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骗不了人,江景珩看自己的眼神没了往日对热情,反倒是向外张望时眼里满是期待。
陆冉冉苦笑一声,“所以四郎是来见安和郡主的?”
被陆冉冉戳穿心思,江景珩难掩脸上尴尬,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
平安忙找补道,“夫人,你说的哪里话,四爷当然是来看您的。”
陆冉冉无奈地笑了,真是欲盖弥彰。
“平安,你今日话太多了。”江景珩瞪了平安一眼,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太不是东西,他依旧不会撒谎,直言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安和郡好几天没去礼部,我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考虑到她的名声,只好借着你的名义来了。”
这话不止吓到了平安,树上的影二差点惊得掉了下来,这话居然是从四爷嘴里说出来的,这不妥妥的一个渣男吗,盟主真是瞎了眼了,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要不是碍于盟主的威严,他都想撂挑子走人了。
树影晃动惹得江景珩眯起眸子,影二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平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江景珩,又看了看陆冉冉,四爷这也太过分了,他这做法已经很伤人了,好歹给夫人留点面子,怎么就那么老实,把实话说出来。
“四爷,你……”平安都替他着急。
陆冉冉看向平安示意他没事,然后看向春兰,“春来,你去郡主院子走一趟,就说我有话要跟她说。”
一向懦弱的春兰都忍不了了,红着眼睛说,“小姐,四爷如此羞辱你,你还要替他去请郡主,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陆冉冉冷声呵斥道,“让你去你就去,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春兰无奈,只得气呼呼的去了郡主的院子。
“四郎稍后,想必郡主一会儿就来了。”陆冉冉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
“夫人……”江景珩欲言又止,但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就这么看着陆冉冉走了。
江景珩觉得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想到今日自己的作为,说什么都不对,便任由陆冉冉进了屋子。
当初,就是在这间屋子,江景珩不顾礼法半夜来看陆冉冉,还信誓旦旦的说此生只有陆冉冉一个人,如今,他的话言犹在耳,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陆冉冉关了门,只觉得心中一阵剧痛,只因他的承诺,她半点不曾怀疑过江景珩会对安和郡主动心思,结果,克己复礼的江景珩,为了安和能做到这般田地,终究是自己太天真了。
“四爷,你这是干什么呀夫人多好的人,你怎么能这样羞辱她。”一向不多话的平安都都替陆冉冉打抱不平起来。
树上的影二更是不屑,本以为自己的主子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结果是个朝三暮四的负心汉。
换做平日,平安敢这样顶撞主子肯定会被呵斥一顿,可今日,江景珩自知理亏,倒向平安解释了起来,“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安和郡主竟那么在意了。”
本来还心痛不已的陆冉冉听了这话,倒是强打起精神来了,说到底,江景珩还是敢作敢当,这样也好,他们本就郎才女貌,自己该想法子全身而退了。
春兰来请的时候,安和郡主正因为江景珩来看陆冉冉心碎不已呢,她告诉自己不可让江景珩为难,可是,这是她长那么大唯一喜欢过的人啊,如何能不心痛。
郡主的贴身丫鬟骂道,“什么,四夫人找我们郡主过去,她这是要在郡主面前炫耀自己的夫君吗,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手段也忒阴损了些。”
“我只是奉命而来,如今话已带到,郡主去不去那是她的事情。”春兰正在气头上,也有了几分骨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这个贱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公主府可不像江家那般好说话,一个奴才也敢这么跟我说话。”那丫鬟仗着自己主子的势,直接给了春兰一巴掌,还骂个不停。
“我虽然是个低贱的丫头,也知道不能惦记别人的有妇之夫。”春兰约想越替小姐不值,捂着脸和那丫鬟杠上了。
“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那丫鬟说着,还要上手答春兰,被安和郡主叫住了。
“你同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计较什么,出了什么事?”安和问道。
“这丫头说四夫人请你过去,你这不是故意来磕碜人吗,我就说了她两句,她还不服气了。”丫鬟护主心切,只当春兰是来挑衅的。
“告诉你家夫人,我随后就到。”安和郡主一脸灰败,陆冉冉是要她去见证赌局的输赢。虽然难堪了些,可愿赌服输,她去就是了。
可到了陆冉冉住的院子,没见到陆冉冉,倒是江景珩和他的侍从在。
“陆夫人说有事找我,人呢。”安和别开目光,不敢去看江景珩的脸,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态。
“郡主,你来了。”江景珩转身,眼睛落到安和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他七上八下的心,唯有看见安和才能安稳。
他以为这是爱,殊不知是迷香的效果。
“郡主恕罪,你好多天没有到礼部去,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可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怕影响你的名誉,所以只好让冉冉叫人把你请过来。”江景珩的话惊世骇俗,他自己都臊得慌,可他不说出来好像就会憋死似的。
安和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景珩大费周章而来,是为了见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她就这样看着江景珩,惊喜又意外,她求而不得的人就站在面前,他专为自己而来。
江景珩又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异香,那香味吸引着他一步步朝安和靠近。
理智告诉他,不该这样,可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就像几天见不到安和他辗转反侧,魂不守舍。
如今见到了,他就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