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韩海拍了拍王玄冬的肩膀：“你这孩子，从小我就看好你，跟你爸一样讲究，前些天我还跟老王聊了一会儿，但我觉得没准真的是巧合，劳烦他出来，不太至于，你既然来了，就可你造吧，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韩叔，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事儿吧。”
“好啊，你也知道，我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我的那个办公大楼一共23层，都是我买下的，最近几年有些不太平，每到七月份，就有人跳楼。”
“跳楼？”
“嗯，有时候是我的员工，有时候是外聘的保洁，甚至保安都跳了一个，我在楼里安装了大量的摄像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警察也是束手无策。”
“说实话，最开始那几年我挺当回事儿，当然了不是赔钱的事儿，钱我能赔得起，就是觉得这些人命挺可惜的，也有想过搬离那座大厦，但是跳楼这事儿都传的沸沸扬扬，肯定是不好出手的，到时候大楼荒废了，怪可惜的。那个大厦风水极好，很招财，你也知道，人性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时间久了，我也就适应了，对付着干吧。”
半晌之后，韩海父子带着王玄冬来到了一个叫汇鑫天地的大厦。
王玄冬看了一眼汇鑫天地四个大字。“财运不好都对不起这名字了。”
韩海讪笑。
王玄冬问道：“韩叔，你在买下这栋楼的时候，找人看过么？”
“当时想找你爸来看看了，但这是政府拍卖的，抢的人太多，找你爸时间有些来不及，一咬牙我就直接给拍了，事后再找你爸，意义又不大了，我就没开口。”
王玄冬绕着整个大厦走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玄冬老弟，我带你去楼里看看。”
三人来到一楼大厅，宽敞豪华，一看就是大公司该有的气派，布局并没有什么忌讳。
大楼一共六部电梯，三人走上一部电梯，随电梯的礼仪小姐看到是韩总，连忙点头：“韩总好。”
“嗯，这部电梯不让客人打扰了，我们要去每一层检查，你帮我守着电梯。”
“好的韩总。”
想要查出原因，自然每一层都要排查一遍。
半晌之后，排查完了12层，三人重新走进电梯，礼仪小姐直接按下了14层。
王玄冬好奇问道：“13层呢？”
韩海接过话来。“啊，忘跟你说了，13层不属于我们的，当初拍卖的时候就定好了，也就是这个原因，大厦的整体价格低了不少。”
“13层是谁的？做什么用？”
“没拍卖出去应该就是政府的呗，他们只短租不长租，我觉得平均半年左右就要换一家公司，估计大多都是皮包公司，骗完钱就撤的那种。”
“你没怀疑过他们么？”
“应该不会吧，来来走走多少家公司了，如果一家公司搞鬼，也早就离开了呀？”
“我说的是出租方。”
“出租方？”
“韩叔，你想想，就这一层，他们为啥不卖，为啥只短租不长租？这里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韩海叹了口气。“哎！这可怎么办！咱们没有权利管啊。”
“韩叔，你在哈市能做这么大，我不相信你上面没人，这事儿你自己看有没有跟他们掀桌子的实力，权衡好了再决定。”
王玄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江湖上惩恶扬善的英雄，老王告诉自己的行事风格，低调中庸才能活的长远，他不想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韩风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仿佛是别人家，自己只是帮忙的样子说道：“在哈市，咱们韩家怕过谁？爸，咱们不能就为钱丧了良心，这事儿迫在眉睫，马上又到了每年跳楼的时间了，不能再等了。”
“儿子，如果爸身无分文，你住的别墅换成30米的平房，咱们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甚至被人家整的连过普通人的日子都是奢望，你愿意么？”
韩峰一愣，很显然，他没想过这么多，根本不知道官场的血腥，得罪庙堂的代价。
官大一级压死人，万一自己的人比对方小一级，哪怕是半级，商场上的韩家都可能被查出问题，那时候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有什么！我可以跟着王玄冬卖菜刀！”
韩海跟王玄冬对视的一瞬间，都笑了笑。
“韩峰，但凡你10岁之前说出这话，我都会觉得你是童言无忌。”
在14楼的会议室，韩海想了很久后说道：“干！”
王玄冬还是提醒道：“韩叔，这事儿你完全不用考虑我，干不干对你我的情分没有影响，是人就有自私的一面，我也一样，你这样做，风险的确很大，干成了对你没什么太多好处，一旦失败，损失可能真的让你无法承受。”
“玄冬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么？我觉得我跟其他商人挺不一样的，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有一颗打不死的心，江湖气息挺重的，跟着我的人都是陪我风风雨雨一路走过来的，我不想让他们承担死亡的风险，所以这事儿，看似我可以选择，实则我没有退路。”
“我觉得有你这样的老板，你的员工真的挺幸运，那好，既然你干了，我陪你。”
最后这句话韩海并没有理解太深，什么叫既然你干了，我陪你，他事后才明白，王玄冬看出了这是有人在玄术上做的手脚，他一旦出手，可能会得罪他们那一路的人。
王玄冬也是在赌，押注在韩海身上。
教诲归教诲，王玄冬骨子里还是佩服韩海这种人的，毕竟自己也是这一类性情中人，路见不平总想做点儿什么，往往这种有真本事的人做出来的都是惊天地的大事。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干了。
下午，韩海就安排人在工商局那里弄了两套制服，配上打印的证件，表面真的看不出任何问题。
王玄冬穿上一件，除了比较年轻之外，没有任何问题，另一件给自己的老秘书汪洋，让他陪着王玄冬去13层走一趟。
40多岁的汪洋走出电梯，王玄冬紧跟其后，汪洋看到前台小姐说道：“工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