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轻轻抱起薛芳菲,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牢房,像是捧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脸上全是满足。
久宁趴在地上,一直运转着玉女心经,她的体内还有功德金光加持,软筋散会很快解了的。
“薛姐姐她怎么了···你要带她去哪?你站住···我警告你沈玉容,你要是敢动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沈玉容回头看了久宁一眼,一言未发,转身离开了。
久宁撑起身子,盘腿打坐,她必须快点,再快点。
‘噗!’一口鲜血吐出,让她体内的药物缓解不少,但想要打开牢门还是做不到的,不过一根柱子她还能试试。
‘薛姐姐,你可千万要等我啊!’
蓄力‘嘭’一拳,柱子文丝未动,但看守牢房的侍卫也没有来,看来沈玉容为了方便自己,将人都给支走了。
接着‘嘭嘭嘭’几拳,柱子应声而断,还好久宁够瘦,侧着身子也就挤出去了。
就这几下,让她比跑马拉松都累,久宁勉强撑起身子,扶着墙壁前行。
来到桐儿的牢房前,看她除了衣服乱了点,小脸还是干干净净的,这她就放心了。
“桐儿,害怕吗?你等我一会,我去找钥匙。”
桐儿哭唧唧的,本还干净的小脸上,立刻就被画花了。
“呜呜呜!姐姐,薛姐姐有危险,你快先去救她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事,她们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好桐儿,我先去查看一番,找到钥匙我就先来救你,若是看到薛姐姐,我就见机行事,你也要小心。”
久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干舌燥的她还眼前直冒金星,但凡她之前能有些力气,她都要将李瑾捏爆他。
‘呵呵!这地牢还真是干净。’
久宁先到看守侍卫的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钥匙,想来是在他们的身上。
倒是把桌子上的水都喝光了,走随手拿走了挂在墙上的腰牌。
出了牢房,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时而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一路上她都没有遇到人,都哪去了,就在久宁纳闷时,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去哪?”
婉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看着沈玉容抱着别的女人,神情还是她没有感受过的温柔。
沈玉容回过身,看到站在雨中的婉宁,很是狼狈,假死的药已经给她端过去了,难道是察觉了,没有喝吗?
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轻轻将薛芳菲放下,才走向雨中的人。
“药我已经喝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婉宁一脸卑微,语气中还带着祈求:“就为了救她,所以你要杀我?”
“那我算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看着仍然态度冷漠的沈玉容,婉宁自嘲的笑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这些日子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吗?说你是怎么让我跪在你面前的吗?”
沈玉容冷漠的态度比这冬日的雨水更加让人心寒。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哥哥杀了你吗?”
婉宁语气温和的说着质问的话,她还是期望沈玉容是有苦衷,而不是···
可她听到的话更加让她绝望。
“成王启事需要一个借口,这正是他需要的,此时,他可能连祭文都替你写好了。”
“你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个人,我连史书要怎么写都替他想好了,不要在挣扎了。”
“你这个人永远都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你父亲,代国的人,你的哥哥,只要你没有用了,就会被人狠狠的抛弃。”
婉宁身子一软,眸中的泪水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可她的唇边依然噙着一丝笑意。
“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她已经知道对方的答案,可她还是想不死心的问一下。
“哈哈哈!对,我永远都是那个被利用的人,你不也是一样。”
终于还是死心了,她这一生被父亲放弃,去了代国为人质,在那里她过的连一个下等的妓女都不如。
什么人都可以玩弄她的身体,没有饭吃,每日就睡在羊圈里。
每日在累,也要将舞跳的好看,伺候好人,满意了才会赏她一口吃的,那时谁还记得她是一国公主。
婉宁疯狂的大笑着,想要笑尽世间一切的不平,笑她一生的悲哀,这世间有很多美好,却没有一样是属于她的。
头上是沈玉容送给她的簪子,虽然廉价,可却是她最喜爱的。
“这是你送我的,现在我将它还给你。”
婉宁将簪子放到沈玉容的手中,抬眼将这个男人牢牢记在心中,这是她唯一爱过的人。
就让她最后在疯狂一次吧!
“哈哈哈!当我的死亡被人猜忌时,你猜你的下场会如何?我就在地狱里等着你。”
婉宁握紧沈玉容的手,狠狠用力,簪子直直插进她的身体,温热的血液溅了对方一身。
“婉宁···”
沈玉容不敢相信,可对方依然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再次刺了过去···
婉宁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沈玉容,你可真是一个小人,又杀了爱你的女子。”
薛芳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还见到大树后躲着的久宁不知做了什么?
但她不能让人发现久宁,只能吸引沈玉容的注意力,激怒他。
“你懂什么?没有婉宁,我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们了,这不好吗?”
沈玉容冷漠中还带点疯狂,表情竟然意外的与婉宁相似。
“阿狸,我带你走。”
薛芳菲往远处看了看,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也无力反抗。
沈玉容抱走了薛芳菲,叫人抬走了婉宁,四下无人,久宁才从树后走出。
她必须出去叫人帮忙,黎叔、赖彪都被她推给萧蘅的,她要找谁?不管了,先回府再说。
久宁翻出长公主府,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带人赶来的萧大川萧将军。
“祖父,这里。”
久宁一边扶着膝盖站下喘息,一边喊着。
萧大川快速下马,看着孙媳妇仍然一身喜服,上面满是脏污,还有血迹,甚至衣服上还能看到脚印,一下便红了眼眶。
“孙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祖父,长公主府的地牢里,还有桐儿没有救出来,沈玉容抬走了公主的尸体,抓走了薛姐姐,鱼符也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