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花了些时间掌握了骑马的要领,但是并不熟练。只是能做到坐在马背上,让这匹棕色夹带着黑色斑纹的马带着他遛弯罢了。
陈千望着不停传来马蹄奔跑的哒哒声和嬉笑声的方向。
林西西和孙丞还在玩他们的竞速游戏,而余望希稳坐在孙丞前面,嚷嚷着自己是裁判,要给比赛解说。
陈千莫名地笑了笑,低声开口道:“西西难道不怕裁判包庇对手吗?”
风吹动了他的短发,暧昧不清地磨蹭着皮肤,有些痒。
身下的马走着走着就懒散地停下来吃草,陈千兀自欣赏起风景,一人一马,沉静又安宁。
不知从哪来的一阵规律的马蹄声渐行渐近,陈千只猜是他们游戏结束,有谁跑过来了,并没回头去看。
马蹄声声,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急踏了几步停下,来人散漫地开口:“以前都不知道,你还喜欢骑马。”
“不喜欢,只是感兴趣。”陈千低头顺着鬃毛的毛流摸了两把马头,引得它不轻不重的甩了甩脑袋,“没做过的事总得试试不是。”
“是吗。”身后的马又向前了两步,直到骑马的人能和陈千并肩,他先状似无意地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问道:“你那个外国朋友怎么没来?”
陈千思虑着对方的用意,淡淡回答道:“他在家。”
“在家?你们住在一起吗?”他问得有些着急,也不够自然。
话语里下意识被包裹进了一些焦虑情绪,都不用听的人细品就能察觉。
闻言,陈千终于转头看向身侧的人,不着痕迹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马裤勾勒出了他修长的腿,马靴接近膝盖,遮掩住小腿的肌肉。
上身没像他们几个初学者一样,套着件灰沉沉的防护背心,而是仅穿着洁白的衬衫。
领子往下解了三颗扣子,风自微敞的领口钻进去,将衬衫吹得大开。
刺目的阳光照得他锁骨上的薄汗在微微发光。
至于脸嘛……
“小的长得还合您口味吧。”
笑的灿烂的人抓住了目光的踪迹,腆着脸问了一句。
陈千自然地点了点头,把这句话无视后,模棱两可地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对,他住在我家。”
他的笑容因为点头滚烫起来,又因为陈千的回答立马沉了下去,变得有些难看。
“是吗。”简短的话里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陈千没继续给他反应,兀自放了手里掌握缰绳力气,按着教练刚刚教的方法轻轻踢了两下马肚子——示意它别吃了,走两步。
教练的方法果然奏效,它开始一步步向前,缓慢但稳健。
陈千轻拉左手,示意它转弯,绕了一个大圈后,开始向出口处移动。
身后的另一匹马在亦步亦趋跟着,两个节奏不同的哒哒声混在一起,变得杂乱。
远处的竞速比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三人两马都沉静下来,散步似的慢行着。
那头的喧嚣再传不过来,空旷的马场上,一下子就只剩两重蹄响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