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道:“成色不错!”说完,四名宫女接过皮草。
云山又道:“剩下的皮草,皇上的意思是让其她娘娘分一分,再有剩的,皇上让娘娘看着处理。”
“云公公辛苦了,这里有些金叶子,云公公可以拿去吃茶听戏!”清流不用我示意,立马上前从腰间拿出了荷包。
“谢皇后娘娘赏赐!”云山接过清流手中的金叶子。
“好了,东西我收到了,无事你就回去复命吧!”我现下心烦意乱,想赶紧打发掉云山。
“那奴才告退!”云山转身带着宫女们离开。
“清流,这些先收入库房,剩下的那些,你整理整理、分好类,晚些时候再让她们来分。那些牛羊肉,先送入御膳房,晚些时候再处理。”我吩咐完,身子立马瘫软靠在了椅子上。
“喏!”清流转身离开后,丹凤宫陷入了沉寂。
我就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直至午时。
孙佳行尸走肉般的来到我的面前,跪在了我的身前,伏在我的腿上,痴痴地唤道:“表姐!”
“长公主呢!”
“她回去了!”
“外祖父如何了!”神情呆滞的我,这才稍稍有了反应。
“祖父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过世了!”孙佳带着哭腔说道,神情悲切。
“方正,给华清宫去消息!”
“喏!”方正接到指令立即转身离开。
“清流,接本宫懿旨,代本宫去北明侯府吊唁!”
“喏!”清流也随即离开。
待言陌接到消息后,回来已是一日后了。
“阿离!”言陌回宫后,没有回乾清宫,而是直奔丹凤宫。
还没进到凤仪殿,就听到了他急切的声音。
我褪去首饰、一身素衣的坐在主位上,言陌踏进殿门,就看到神情呆滞的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的头靠在言陌的身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身子,“我没事!”
“你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立马赶回来了!”言陌右手抚摸着我的背,轻声安慰。
“我都还好,只是佳儿她,哭的伤心!”
“我刚才来的时候,原本是想先去看看她的,只是谁料,她睡了!我只好等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说完,言陌松开双臂,蹲下,抬头看着我,右手覆上我的脸颊,揉捏道:“都午时了,可曾用了午膳!?”
我摇了摇头,“没有!”
言陌一听,就皱了眉头,牵起了我的手,关心则乱,可他也不忍心责怪,叹了一口气后,妥协道:“饭还是要吃的,我已命李福禄去北明侯府传旨,以国公之礼厚葬孙老侯爷。”
我的神情稍微变了变,道:“谢皇上!”
“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孙老侯爷也不希望你因为他而把你自己的身子拖垮。”
“嗯!”我轻轻地点头道。
言陌这才拉着我的手来到桌前,命朱颜传膳。
下葬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沈卓接到消息后,日夜兼程,途中不知道换了多少匹马,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终于在下葬之日的先一天黄昏,从荥阳赶回了京城。
待沈卓回来,送葬的队伍就带着灵柩上了靠在运河码头的船。
孙老侯爷的祖籍在全州,他的遗愿是葬回全州,扶灵之人只能遵照他的遗愿,把灵柩运回全州下葬。
全州虽离临洲不远,队伍走大道的话,需要一天一夜,但是走水路就能省一半的路。
送葬的队伍戌时出发,翌日卯时四刻就到了。
孙家在全州的族人早就在码头前等候,待一行人下船后,立马就往祖坟赶去。
阴阳先生早就敲定了下葬的时辰,一行人必须在辰时二刻赶到祖坟处。
送葬队伍虽然赶时间,但所经之路还是要设供桌或祭棚,祭奠亡灵。
虽然孙老侯爷去了京城后,长期居住在临洲,但生前还未封侯时,还是居住在全州。
生前,孙老侯爷一直都是乐善好施,这次灵柩所经过之地,还是遇有路祭之人。
送葬队伍只能停柩进行祭奠和答谢,祭奠完毕后又起棺继续前行。
到达祖坟后,墓坑已经建好,然后,众人先将棺木徐徐放下,侍从们再把随葬的陪葬品,放入了墓室内,而陪葬品则是塞满了整个墓室,其中言陌着意添了不少。
而后,众人退去,侍从再把馅食罐、 长明灯,放在墓坑壁上的龛内,再扫去众人得脚印。
最后,由阴阳先生用罗盘仪矫正方向,由孙谷、孙滤父子和沈寒衅、沈卓父子四人铲土掩棺,并堆土成坟堆。
辰时四刻,北明侯老侯爷终于入土为安。
一行人来到孙家宗祠,把孙老侯爷的牌位放入了宗祠。在祖屋内歇息一晚后,才打道回府。
——
皇宫内,今日恢复了众人的晨昏定醒。
而歌舒部进献的皮草也已经分发到各宫,今日就有人穿上来丹凤宫请安了!
卯时二刻,人都到齐后,我才缓缓落座。
我扫视一圈,道:“惜妃,怎么没来?”
“回皇后娘娘,惜妃早向小产了,现下还在华清宫呢!”高孜如颔首回答道。
“这样啊,晚风,等下和清流去库房清点些上等的补品给惜妃送去。”我转头吩咐道,对于我和苏眉雪决裂的事情,在座的众人并不知情,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是!”今日是徐晚风和清流当值。两人站在一旁,俯首应声。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聊她了,前几日……”
此时,座位上还空了一个位子,见我没有询问另一个人的情况,就有人发声打断了我的话,只见那人道:“皇后娘娘,孙昭仪也还没有到呢!”
“谁说我不来的!”孙佳适时地出现在凤仪殿的殿门口,冷眼瞧向那人道。
孙佳进了凤仪殿,斜眼看了那人一下后,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那人却不想就此作罢,只听她又道:“孙老侯爷都已经下葬了,还穿一身素!”
众人一惊,纷纷侧目望向那女子,秋芜绿率先道:“朝小仪这样说,不太好吧!孙老侯爷到底是孙昭仪的祖父。”
“就如顺妃娘娘所说,只是孙女,又已进宫,孙昭仪是君,孙老侯爷是臣,又已下葬,还一身素,装可怜给谁看啊!”东方媛心中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