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谢将军上奏之事,臣先前闻所未闻。想来是臣与父亲忙于公务,忽略了内宅的管理。”
“此事是家父与臣的疏忽!臣回府后定会彻查此事,若谢大人所言属实,臣绝不姑息!”
“先前因臣未娶妻,家中中馈暂由父亲妾室打理。不过现在长公主已嫁与臣,臣已同父亲商议过,日后府中中馈全权交于长公主打理,相信此事定不会再出现!”
容予还未说完,景帝就满意地点点头。
面对口诛笔伐,临危不惧,一派从容,不回避问题,不袒护家人,有理有据地说出解决方案,这才是他要的贤婿和能臣。
“至于淳王殿下说臣把谢临谢公子送去上京府是小题大做,恕臣实难苟同!”
容予话锋一转,又将问题抛回了淳王。
“谢小将军昨日闯入内宅时,亲口对臣家中女眷说道,怀疑他姐姐遇袭是我定国公府所为,以及前日淳王在府中同舍妹无媒苟合出自我国公府授意。”
“请陛下明鉴,谢小姐遇袭与我容家无关!”
“据臣得到的消息,谢小姐遇袭一事乃摘星阁所为。而摘星阁,臣也遣了探子去查,据他们所言,乃是与淳王有私情苏姓女子授意。”
“臣虽不知淳王殿下到底私下有多少相好,但想来,是他的众多红颜之一争风吃醋,企图浑水摸鱼,陷害未来主母,顺便再把脏水泼给我容家。”
“如此谢小将军指控我容家纵女买凶杀人一事,我容家万不能认!”
此话一出,谢将军看向淳王的脸瞬间变了。
这就是淳王所说的为鹿竹守身如玉吗?
来了一个容黛不够,又来一个苏姓女子。
淳王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景帝看向淳王的目光中也多了些探究。
莫说生于皇家,就是寻常男子,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
自己这儿子有红颜知己不稀奇,稀奇得是往日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守身如玉不近女色的佛子模样如今想来有些惺惺作态了。
如此说来,那日妧姎说得他与容黛早有私情八成是真的!
既然他与容黛早已相识,那容黛莫名其妙吟诵清平调,莫非是他私下在容黛面前吟诵过?
群臣看向淳王的眼神也多了些打趣,淳王殿下表面禁欲,私下玩得是真花!
淳王的脸时青时白,绯色官袍下的手紧握成拳,这个苏半夏,当初就不该留下她!
容予顿了顿,看效果达到,继续说道,“至于舍妹登淳王府的门与淳王殿下无媒苟合。臣已问过舍妹,因她与淳王私情被当众揭发后,淳王至今没有给她明确的说法,她心有不甘,才以一介女流之身亲自登门讨一个说法。孰料淳王殿下竟一时情难自禁…”
“谢小将军指控我容家的两桩罪行,追本溯源,源头都出自淳王殿下。”
“我容家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旁人还以为我定国公府做贼心虚!”
“如此计较下,臣只能将谢小公子交由上京府依大盛律处置!”
“此外,臣也想问淳王殿下,那日舍妹与淳王殿下在府中春风一度,淳王至今不曾有明确的说法,可是未将我定国公府放在眼里?”
容予有理有据地把问题抛回给淳王,他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京中有人传言,我定国公府想要淳王正妃之位,此事臣今日在殿上给谢家,给淳王殿下,给陛下一个明确的说法。”
“无论是姎儿,还是臣,从未有过让舍妹越过谢家嫡女的念头。”
“我定国公府所求不过是淳王殿下为舍妹负责。”
这里容予有个小心机,他前面说了他和姜妧姎没有过容黛做正妃的想法。
这样让景帝和谢将军知道容家其他人打没打过淳王正妃之位的主意他们不知道,他和姜妧姎反正是没想过,这样把他们夫妻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
后面又打着定国公府的名义让淳王对容黛负责。
这样即便容黛和兰姨娘问起来,他也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谢家头上。因谢家以印子钱逼迫在先,他为保下兰姨娘不得不退一步,主动放弃淳王正妃之位。
“女子名节珍贵,若淳王殿下不愿对舍妹负责,臣今日回府就为舍妹准备三尺白绫。”
容予此话一出,朝臣看向淳王的视线皆变得讳莫如深。
堂堂王爷,敢做不敢认,睡了又不愿意负责,还得人家姑娘的兄长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要一个答复,也真是够可以的!
若真不想负责,睡一次也就罢了,还睡第二次!
还真是没把定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也难怪定国公府气得把谢小将军扭送到上京府!
自家姑娘名节被毁了,还要被人内涵教女无方,搁哪个世家大族能不生气?!
众人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刺向淳王,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都怪容黛那个贱人!
他确实对容黛那张脸没有抵抗力,有意纳容黛为侧妃。
只是原本他还端着架子想让定国公府上门求他或者父皇出面赐婚,他再顺水推舟地应下。
如此非他主动提出,就不会让谢家大动干戈,还能打压了姜妧姎和容予的气焰,让朝臣看低他们。
只是容予自娶了姜妧姎,就变得如此不识时务。
亏他先前因为容曦的关系,一直对他高看一眼,还想将他拉拢至麾下。
如今看来,自己竟成了笑话!
容予,敬酒不吃吃罚酒,日后,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淳王压抑着怒火,敛着眸子,淡声道,“父皇,儿臣断没有看轻定国公府的意思。”
“如今鹿竹尚处于昏迷,儿臣想等鹿竹醒来,同她商议过后,再向定国公府谢罪!”
淳王将自己塑造成了情圣的模样,偏人群中有人不买账。
“噗嗤~这么看重谢小姐,还能在她遇袭时同容家小姐在床上寻欢作乐!”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看是谁这么耿直,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