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的声音把景唯纱放飞的思绪拉回笼,心思被直接戳穿,她收回眼神,夹紧双腿,缓慢向沈确靠近。
里面什么贴身衣物都没穿,她动作不敢太大,被看到了就太尴尬了!
沈确大概看穿了她的顾虑,他面具下,眼神没有任何冒犯的表现,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倒是景唯纱眼神到处乱瞟,手上忙不迭的给沈确穿上战袍。
过程中,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与衣服摩擦的簌簌声,再没有任何声响。
尴尬得快要抠出三室一厅来!
沈确低头轻嗅她身上的气息,玫瑰花的香味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雄性气息。
这气息,像极了某人的信息素。
“洛昂来找过你是吗?”
“洛昂是谁?”
“军队通讯官,长得文绉绉的,戴个眼镜。”沈确描述的非常简单。
“哦,他在你走的那天就来过了。”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行为上,没有冒犯你吧?”
小雌性身上有洛昂的信息素,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没有。”景唯纱选择隐瞒。
毕竟洛昂后面态度转变了很多,还提出要帮她的事,扯平了。
沈确察觉到她在说谎。
她不愿意说,那就不问了,他去找洛昂对峙就好。
“新战袍很合身,谢谢你,幸苦了。”
“不幸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你早点休息,我去找洛昂,今晚我就不回来睡了。”
沈确拿走了自己丢下的外套,快步离开。
出门后,他就烦躁的点燃一支香烟,往洛昂的营帐走过去。
沈确冲进来时,洛昂正盯着悬浮在空中的光幕出神,听到门帘被撩开的声音,他快速收起光幕,回头和沈确对视。
“王爷,现在是休息时间,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军妓营,你进来按理说要通知我一声。”洛昂不悦道。
“你趁我不在标记她了?”沈确开门见山的逼问。
洛昂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是为这个来的啊,她跟没告诉你,是她主动让我标记她的?还是她自己过来亲的我呢,我是个正人君子,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洛昂,凭我们相识二十年,我对你的信息素很了解,但是她为什么要主动让你标记?你没有遵循我的意思,威胁她了,对吗?”
“我可没威胁,总得证实她的身份,她不愿意给我上手检查,自己选择的方式。我这么做是为了军中将士的安全,为了王爷你,所以你没必要来找我兴师问罪。”
“而且王爷,你不像是兴师问罪,更像是气急败坏。西亚帝国的军队都到了,你现在大可把她送还过去,毕竟是他们国家的雌性,你不仅没有,还因为她来问我的罪,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洛昂眯起眼眸,眼中充满了狡黠。
“没有的事。她很胆小,我只是可怜她。她在西亚帝国已经受到过伤害了,我才不希望在我们的地盘让她遭遇同样的事。”沈确的解释很正义。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她在西亚帝国受到过伤害,那把她带回我们国家不就好了吗。”
“你想把她带回去?”沈确不由怀疑起洛昂的动机来,警告道:“洛昂,我劝你不要见色起意,你和德蒙家族的雌性还有婚约。”
“你不用提醒我,我记得很清楚。”洛昂眼神冷了三分。
每次只要提起他有个未婚妻,他就急眼,好像他那个未婚妻就是什么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你清楚最好。她是独立的个体,我不会强制性替她做决定,她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我们不该干涉。”
洛昂不屑的笑了,“她无家可归,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弱小雌性,没有强大雄性的保护,她能生存吗?她要是回西亚帝国,会被当作污染者,以她的姿色,你猜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她会跟我们回去的,我也替你问过了,她是同意的。”
“够了,不要再岔开话题。洛昂,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今晚我住你这里,请你收拾一下。”
阴沉慢慢转移到洛昂脸上。
这一夜,沈确睡洛昂的床,洛昂铺着一条薄毯在地上将就。
第二天,比他们平时的作息早了一小时,初到污染区战场的西亚帝国那边就派人过来传话,要求北昭国主将立马过去共同商议战事。
沈确握着黑曜石军刀,将刀身擦拭得铮亮,刀身中倒映出他脸。
那是一张带有少年的青涩,眉眼间又充满野性的脸,五官有几分阴柔,好在凌厉的气质压过了阴柔,从模糊的倒影中,能看出属于那张脸独有的造化钟神之秀。
“王爷,不要让我们上将等太久,他发怒,我们很难平息。”希尔瑟的副将在一旁催促。
副将心中失笑,上将不把这个什么王爷放眼里果然是有原因的,一个毛头小子,就被指派出来当一国主将,看来北昭国是真没能打的人了。
刀光晃过副将的眼睛,快到他来不及捕捉残影,应激般的作出防卫动作。
沈确只是把刀收回鞘中,顺手戴上面具。
对比之下,副将的举措滑稽可笑。
“带路,不要让你们上将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