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仔细的观察着,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只能说虫子翻涌的角度不同。
两只碗里的水面平静下来,廖廖又摸上了石台后面的墙壁,按照某种奇特的规律敲击了二十一下。
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和吱嘎声,通道尽头的石壁缓缓移开。
他们顺着打开的通道前进,来到了一个宽敞的石室。
石室中央摆放着两尊石像,无邪扫视一眼,一尊是蛇尾人身的女子,想来是女娲;另一尊则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脚边聚集着各种虫子。
无邪走近石像,仔细端详着,他注意到女娲石像的手上拿着一本书,而蛊神像的手中则捧着一个罐子。
“这是……”无邪指着书和罐子问道。
廖廖走上前,解释道:“这本书是女娲所着的《蛊经》,据说里面记载了各种蛊术的奥秘,而那个罐子,则是蛊神的圣器,象征着蛊虫。”
石像前面放着两个蒲团,廖廖拿下无邪背着的包,将包中的东西一一取出,摆放在石像前面的石案上。
一些粉末和草药沫混合,加上廖廖之前取出的小瓶子的红色的液体。
无邪看着那个小瓶,开口问道,“那瓶子里,是血液吗?”
廖廖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摆弄着东西,头也没抬,回答道,“是的,用我的血液为基底,调和出来的东西。”
东西井然有序的摆放好,廖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神像,跪坐在蒲团上,三叩首。
然后对着无邪开口,“你过来,旁边那个蒲团是你的。”
无邪点点头,学着廖廖的动作跪坐在蒲团上,对着神像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无邪静静地看着廖廖,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廖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声音在石室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咒语的念诵,神像身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无邪瞪大了眼睛看向神像,怎么会,虽然他已经见过粽子这种生物了,但是石像发光,也还是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无邪心中暗自称奇,他紧张地注视着廖廖的一举一动。只见廖廖睁开眼睛,左手伸向前方,比出一个兰花掌。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蝴蝶,舒展的在半空中飞着,落到她的中指指尖,微微扑闪着翅膀,仿佛一只标本。
廖廖微微勾起唇角,转了转身体,看向无邪,“转过身面向我,左手伸出来。”
无邪听话的转过身举起左手,就看到廖廖将那只蝴蝶放到了自己的指尖。
蝴蝶翅膀轻轻扇动,随即就是一股麻意从指尖向胳膊的方向传过去。
无邪有点恐慌的看向廖廖,开口说道,“廖廖,胳膊麻了。”
廖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开口安慰道,“没事,很快就好了。”
随后无邪就看到廖廖拿出一包崭新的医用针管,拆开后,用针头对着他的肘关节处来了一下。
鲜红的血液涌出,无邪低头看着那处,就看到廖廖拿出一张,狗皮膏药?直接糊到了伤口上。
他有些茫然抬头看了看廖廖,有些不明白廖廖这番行为的道理。
廖廖刚刚一直在低垂着眉眼做事情,这会儿抬起眼来,看向无邪。
她伸手摸上无邪的侧脸,她的手温暖而干燥,无邪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蹭了蹭。
廖廖的表情柔和下来,橙色的烛火倒映在她的瞳孔中,“无邪,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无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自然。”
廖廖的手顺着他的侧脸拂过,指尖压在他的唇瓣上,听到这话,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口说道,“那我开始了,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呢。”
说完,她就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银盒,从银盒中取出一枚丹药,含入了自己口中。
无邪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含着那枚丹药,然后微微歪头整个人靠了上来,唇齿相接。
淡淡的苦涩在唇齿间散开,两个人鼻梁相碰,鼻尖缠绕的都是对方身上的香气。
无邪抖了抖自己的睫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勾住廖廖的腰,只当作在接吻。
廖廖看他的反应,弯了弯眉眼,只等着丹药化开,等丹药化的差不多,直接用舌尖将剩下的大半丹药推到无邪的口中。
微微后退,另一只手捂住无邪的嘴,开口说道,“咽下去。”
无邪睁开眼睛看向她,乖乖照办,丹药咽下去之后,喉咙之间涌上一股腥气,无邪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干呕两下。
廖廖眨了眨眼睛,捂住他的嘴,让他没有呕出来的可能性。
大概几个呼吸之间,廖廖估摸着那丹药已经到了他的胃里,松开了捂住无邪嘴巴的手,收回手的时候顺便摸了摸无邪的脑袋。
无邪看向廖廖,感受了一下自己没什么感觉的胃,“这样就好了?”
廖廖左手也松开了,无邪看向自己的手,发现那只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左手虽然还有点麻,他试探的攥了攥拳头,但是比起刚刚已经要好很多了。
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无邪感受了一下全身,好像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他看向廖廖,“这不是……”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晃了两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廖廖急忙接住他,将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无邪的胳膊,嘴里哼起不知名的歌曲。
紫色的图腾从无邪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显现出来,顺着血液的流动,在他的身上攀爬着。
与此同时,廖廖身上的图腾也浮现出来,与无邪身上出现的紫色图腾交相辉映。
无邪的身体逐渐变得滚烫,汗水不断渗出,浸湿了他的衣服。
廖廖擦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停下哼唱的动作,狠了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吻了上去。
夹杂着舌尖血的吻似乎安抚了他,他身上的温度开始停止上升,却并没有下降。
廖廖摸着他头上的温度,皱起眉头,不应该如此啊?在自己将血液喂给他以后,他的温度就应该下降了才对?难道是血液量不够?
她离开无邪的唇,观察了一下无邪的反应,离开廖廖的血液,无邪本来停下来的温度,又开始有些隐隐要上升,整个人都有些隐隐泛红。
廖廖来不及多想,摸起挂在大腿外侧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来了一刀,将血液喂给无邪。
一边喂着血液,廖廖脑子里无意识的发散着思维,失误了,早知道抽血的时候多抽一点,来这一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回去小铃铛看到刀口又得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