技栏里有那么多词条,只有玄黄印达到了78点,所以算是“只会一点点”。
捕手无法理解萧麦的谦逊,闻言便冷哼一声:“那别说帮我们了,我们还得腾出人手保护你。”
余秀见状,顺势说道:“嫂子的安全要紧,就别在这里多做停留了。”
“是啊。”萧麦不由点头,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履行保护送亲队伍的承诺,“可余捕头想一下,凶手若在附近徘徊,那他的存在,是否严重威胁张小姐的安全?”
“这……”余秀不由陷入迟疑。
见余秀犹豫不决,萧麦朝他伸出一根手指。
余秀皱眉:“何意?”
“一天,一天破案。”萧麦坚定地说道。
“这个案子,一天?”余秀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我有信心,一天破案。”
萧麦话音未落,凌铳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萧麦的衣领,声音不再和气,而是多了十分威严,甚至是恐吓:“你说什么?”
萧麦努力让语气显得友善:“凌掌旗,请松开手,否则,我可能会因为气愤,拒绝施以援手。”
“我怀疑你就是真凶!”
凌铳的道理很朴素:不是你干的,你凭啥要管?
“凌掌旗辛辛苦苦,带着弟兄们在河西村蹲守,肯定是想抓住真凶,而不是胡乱找个冤大头背锅。既如此,何不让我试一下?”
萧麦语气平定,似乎是吃定,凌铳在虚张声势。
“你小子……”
“萧麦!”余秀直接打断凌铳,一脸愤怒相地说道,“你未免太自大了,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真当自己是神探了?”
凌铳正在气头上,恨不得当场穿了萧麦的琵琶骨。但听了余秀的话,反而冷静下来:“什么死耗子?”
余秀不情不愿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帮重光队破了梧都县僵尸鬼徒弟的案子;前两天又帮我们斩杀了啸聚当地的山大王红袍怪而已。”
“萧麦!我想起来了,那案子破得太漂亮了。”凌铳顿时转怒为喜,连忙帮萧麦整了整衣领,“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知道线索,跟真凶有关呢。”
“无妨。”
凌铳又嗔怪地看向余秀:“小余,这等人才,你怎么不好生介绍一下?”
“一开始就说了啊,他叫萧麦。”
“哈哈,没留意。重光队多少年没破过案了,突然就抓了僵尸鬼的徒弟,肯定是有高人指点。早知少侠是高人,我刚才就请教了,本案究竟该从哪里入手?”
“我还没勘验现场,但料想不难破,前提是要满足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凌铳对此并不意外,请高人出山,若不付出点代价,他自己都会心虚。
但高人所提条件要是太离谱,也会被他归类为欺世盗名的骗子。
萧麦最先伸出食指:“第一,得看张小姐的意思,她若愿意在河西村附近停留一天,我才有时间出手相助。”
凌铳想了想,指派一名捕手行动:“小罗,你陪小余去探探张小姐的口风,记住,能劝则劝。”
这个罗姓捕手,见萧麦的年纪还没自己大,心里颇有些不服,暗道:“我咋就这么不信,你有啥能耐呢。放心,我一定劝人留下,看你怎么丢人现眼。”
接着,萧麦又伸出中指:“第二,我武艺不精,找出凶手,也未必能将其擒拿,反而容易引火烧身。所以,想见识一下凌爷的身手。只有您足够强,我才敢留下来。”
凌铳的神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怎样才算够强?”
萧麦想了想,迄今为止,他遇到武功最高的人是沈红梅,其次就是王无忧,遂说道:“至少要比县衙案的真凶王无忧强。”
“哈哈哈——”凌铳闻言大笑,身边几位捕手,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有个捕手说道:“王无忧算什么东西,头儿少说能打十个!”
“去!哪有这么夸张。”凌铳脸一沉,手一挥,呵斥一声,紧接着脸上又绽放了一朵花,“萧少侠,我也不知自己能打几个王无忧,要不露一手,少侠自行判断。”
“请!”萧麦精神一振,对捕门掌旗级别的战力,非常感兴趣。
“都先退后。”
演示之前,凌铳先屏退众人,确保周围没有其他人干扰。
随后,他来到一堵屋墙边,站定身子。他深吸一口气,双眼紧闭,集中精神。
接着,双腿微微弯曲,膝盖微微下沉,仿佛扎根于地面。同时气沉丹田,汇聚全身力量,摆出一个准备冲拳的动作。
此刻,萧麦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中。
连空气都似乎被凌铳那磅礴的气势所牵引,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