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不能这么快就把公主的命运定死。
玲珑公主自从玉瑶和她说了什么以后,天天悠哉乐哉,完全没把去乌拉国和亲当一回事。
白慕轩从离国回来之后,夜里老是做梦。
有时候梦到血肉模糊的打斗场景,冷不丁有人拿着剑抵着自己的喉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有时候梦见在一片花海当中,一位红衣女子在翩翩起舞,自己在旁边为她吹箫,箫声缥缈,舞姿曼妙,可一转眼,佳人无踪,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夜里不知要醒来几回,再加上一直在和白沭他们密谋离国的事情,有点心力交瘁。
白沭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他除了尽心尽力的照顾好白慕轩,打打下手,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公主出嫁的这一天。
乌拉国的迎亲队伍排的好长好长,一眼望不到头。
夏国的送亲队伍也不甘示弱,也排了长长的一队。
玲珑公主一袭青袍,素雅而不失娇俏,裙摆上的雪梅点点,恰到好处地给她平添了一份优雅。
碧绿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手腕上有一块纯澈的白玉,内含星点血丝,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血丝玉。
及腰的青丝被她高高挽起用凤头金钗固定但还是有几丝顽皮不已的散落在肩头,那双墨绿色的双目中深不见底,又似噙着淡淡的笑意。
粉色丝巾遮面,更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公主乘坐的辇车在队伍的中间,浩浩荡荡的从沧州城的东门出发,向着乌拉国方向行进。
队伍行了半日左右,到了一座山跟前,这座山就是有名的佛教圣地,施加山,山上有座香火旺盛的寺庙,名叫普济寺。
公主要停车进寺,以还儿时之愿,乌拉国迎亲的大将军雷烨允了她的要求。
陪同她一起来到了普济寺内。
寺内香客云集,梵音绕梁,香火弥漫。
普济寺大殿四周供奉了好几位菩萨,玲珑公主拜完一位,接着绕到一边去拜另一位菩萨。
雷烨将军忙跟着过去,见玲珑公主正虔诚的跪在那里,于是就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就这样直到玲珑公主拜完了四位菩萨,又陪同她回到迎亲队伍里面,上了辇车。
一路东去。
离国,池州,皇宫。
离王虽然一直不立太子,夙娅皇后依然可以慢慢蚕食权力。
因慕辰是离王唯一的儿子,不管离王立不立太子,只要离王薨了,慕辰就能继位。
“夏国和乌拉国和亲,强强联手。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能不久,他们就要对弱国一一侵犯,最终吞并!”斜卧在龙塌上的离王忧心忡忡的说。
“陛下忧心又有何用,国力悬殊,无法与之硬碰,要想一个折中的法子,自保不受侵害。”夙娅皇后接过离王的话。
“什么样折中的法子?”离王眯着眼问。
“求和进贡!”夙娅皇后一字一顿的说。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有没有更好的法子?”离王显然对此举不甚满意。
“你自己想到好法子了吗?”夙娅皇后直接怼离王,嚣张的不得了。
“暂时没有。”自从夙娅皇后娘家人执掌了朝中大部分权力之后,离王说话就不怎么好使了。
索性装傻。
“自己没能力,就把太子立了,让慕辰替你分忧,做一个甩手皇帝不好吗?再任由你折腾,离国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
离王听着夙娅皇后口无遮拦的狂妄直言,也没生气,但在心里已经千遍万遍的骂过自己,竟相信这个毒妇之言,把淑妃给逼死。
好在现在得知慕轩还在世,他要好好的和夙娅周旋,给慕轩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又过去了半个月。
冬,终究是去了,带着那凛冽凄厉的寒风,离去,离去。
最终在那第一缕春天的初阳和暖意里完全消失了。
它奉还了夺去的生命力。
夏国皇宫。
朱荀正和大臣们商议过一段时间春游踏青的地点和路线。
“报!”一名在边关值守的探子慌慌张张的闯进大殿。
“何事如此惊慌?”朱荀身边的太监不耐烦的问。
“启禀陛下,乌拉国王亲自带领十万精兵,向我国方向驶来。”军探灰头土脸,尽显疲惫之态,许是昼夜不停赶路的原因。
“什么?”朱荀闻言,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刚把公主迎娶过去,就领兵来犯,简直欺人太甚!”朱荀愤愤的把袖子用力一甩。
“听乌拉王说,他迎娶的公主是假的,因此才领兵出征,前来讨个说法。”探子小心翼翼的说。
“假的?怎么可能?”朱荀从龙椅上弹了起来,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皇上息怒,待我前去问个清楚。”李梓阳站出来道。
“好,现在就去,看看那乌拉王到底意欲何为?”朱荀气的浑身发抖。
李梓阳转身离开,到殿外牵了一匹枣红宝马,策马奔腾而去。
两日后,在夏国和乌拉国的边境处,李梓阳遇到了乌拉国的大军。
李梓阳策马迎了上去,对方前锋部队见李梓阳从夏国这边奔向他们,正准备用箭射击。
“慢着!”乌拉王连忙喊停,他眯起眼,看着对面单枪匹马直冲而来的身影,继续道:“我十万大军,何惧对方一人,待他近前来,看看是何许人也?”
李梓阳到了他们跟前,翻身下马,看着立在中间战车上的那人,按照之前听闻的乌拉王的长相,推测:此人应该就是乌拉王。
于是走上前拱手作揖:“在下夏国将军李梓阳,前来求见乌拉王。”
“见我?你们夏王让你来的?他让你来干嘛?”乌拉王傲慢的俯视着李梓阳。
“我们夏王不知道乌拉王因何发兵夏国,差我来问问,或许有什么误会没弄清楚。”
“他塞给我一个宫女冒充夏国公主,当我是傻子吗?既然他眼中无我乌拉国,那我就让你们尝尝我乌拉国的厉害。”
“乌拉王,这~不可能吧,公主走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公主本人啊。”李梓阳诧异的说。
“带上来!”
乌拉王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队伍里押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女子。
李梓阳定睛一看,正是玲珑公主身边的宫女——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