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机都脱手跌在沙发上。
“紧张什么?!”骆泽野走进来,从沙发上捡起楚叶的手机,看见微信对话。
“呵!这么快又勾搭上了!”他把手机捏在手上,眼里少了先前的审视,多了怒意。
又来......楚叶真是服了。
骆泽野就是一台疯癫找茬机器,无时无刻都要开一局“骆总来找茬”,找到理由对他发脾气!
“又不说话?!”骆泽野掐住他的下颌。
楚叶:“......”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场面。
“我提前出院,祁医生才好意叮嘱。”他好歹解释一下,给骆总一个面子。
“呵!你才住院几天啊,就跟医生熟来熟往了!”
“我还是你的老板,你倒连我的微信都没有加!”
骆泽野说到这里,气得把他的下巴甩开。
又、来......还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力道哎~
楚叶突然发现,自己对骆泽野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任他怎么发癫,都能做到心如止水、波平浪静。
“骆总,是我的疏忽,没来得及加您。”他抓起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点出微信扫一扫,“骆总,方便的话,我扫您?”
“我稀罕?!”骆泽野又居高临下地睥睨他。
“您不稀罕。”楚叶顺着他的毛捋,省得大猫又要炸毛。
骆泽野继续睥着他:“你不稀罕?!”
“我?稀罕。”楚叶双手托着手机,等候骆泽野亮出他高贵的二维码。
“呵!”骆泽野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二维码放到楚叶的扫描框里。
微信正式加上了,瞄见骆泽野愠怒消散的脸,楚叶终于松了口气。
“记着!别动不动勾三搭四!不要前一个黄雯还没来得及处理,后面又来一个祁医生!”
“他们真要是倒了霉,全都是你害的!”
骆泽野收了手机,又掐住楚叶的下颌警告一番。
“骆总放心,我没这么大魅力勾三搭四。”
楚叶不敢直接说不要针对黄经理和祁医生的话,担心又刺激到癫人的某根神经,起到反效果。
“我去洗澡,你去床上等我。”骆泽野放开他,就往浴室去。
留下楚叶一人呆在沙发上凌乱。
洗澡,床上等......
这两个短句单拆开,或者连在一起,都暧昧得要命!
他还全身是伤呢!就算没有这一身,也不能为了工作奉献花朵啊!
《雇佣协议》没有明确这一条,他没有履行的义务!
骆泽野可以骂他,可以打他,就是不能......那个他!
更坚定了信念,楚叶把睡衣下摆扎进睡裤里。做好没有什么防御作用的准备,他上床睡在靠窗那一边,盖上被子。
正忐忑难安间,听见浴室里骆泽野喊他。
楚叶立马下床,踩着拖鞋就往浴室跑。
浴室里,骆泽野身下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线条硬挺的上身。
胸、腹、腰、手臂,每一处肌肉都漂亮得像力与美的雕塑。
“你这睡衣,非要这么穿?”骆泽野双手叉在紧实漂亮的腰际,对着楚叶的睡衣下摆蹙眉。
“嗯,这样保护肚脐,不会着凉。”楚叶扯了个国人都能接受的理由,保护肚脐!
“随你。”骆泽野在洗手台前的凳子上坐下,“帮我吹头发。”
楚叶忙去拿吹风机。
骆泽野的头发黑亮浓密,洗过之后刘海没有向后定型,清爽不羁地落在额前,一扫平日的疯批总裁形象,多了几分少年气。
“迷住你了?”骆泽野盯着洗手台上的镜子,观察楚叶脸上每一寸表情。
“跟年近四十,一身消毒水味的祁医生比,还是我帅吧?”
楚叶:“......”
又扯到祁医生做什么?!人家才三十六,哪就年近四十了?
而且祁医生那款,自有成熟稳重的魅力好不好?不是同一类别,有摆在一起比较的必要?!
楚叶默默吐槽,也只能默默地,吐槽。
骆泽野的头发不长,几分钟就吹得干透了。
“好了。”楚叶关掉吹风机,放好。
然后继续站在那里,听候骆总下达指令。
几次教训叫他学乖了,听凭老板指令行事,能少吃些苦头。
“睡觉。”
骆泽野站起身,往浴室出去。
走到卧室,他想都没想就向靠门那侧的床过去,掀被子躺进去。
楚叶老老实实从靠窗那侧,跟着他躺进去。
两个人同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
很快,问题就来了。
楚叶前身、后背都是伤,只能交替着侧身睡觉。
但是背对骆泽野,有极大的概率被他训斥。
可正对骆泽野,那多尴尬。
楚叶左也为难右也为难,只得正面朝上,用腰和头部力量支撑,后背虚虚靠在床上。
“你干嘛?”骆泽野侧身对着楚叶,拧起眉心看他。
“嗯?”楚叶没明白他在问什么。
“你后背贴着床干嘛?伤口不痛了?”
“有点痛。”
楚叶无奈,只得转向骆泽野。
“转过去。”
嗯?楚叶意外,却一秒没思考,愉快地转向另一侧,背对骆泽野。
看来骆泽野也觉得面对面尴尬。
有他的指令,自己背对他,就不用担心挨训了。
很好,这觉能睡!
楚叶睁着眼睛瞧了一阵窗帘,咖色窗帘绣着暗纹,纹路虽繁复,但勾来勾去都是重复的线条。
无聊能催眠,他很快入睡。
梦中他又回到了清北的宿舍,单人床上,骆泽野从他的背后,紧紧抱着他......
楚叶的手机闹铃,在清晨准时响起。
他慌忙摁掉闹钟,生怕吵醒骆泽野,又被他教训一顿。
起身才发现,另一半床榻已空。
骆泽野呢?
楚叶下了床,去浴室看,没人。
难道是半夜走的?
他又走出卧室,看见半开的书房门,里面不时传出骆泽野接电话的声音。
内容都是项目、资金、管理......
一早就开始工作了?
楚叶颇为意外,他以为资本家每天就是剥削和享乐,没想到起得比劳动人民早,忙得比劳动人民惨。
他轻手轻脚回卧室洗漱,老板都在工作了,他可不敢蓬头垢面的。
洗漱完,走进衣帽间,一排排新衣却叫他犯了难。
虽然有一整个衣柜的商务装,但是衬衫、西裤上的每一条折痕都精致的要命,一看就价格不菲。
公司同事可不像他没见过世面,只一眼就知道品牌、价格,他真不敢穿着去。
“愣着做什么?”
骆泽野从他身后走进来。
“要帮你选?还是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