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并没有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心理咨询。
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这些都没办法。
但是吧……
陈千看着日历被标出的三月三十一日,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咖啡和茶轮番上阵,硬撑着他彻夜不眠。
他用毯子将自己包裹,席地坐在门口。
愚人节雷打不动的礼物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这要还是不行,他就直接回国一趟。
他就不信了!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老祖宗的话,总有他的道理。
不知道是多少次困得点头,陈千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都要亮了。
眼看着时间差几分钟就到三点了,陈千有些不耐烦起来,就在他撑不住,正在心里发起牢骚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近了。
咯哒,咯哒。
皮鞋的声音。
陈千忽然有些担心,这人要是什么练家子,打起来他可没胜算。
更别说把人拦下来打听消息,或者让他带话了。
可这人都要到门口了,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晚得实在过头。
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陈千仔细着脚步声,确定脚步声停在自己门外不再向前时,陈千一骨碌爬起,趁着门外的人放东西的时机将门迅速拉开了。
门一开,陈千就和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正弯着腰放东西,看到陈千来势汹汹不躲不闪,顿了一瞬后就继续安置手里的盒子。
待盒子放好,他直起身子看向陈千。
陈千特意没开灯,此时走廊和屋内都一片漆黑,只能依稀靠月光摸清对面那人一身黑衣的边际,而与这几乎融进夜里的衣着相反的是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亮的吓人。
那人没说话,也不走,连陈千伸手来抓他都没有反应。
屋内的灯在一只手的摸索中骤然亮起,保留着浓郁的神秘的味道一下子被立马驱了个干净。
陈千打量着这个高出他不少的男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个身形,这个戴口罩的脸……
“池宇星!”陈千喊了起来,“怎么是你?”
“小点声,你抓贼呢?”池宇星白了他一眼,大咧咧地推开他就往屋里走。
才走了两步,他脚下一阵叮咣作响——陈千顺手放在地上的咖啡和茶被他踢倒,洒了一地。
“我说你怎么能抓到我呢,你大晚上在这里野餐啊。”池宇星抬起一只脚,皮鞋尖上还在向下滴水,他甩甩鞋,越过了一地狼藉,自说自话:“还是你想邀请我共进夜宵?我不反对。”
陈千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个杯子和还在流动的水渍,太阳穴跳了跳。
忍了好久才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脏话咽下去,闭上眼长出一口浊气。
再睁眼,池宇星已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了。
“呦,他给你送的原来是照片啊。”池宇星拿起手边的相框翻看,是那幅和朋友们的合照。
“劝你别看另一张。”陈千瞪了他一眼,好心提醒他。
转身把礼物带进屋内,顺手将门关上。
反正人都自己进来了,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到哪去。
可地上的咖啡液就不一样了,这一时半会儿不见停啊,他不收拾干净,咖啡液都要出门旅游了。
毯子被用力丢在池宇星头上,陈千去阳台拿来了拖把。
“说了让你别看了。”再回来时,陈千注意到池宇星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看了看另一幅照片,有动过的痕迹。
“闲话少说,我飞机七点的,要问就问吧。”池宇星装没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