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过了几个月消闲日子的曹德总算赶回邺城,并参加了当月最后一次朝会。
“副相。”
大曹站在龙椅前,朗声道,“你将蔡大家之女蔡琰的求救信给诸位大臣念念吧。”
“喏。”
曹昂出列拿出手中蔡琰的求救信声情并茂的念了出来。
“魏公。”
荀彧义愤填膺的走出来高声说,“南匈奴之心,昭然若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请求魏公发兵剿灭南匈奴。”
其余众人也群起激愤,扬言要发兵征讨南匈奴。
只有曹德默然不语,心中却在思考刘豹此人。
刘豹,持主尸逐侯单于於扶罗之子,汉赵帝刘渊之父,三国西晋时南匈奴贵族首领。
史书上对此人不过寥寥几笔,可是这人却不容小觑。
说起东汉三国,世人都知道廖化堪称是三国的活化石,从黄巾起义一直活到西晋司马家建国。
但鲜为人知的是刘豹也是其中的一个。
刘豹生于何时史书上没有详细的记载,出场最早的时间是东汉中平五年188年,南匈奴动乱,刘豹因此留居汉地。
但是刘豹死时史书却有明确记载,“世祖武皇帝上之下咸宁五年(公元279年),会豹卒,以渊代为左部帅。”
从中平五年到咸宁五年,可是整整横跨了九十多年,所以刘豹至少活了九十多岁,甚至更长。
史书记载,建安二十一年(216)七月,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入朝。
当时南匈奴久居塞内,人口繁衍,势力渐大。
大曹恐其蔓延难制,于是将将南单于留于邺城,另使右贤王去卑居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监其国,又分南匈奴为左、右、前、后、中五部,使其分居于并州(今山西太原西南)诸郡,每部置帅一人,又以汉人为司马监督各部。
其左部有众万余落,居祁县(今山西祁县东南);南部三千余落,居蒲子县(今山西隰县);北部四千余落,居新兴县(今山西忻县);其中部六千余落,居大陵县(今山西文水东北)。
而刘豹就是左部的首领,一当就是六十多年,直至最后身死。
匈奴社会重视武力而非文化或道德规范,这个民族喜好侵略与杀戮。
一切全凭武力和实力说话,若是实力不够,子杀父,弟杀兄都是常事。
但是刘豹却一坐首领之位六十多年,安然无事直到死亡。
这样的人想想都可怕,简直恐怖如斯!
“二郎。”
大曹轻轻喊了一声曹德,疑惑道,“你莫不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众人均将目光投向曹德,他们也发现了今天曹德的怪异之处。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冠军侯是出了名的讨厌异族,尤其是那些不听话的异族。
用冠军侯的话来说,让你帮我修桥铺路开挖矿石都是看得起你的了,你丫的还蹬鼻子上脸想和我们汉人抢土地抢美人。
那就只有一个字,先砍一批所谓的贵族老爷那些顽固分子,然后再拉去干苦力,直到干不动为止。
再有反抗的,直接砍了当肥料种草喂马喂牛。
可是今天,自从大家议论南匈奴之事起,曹德就一言不发,难道是上朝综合症又犯了?
以往大曹出征在外,曹德不想上朝时,就曾多次借口他有上朝综合症,美其名曰看见满朝诸公就会晕头晕脑,无法办公,需要好生休养几日才能痊愈。
攸地,大曹一句话打断了曹德的思绪,他骤然回过神来,歉意的说,“抱歉抱歉,本侯突然想起一些其他事。”然后又问曹昂众人的意见。
他听后笑道,“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那就打吧。正好秋高气爽,会猎河套,岂不是一桩美事。”
至于是否战败,那是不可能的。
东汉三国中原打了几十年,哪怕中原打的千疮百孔,何曾看到无论是南匈奴还是鲜卑,包括已经正被同化的乌桓人,哪个敢进攻中原。
这就是大汉的底气,而不是后世赵宋王朝那样,哪个都敢来捶赵家一顿。
大曹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二郎,不如派人重金赎回蔡琰,等统一了南方再出战南匈奴?”
他可是不想等了,已经等了快三年了,年初曹德返回邺城时,众人已经议定下个月大军南下,一统天下。
但是他又没多大的底气,囊中太过羞涩,他可拿不出钱来。
曹德双手一摊,“本侯可没钱当赎金,要不魏公你从库房里拿些来。”
蔡琰又不是金镶玉做的,更不是他的女人,他可不舍得出这笔冤枉钱。
再说哪有出钱赎人的道理,天底下就没有他曹德要掏钱买的人。
不给就抢,主打一个我强我有理。
伏皇后可比蔡昭姬高贵多了,他还不是没有花一分钱。
大曹悻悻的笑了笑,“孤…孤也没钱,那还是打吧。”
众人捂嘴偷笑,尤其是许褚那厮,笑得最为高兴。
世孙满月那天,属他在留香院消费最高。
一口气点了六个,看得满朝文武羡慕嫉妒不已。
随后,众人商议了出兵南匈奴的事。
曹德道,“本侯看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不如让奉孝、公达等人拿出一个章程来,明日再议,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点头称是,快到午时了,早就饿得慌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散朝后,曹德和大曹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出皇宫,开小灶去了。
而苦逼的世子曹昂,只好和荀彧等人到尚书台吃大锅饭。
“你这厮要和我借钱?你在想什么呢?”
曹德摇了摇头,一脸不平的说,“月初你在邺城大出风头,被清儿她们知道了,现在我全身身无分文,手中的钱财都被她们拿走了,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有脸找我借钱?”
大曹尴尬的摸了摸胡须,苦笑道,“我哪知道那群臭丘八这么能造,尤其是许褚那厮,一口气点了六个甲字级的美人,光一夜就花了我三千多金,还有其他人…”
曹德挥了挥手打断他,“意思是你现在也是身无分文?”
“嗯。”
“哎,二郎,走错了,去留香院不是往那边?”
“没错!”曹德转身怒骂道,“你请客难道想要本侯付钱,你在想屁吃了。”
“二郎,等等我。”
“我要回铜雀台用膳,难道你也去?”
“去啊,怎么能不去?你府上总比我那金雀台和尚书台的饭菜好,不吃白不吃。”
“乀(ˉeˉ乀)滚!”
“别啊,好兄弟一辈子,你吃肉我喝汤。”
曹德暗骂了一句,你他娘的真是一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