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舒儿,你眼睛底下怎么乌青啊?昨晚没睡好吗?”
不能啊,她家乖孙女这性格和本事,就是天塌下来也是能安稳睡着的。
龙阿奶眼底倏然一亮,难道是?
蓝禹有些害羞的解释,“阿奶好,都怪我不好,昨夜我折腾了姐姐大半夜。”
龙阿奶眼珠子霎时就更亮了。
进展这么快?
龙舒儿见自己阿奶这表情知道她误会了,伸手将面前高大健硕的雄性扯到一边,语气淡淡,“昨晚他腿伤复发发热了,我帮他处理了伤口,天亮的时候高热才退。”
她阿奶那点心思都挂在脸上,这些年真是见到一个好看的雄性就巴不得送到她床上去。
龙阿奶的脸色一秒变淡,“噢,处理伤口折腾的啊?”
她将目光移到自己孙女身旁咬着唇低头不敢看她孙女儿的雄性身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还有点嫌弃的意味:“我以为什么呢,热退了就好,快去进食吧,进完食好好养着。”
龙舒儿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她阿奶,又斜眼看了眼身旁那个故作娇羞模样的雄性。
她好看的眉微皱,不是,他害羞个什么劲?
毛病。
抬脚离开,没去扶她身旁的人。
见人离开,蓝禹赶紧跟上。
想到什么,将迈出去的腿弯曲,一瘸一拐的‘艰难’跟上。
饭桌前,蓝禹站在龙舒儿身旁照顾着她进食,语气弱弱,“姐姐,你在生我的气吗?”
龙舒儿抬头,“不是腿疼?我不用你照顾。”
高热天亮的时候才退,伤口恢复不了,被折腾的还是她自己,她有点后悔把这人带回来了。
蓝禹从她的眸底看出不耐,将手里盛满兽肉汤的碗放到她面前,双手局促的抠了抠,才坐到她身边的位置,默默端起碗进食。
吃完饭龙舒儿去巡查海域,蓝禹想跟去,被她清冷的瞪了一眼便老实了,乖乖在家里养伤。
待自家孙女前脚刚走,龙阿奶就赶了过来。
这蓝禹的心思她老人家一眼便看得明明白白,这条人鱼雄性毕竟太年轻,她得好好教教他怎么才能把自己家那不开窍的孙女追到手。
蓝禹能得到龙阿奶的支持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在屋里‘密谋’了大半天,直到龙舒儿巡查完领地回来,龙阿奶才借口离开。
龙阿奶前脚刚出院门,蓝禹便开始忙碌起来。
“姐姐回来啦。”
“姐姐辛苦了。”
“姐姐喝点水,这是我自己的异能凝聚的水,里面加了点蜂蜜,很好喝的。”
“姐姐,你擦把脸。”
“姐姐……”
龙舒儿一脸莫名的看着那个像只小蜜蜂似的雄性。
她离开不过半日,这人就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了?
“腿伤好了?”
听她这有些冷的声音,蓝禹顿感不妙,双腿一软差点滑到地上,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语气‘虚弱’,“没,还没好全。”
“没好?你上蹿下跳什么?那边坐着去。”
她上午一个人巡查的时候想过了,等这人腿伤恢复一点就送他离开,哪怕亲自送他回家,她也不能让一个陌生雄性在自己家里待着。
她的精神力虽没从这人身上察觉出恶意和危险,但阿母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从见到自己,一双眼甚至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想要粘着她。
想要接近她的目的太过明显。
阿母说了,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那他是为什么?
她的脑子想不明白,所以还是尽早送走他比较踏实。
蓝禹端着水在爱慕的雌性身边站着,一双眸子粘在她美丽又霸气的脸上,随着她转变的表情,他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
舒儿这是烦自己了吗?
他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靠近她,绝不能前功尽弃。
“我想着姐姐出去巡查辛苦了,才想着尽自己所能照顾姐姐报答姐姐一二,看来这些是所姐姐不喜的,我受了伤,不能出去狩猎,在姐姐这里白吃白住着,是我让姐姐心烦了。”
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
她刚才语气太重了吗?
龙舒儿轻咳了声,将他手里的蚌壳杯子接过来,喝了一口,语气放缓了些,“你腿上有伤,不宜走动,这些事不用你来做。”
她从小就守护一方海域,对下属从来都是下命令便是。
除了家人,她极少跟外人这样说话,这语气她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奴隶兽人们:……
主人对这个人鱼雄性可真温柔!
主人会不会嫌弃他们没眼力见啊,他们也想好好表现的,可奈何这个蓝禹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都能想到,抢到他们前面做好。
奴隶兽人们急忙帮蓝禹搬了个珊瑚凳,请他坐下。
她能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解释,蓝禹心里乐开了花,阿奶说了舒儿从小就独挡一面,替她阿父守护龙族,她对外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自己在她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同的吧。
阿奶教的他都会好好学的,他弯腰将凳子往龙舒儿身边挪了挪,语气轻缓好听,“谢谢姐姐关心阿禹,姐姐对我最好了,昨晚姐姐亲自给阿禹上了药,又亲自守着阿禹退热,这会阿禹感觉腿伤好了许多了呢。”
他眨巴了下自己水汪汪的狗狗眼,语气乖巧,“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报答姐姐。”
龙舒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片刻,总结了一句话,这人特别会‘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