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萨洛伊派人在芯片上做了些手脚,确保路枝枝待会在检测时,不论是什么结果,都只会显示出无的结果。
在那人鬼鬼祟祟的离开后,暗处的迦示现身,用异能催眠了守卫,进入里面,将自己的能量注入芯片中,并在芯片承受不住要爆裂时及时收手。
这个检测仪器的容量只能承载S级别的能量或精神力,一旦超过,就会碎裂。
这样一来,路枝枝在检测时如果没有释放精神力,那结果就会出现迦示的能量结果,如果释放了精神力,检测仪器就会因被突破了最后一点容量空间而发生爆裂。
到时不论哪一种情况,都会引发混乱。
这也是为什么迦示在当时突兀的提议重测。因为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不知道萨洛伊的人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于是想出这个办法来确保检测的真实性。
他这样做完全出于想要讨好路枝枝。
殊不知萨洛伊也是同样的目的。
他知道路家一直在守着她有精神力的秘密,因此为了确保她的秘密不被人揭露,本想今天帮她掩盖过去。却被迦示阴差阳错的搅乱了计划。
当然,萨洛伊不止想要讨好她,更本质的目的还是想要占有她,被人知道她的向导身份后,他就会变得不好下手。
两个男人都以为他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黄雀,然而此时此刻,真正的‘黄雀’正在挨揍。
赫菲尔稳住身形,但还是撞倒了一排椅子,此刻他擦着嘴角的血,看着面前浑身怒意的男人。
路源单手拉扯领带,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他盯着赫菲尔,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赫菲尔倨傲一笑,“我只是确保她受到最公正的对待,有什么问题?”
他凭借多年身处尔虞我诈中的敏锐嗅觉,预判了今天的检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派人盯着存放检测仪器的仓库。
果然发现萨洛伊和迦示都对仪器动了手脚,于是他的人将芯片调包,换成了一个全新的,万无一失。
但让赫菲尔惊讶的是,检测仪器竟然爆了。
这说明路枝枝的精神力很可能已经超越了S级。
由于这种仪器是最新研发的,比过往的仪器都要智能,在使用者的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就可以迅速吸收其能量,是一种主动检测行为。
而那个黑袍神秘人拿出来的仪器是旧的,只能根据感应到的能量多少给出评级,是一种被动检测行为。
这才是路枝枝第一次检测爆炸,第二次检测为c级的根本原因。
赫菲尔欣慰于她懂得保护自己,同时也感到心疼。
到底在荒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竟然心思变得这样缜密了。或许送她去荒星,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路源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道:“我到底要和你说几遍,她只做一个普通人就可以了,我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她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的走完这条路,是你毁了她!”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赫菲尔猛地推开他,反手一拳打在他的侧脸上,“这不是她选的路,是你,想要一直把她握在手心里,让她永远走不出你打造的温室,这样就能一直依赖你。”
路源被他说中隐秘阴暗的心思,踉跄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赫菲尔额角的青筋跳动,他发狠的盯着路源,倏然笑了,“你喜欢你妹妹,不是吗?你说如果我告诉枝枝,你喜欢她,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恶心的再也不愿看见你?或是最后你们连兄妹都做不成?”
“住嘴!!!”路源暴喝,昔日的儒雅沉稳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赫菲尔大笑,半晌,他威胁道:“所以我奉劝你,别再阻拦我和枝枝见面。她从小就喜欢黏着我,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
与此同时,路枝枝听完迦示视角的说明后,若有所思。
当时的情况是,她因为仪器的缘故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力,基本就等于一股脑把所有能量都灌进去了。如果像迦示所说,只需要注入一丝丝就会引爆,那仪器应该在她刚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就爆,而不是后期。
但她没有说出这一疑点。
迦示见她走神,有些不满的贴上来,挺了下腰。
路枝枝立刻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你滚开。”
只见狐狸眼耷拉下来,显得十分委屈。
他把头靠在路枝枝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说:“为什么你没有信息素?”
“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是个随时随地发情的狗。”
迦示愉快的笑了两声,轻轻啄着她的颈侧,“骂的真好听,再多骂两句。”
“......”
路枝枝使劲推开他死沉的身体,迦示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开了一些,但手还是环在她的腰上,只给她留出一些呼吸的空间。
“向导小姐,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真的不考虑奖励我点什么吗?哪怕是一巴掌也好。”
路枝枝盯着他,“我没让你帮。”
“行,是我贱。”
迦示抱着她的腰缓缓下滑,最后跪在她面前,“那当我求你,能不能再净化我一次?这里,”他说着拿起路枝枝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很吵。”
路枝枝挥开他的手,“我上次说过了,我还没恢复。”
迦示闻言突然安静下来,深深的看着她。
路枝枝被他看的有点心虚,说:“你可以用类向导缓解剂的。”
“那东西对S级哨兵没用。”
路枝枝歪头,想起厉沉钧曾说过的话,他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不需要她的净化,难道是骗她的?难道...他也像迦示一样,极度渴望向导的纾解吗?
“你讨厌我吗?”
迦示低沉的嗓音拉回她的走神,路枝枝垂眸,说:“这还不明显吗?”
“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讨厌我?”
“别缠着我。”
迦示沉默了一会儿,抱住她的腿,隔着裙子亲吻了她的大腿内侧。
“除了这个,换一个。”他说。
路枝枝被他弄得十分不自在,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面对自己,“那就这样吧,如果你不再动不动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以给你做精神疏导。”
迦示像大狗一样歪头,用头蹭着她的手掌,“成交。”
路枝枝的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两侧,缓缓释放精神丝。
金色的丝线丝丝缕缕进入迦示的脑袋里,融入他的神经,抚平了一直持续叫嚣的噪音。
哨兵对疼痛的耐受力一向极高,迦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在极端头疼中熬过来的。另外的五天是疼到已经维持不了日常的生活,疼到浑身扭曲,只能像个丧家犬一样把自己关起来,咬着毛巾渡过。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一眼看到头了。
不是在疼痛中死去,就是在疼痛中疼痛着。
在旋转门前遇见路枝枝时,迦示并没想过那个抚慰他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他此时此刻只由衷庆幸自己足够无赖。
幸好,缠上她了。
这样的精神疏导对路枝枝来说没什么难度,而且也不用和哨兵有亲密接触,这对她来说更容易接受。
只是她忽略了被精神疏导的人的感受。
迦示在她收回手的下一秒,就如同强制戒断毒瘾的人。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扼住她的细腕,指腹摸索着她凸起的腕骨,哑声说:“不够....”
路枝枝觉得他得寸进尺,用力挣开他的手,却引来男人的反扑。
迦示起身推着她将人按在门上,小臂用力砸在她脸边,理智即将崩坏的时刻,他恍然想起她对自己的讨厌,于是喘息着,十分礼貌的说了一句——
“温馨提示,我现在要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