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陈之耀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两个人拉拉扯扯从楼上下来。
他头脑发昏,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对着两个人举杯。
“昨晚过得怎么样?”
本来就一身怒火的余悦被何微拉扯着好不容易下了楼就看到了陈之耀这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周围是各式各样的酒瓶子。
散落在地毯式上,给人一种荒诞的感觉。
余悦冷笑一声。
果然是一路货色。
陈之耀再怎么犯浑现在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连忙直起身,目光掠过余悦看向后面衣衫不整的何微。
男人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焦急。
他的脖子上布满了抓痕,甚至头发都和鸡窝一样凌乱。
衬衫被他随意的套在身上。
纽扣还扣错了。
陈之耀正准备拿手机拍张丑照发给齐致远看看好戏。
被余悦一个眼神给瞪得悻悻收回手。
“现在开到哪里了?”
余悦对着匆匆赶来的助理问道。
助理瞥了一眼自己老板的表情,喃喃道
“还在,还在国内。”
余悦紧绷的神经松了些。
她松开了扯着何微衣摆的手指,却不想被他拽住了。
“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余悦从醒过来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何微对这件事的解释。
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不是故意的。
她狠狠甩开男人的手指,咔哒咔哒朝着下面走去。
被甩开的男人愣了几秒,紧接着追上去。
脚步有些凌乱。
陈之耀看到这样的修罗场自然是一句话不敢说。
硬生生窝在沙发上的那一小块地方。
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余悦推开了飘窗,看到了外头的洁白的海浪。
海风一阵阵吹进来,带着临近午时的热浪。
风中的咸味和腥味让余悦止住了前往甲板的脚步。
后面的男人眼巴巴跟着她,却是一言不发。
那一双狐狸眼染上了一丝的水痕。
余悦感到无奈。
明明是她被药晕过去,现在何微这一副姿态像是他被人药了一样。
沙发上到处都是酒瓶子。
可见昨天晚上玩得有多疯。
那些个跳舞的早就被陈之耀打发了。
他是不可能在这里干这档子事的。
毕竟这一艘明珠号上不知道有多少监控。
看着大厅糟心的样子,助理恨不得现在自己亲自打扫。
昨晚他想着陈之耀这个活祖宗会收敛点就熬到12点早早睡了。
没想到一大清早起来就整出这样的一场悲剧。
那些个酒瓶子倒还好。
就是那些被摔破的碎玻璃渣子现在埋藏在地毯里头。
要是不小心踩到那不得出事。
何微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些破碎的玻璃,他顾不上女人还在气头上,环住她的腰身抱离地面。
本来就没处落脚的余悦被何微这样一折腾以为他又要犯病,直接顺手给了他一拳。
那一拳头打在何微的肩膀上,发出钝钝的声响。
原本装聋作哑的陈之耀看何微被这样殴打,正准备开口却被余悦一个眼神吓回去。
“今天我看到的一切都会如实告诉刘大小姐,你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吧。”
这一句话直接给陈之耀判了死刑。
他努努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要是换个人敢在刘露娅面前嚼他的舌根早就被他给扔到海里喂鱼了。
这一位要是他敢动两下,他就要被扔到海里了。
陈之耀选择了沉默。
他不是不想去管。
主要是他这个哥们自己乐在其中。
与其被忽视,这种单方面的殴打似乎更加的让他感到适应。
何微抱着怀里的人走到了餐厅。
早就有人备好了早餐放在台面上。
何微小心翼翼松手,余悦顺着他的动作稳稳当当的重新站立在地上。
紧接着就是熟练的推开动作。
被推开的男人一脸委屈,但触及到余悦警告的目光后恹恹收回了自己的装可怜。
早餐很丰富。
都是些海上刚刚捕捞上来的海鲜。
现做现吃。
还真的是新鲜到底了。
余悦虽然在这座海滨城市待了五年,但还是没有习惯吃这些。
她把盘子移远了些,拿起桌上刚刚送上来的烤吐司咬了一口。
一不留神,何微就顺着杆子坐到了她旁边。
原本宽敞的位置上突然挤了一个人,余悦感到有些憋屈。
“坐那边去。”
还没等她伸手赶人,旁边站着的助理突然坐到了对面。
“余小姐,我,我也想吃早餐。”
助理默不作声打量着自己老板的神情,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后默默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余悦现在真是一口气出不来,她索性不再管。
挤就挤一点。
她拿起桌上的蓝莓果酱往面包上抹。
事实上她特别不喜欢这种西餐的早点。
尤其是这种干巴面包。
但是相较于桌上的那些超高蛋白质海鲜,这些勉勉强强接受。
何微自从坐到了她旁边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
又是拆果酱盖,又是递牛奶的。
助理自然是不敢真的在这两位祖宗前面吃。
一直喝着左手边的白水。
余悦在何微的服侍下很快解决完了早餐。
回到大厅时混乱的场面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连陈之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踩着新铺的地毯上,余悦感觉到了脚底柔软的触感。
果然还是他们会享受。
沙发重新换上了一副沙发套。
在这汪洋大海上总不能扔了重新买。
只能换沙发套了。
何微看到沙发时,转头对上了助理心虚的脸。
“沙发为什么没换?”
助理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老板,已经让人运了。”
余悦拍拍何微的肩膀。
“换什么?”
“又不是不能用了。”
余悦正准备坐下去就被后面的男人拉住。
紧接着就看到何微皱着眉头拿起了一块毛毯垫在了沙发上。
他满脸嫌弃的坐下,余悦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他拉着坐在他腿上。
“委屈一下。”
其实坐在你腿上比坐在沙发上更加委屈。
余悦听着耳侧男人沉重的心跳声,没有说出口。
其实何微这个人吧,除了有些时候有点疯,其他情况都还是一个好好先生。
余悦目光触及他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抓痕,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手指。
刚刚她是不是抓的有点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