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动静不算小,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秦霄感受到周围人落在明念身上的打量的目光,侧身一步挡住了探究的视线。
“我带你去找她。”秦霄说。
二楼,休息区露台,楚知雨正和朋友谈论c家新出的包包,手机忽然响了,看到秦霄的消息,她意外的挑了挑眉。
自从那件事后,秦霄那几个有意无意和她渐渐拉开距离,不过楚知雨并不在意。
秦霄说有话和她说,楚知雨倒是有点好奇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
休息间,楚知雨出现的那一刻,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
她双手环胸笑出了声,高傲的打量着几人,目光最终定格在明念身上,也反应过来秦霄的目的了。
她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怎么着?你们要找事儿?”
这话显然是对明念说的,楚知雨轻蔑的眼神不加掩饰:“我没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先找上门了?是嫌这段时间过的太舒服了啊明念?”
楚家私生女的事被爆出来,毁了她引以为傲扔掉订婚宴,三舅还大闹不止,花了点时间解决,倒是把这个贱人忘了。
明念蹙眉:“你没找我的麻烦?我复赛的事你不知道?”
楚知雨盯着她,恍然大悟:“你不会是被人搞了,要把这黑锅扣我头上吧?”
秦霄也明白了来龙去脉:“不是你干的?”
“我干的?有证据吗?”
明念盯着她,楚知雨丝毫不心虚,甚至还有闲心拨弄刚做好的美甲:“没有证据就跑来质问我?仗着季岑的宠爱怕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本小姐可没闲心在这继续陪你们玩。”
临走时,楚知雨回头看了眼明念,语气意味深长:“我动不了你,可不代表别人不行,看着你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模样,可真有趣。”
别人?
明念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楚知雨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不知情。
李兆川目睹了全程,忽然开口:“明念,看样子不像是她做的,楚知雨这个人虽然傲慢,但她要弄你的话,是不屑于使这种阴招的。”
按照他们这么多年对楚知雨的了解,秦霄想了想,倒也不是出于为她说话,是真觉得不像是她干的。
“没事,等季岑回来我们一起调查。”秦霄安抚道。
明念勉强挤出一抹笑:“麻烦你们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季岑可以吗?”
秦霄不解:“为什么?”
“他刚去京市,我不想他又因为我的事耽误正事。”
见明念这样说,秦霄和李兆川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那行吧,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们提。”
“好。”
出了庄园,明念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眼睛的酸胀,一晚上的折腾让她略显疲惫,回程的路上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
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的提线木偶,呆怔的望着窗外,好看的眉头紧蹙。
梁怀川沉默一路,在抵达豪庭楼下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念念,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和老师会调查清楚的。”
男人的声音磁沉温润,像是优雅的大提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魔力,明念抬眼看他,声音又哑又软:“如果这件事翻不了盘,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参加竞赛了,也不能保送了?”
也拿不到奖金了。
梁怀川安静地和小姑娘对视,柔声道:“会好的。”
明念抿唇一笑,长舒了一口气:“我没事了师兄,你先回去吧。”
说完,便像个没事人一样下了车。
女孩的背影单薄,像是夏夜中孤独的残荷,仿佛风一吹,纤细的腰肢就会不堪重负被折断了般脆弱。
直到再看不到明念的身影,梁怀川才缓缓启动车辆,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电话。
嘟嘟声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小子,都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整天忙的不见人影,还记得我这个爷爷啊!”梁老爷子佯装怒道。
梁怀川眼里露出笑意:“这两天有空了,我明天回京市看你。”
梁老爷子古怪的问道:“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要拜托爷爷。”
*
回家后,明念看着一桌余热尚在的饭菜,实在没什么胃口,正想着找点事来麻痹自己的时候,季小宝忽然摇着尾巴跌跌撞撞跑过来咬住了她的裙角。
“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明念实在没什么力气。
可平常听话的季小宝却依旧没放开,反倒是拖着她来到了餐桌旁。
“汪汪!”
妈妈吃饭!
小狗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明念,嗷呜嗷呜叫了两声,意图十分明显。
明念瞬间变明白过来,没由来的鼻尖一酸,忽然蹲下把季小宝搂进怀里,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汪汪汪!”季小宝似着急似安慰的呜呜直叫。
等明念平复好情绪,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她先是给季小宝弄了点狗粮,这才坐到餐桌前吃晚饭。
尽管没什么胃口,她也吃了半碗饭。
从浴室出来后,手机的震动声再一次响起,明念这才发现季岑打了好几个视频过来。
想了想,明念回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很快接通。
少年沙哑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开视频?”
季岑刚结束一个酒会,正在回酒店路上,因为喝了不少酒,声音透着股砂砾般的磁意。
明念轻声说:“准备睡觉了。”
“今晚没有课吗?”
“没呢。”
季岑轻笑了声,喊她:“宝宝。”
这回明念意外的不像先前那般炸毛,反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
“复赛没过?”季岑已经从秦霄那知道了这会他家姑娘心情不好的原因,索性直接道。
明念怔了下,松了口气,嗯了声,难掩失落。
季岑真的很想立刻飞奔回去,把明念抱进怀里,可是不行。
“不是只有这一个竞赛,还有其他的,别灰心,宝宝已经很棒了。”
没有了。
明念清楚地意识到,以后没有机会参加了。
指导组能如此肯切的给出处罚单,一定是有人以楚肃东或者林秀禾的名义做了什么。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还有一年才十八岁,法律上的监护人依旧是林秀禾,作为血缘和生理上逃不开的母亲。
林秀禾的存在,一举一动,对她的影响都是致命的。
既然不是楚家?
那会是她吗?
可是她不是远在国外吗?
想到这,明念的思绪就止不住的混乱,她完全的暴露在阳光下,想要找出阴暗处的陷害者,没有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