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月猛得抬头,声音悲愤,情感饱满,她自己都要为自己的演技喝彩。
但袁鑫不为所动,他的枪口依然死死抵在方见月的脑袋上。
“我已经拿到证据了!”方见月喊出最重要的一句。
是的,她要以那些黑料为筹码换取离开岛屿的机会。
她没有实力杀了杰克,那就只有合作,所幸,杰克对联邦没有好感,袁鑫也在收集科研所情报,这两个人虽然貌合神离,但应该算是同一阵营,这就让方见月有了合作的可能。
在方见月说出这句话后,空气陷入短暂的宁静。
两双眼睛都死死盯着方见月。
片刻,杰克开口:“什么意思?”
“我在教堂拿到了证据。”方见月放缓声音,语气肯定。
“什么证据?”袁鑫问。
“他们在教堂里犯下罪行的证据。”方见月语气愤怒,眼中有怒火燃烧,“他们为满足兽欲,欺辱少女的证据。”
此刻,方见月就像一个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势必揭露一切罪恶。
她承认有表演的成分,她依旧在扮演原主,哪怕在袁鑫和杰克这两个陌生人面前方见月依旧不敢放松,仍然以原主的性格示人,她有自己的目的但她是也有真情实感。
在保命的前提下,她想让那群畜牲不如的东西付出代价。
其实方见月不止掌握了这些,酒店的监控画面她也有,但她只准备透露这些,免得麻烦。
“如何证明?”袁鑫声音依旧平稳,但枪口却离了远些。
“给我一个手环。”方见月对着杰克道。
杰克眯了眯眼打量了一番方见月,片刻摘了手环丢给了方见月。
方见月接过手环,简单操作,随机选了脑中的一段画面导入。
这并不是方见月的异能,如果要准确描述这种状态,应该说是存在方见月脑中的信息有异能,它们以方见月的大脑为存储单元,可以随意导出。
真实的画面被投影出来,方见月解释道:“我有很多证据,这是我探索教堂得到的。你们也发现了,那个教堂很诡异,所以导致这些证据也很诡异,它们存在我这里,我可以随时导出它们。”
“我想和你们合作,我要离开这里,揭露这里的一切罪恶。”方见月语气坚定,目光炯炯有神。
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更能让别人放下警惕,而且自己开的条件也不高,袁鑫和杰克没有拒绝的理由。
除非这两个人根本不关心联邦的丑闻能不能被捅出来,但只要有点良心,都不会拒绝方见月。
无论是出于道德和良心,还是出于理性和利益,都无懈可击。
这就是方见月想达到的效果。
手环还在播放视频,杰克扫了一眼视频,又皱着眉头移开视线。
终于,他没忍住骂了一句,粗暴地拿走方见月手上的手环,然后用力关掉。
“我知道了。”杰克扶了扶礼帽,面色阴沉。
“别耍什么花招,我们就可以合作。”袁鑫移开了枪,然后顺手拉了一把方见月。
袁鑫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几缕头发遮住他的左眼,他道:“合作愉快。”
方见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自己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实在没什么安全感。
而且自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暴露异能会有后患。
想到此处,方见月又看了一眼袁鑫,到现在为止,除了素枔,知道自己有异能的就只有袁鑫。
而袁鑫这个人又如此深不可测,方见月对他也是一无所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异能这件事是不同寻常的,但这种有把柄在别人手上的感觉还是很不美妙啊……
方见月思考着,杀意在心底蔓延,她在思考对策。
“对了,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杰克突然道。
方见月一皱眉:“哪里?”
“科研所。”杰克言简意赅,然后就随手开了一个传送门。
科研所?去科研所干什么?方见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鑫就是安插在科研所的卧底,而袁鑫和杰克应该在合作,按常理来说袁鑫应该负责科研所的任务,杰克负责另一边,但现在的情况是袁鑫没有完成任务?
不像啊……
方见月看向袁鑫,他脸上一片平静,嘴角的血渍没有擦尽,透着几分清冷与破碎。他似乎对杰克的话毫不意外,一个转身迈进传送门,留给方见月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想留在这里?”杰克没好气地问。
杰克的话将方见月从繁杂的思绪拉出,方见月看向那个不知通向何处的传送门,顿了顿,然后走了进去。
其实在去一趟科研所对方见月来说很有必要,毕竟安路他们似乎还在里面,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不?
方见月已经熟悉了传送时的感觉,能从容地适应突然转换的场景。
如果不是她还没站稳就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的话,方见月应该会再从容一点。
“嘭!”
巨大的声响携带着冲击波如海浪般压倒过来,像是有一堵墙被炸开,伴随着坍塌与破碎的声音。
方见月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但情绪上却没什么波动,她遇到的意外又不止一件两件,她已经可以很好的适应了。
但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啊……方见月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以,又出了什么事呢?
将时间推到方见月离开教堂的那一刻。
那个由无数的眼睛组成的怪物发现突然消失的方见月似乎迟钝了一下。
随后所有的眼睛开始疯狂地转动,似乎在寻找方见月的身影。
片刻,那个最大的眼睛知道人已经彻底消失在教堂,瞳孔转化为愤怒的红色!
镶嵌着眼睛的翅膀猛得展开,狂风席卷过教堂的角角落落,助长了火势,一瞬间,原本纯白如天堂的地方化作火的地狱!
巨大的眼睛转向容妤,容妤依旧在歌唱,火焰附着上了她的皮肤,她娇嫩的皮肤被灼烧,鲜血涌出,焦味蔓延开来。
但她没有逃跑甚至没有挣扎,她嘴角扬着笑,眼角却划下泪水。
“是你放走了她……”虚幻的声音在教堂回荡,声音从何处来?未知。
容妤睁开了眼,眼中有悲戚,却又含有一点点希望。
“姐姐没有来这里。”容妤呢喃一声,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你从她踏入教堂开始,就已经后悔了。”虚幻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愤怒,只有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