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啊,这周总是比她那弟弟好啊,舍得在慈善上花这么多钱。”霍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老太太立马来劲了:“谁说不是呢,那个周福干出那种逼良为娼的事终于遭报应了吧,这周总肯定是为她弟弟赎罪呢。”
“那,阿姨,你去了几次福利院啊?”
“算上上周三回了吧,这前后一个月里头都弄得可整齐了,说那些装修材料都是最好的,都是不含甲醛的今天装了明天就能用,不过呀人家是真讲良心,每次装的时候都会把孩子们寄送到别的福利院三五天,充分通风之后才让进,我们做义工就是帮忙打扫卫生啥的。”老太太说起福利院的好那是一点也不含糊,根本停不下来。
霍缺笑着说:“这么说那还真是不错,您去的这几回都看见孩子们了吗?”
老太太想了想:“咦?你这么说我还没注意,好像是没见孩子们啊。”她握紧霍缺的手,“不对,刚才不是跟你说寄送到别的福利院去了吗?那里孩子也不多四十几个的样子,咱城南市这么多机构不随随便便的事吗,我就说年轻人要少熬夜,你看看年纪轻轻的记性不如我这老太婆。”
霍缺笑了笑:“阿姨说的是,以后肯定注意,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还要跟老姐们去跳舞呢,就那个文化广场离这里不远,我再顺道过去喊上几个。”老太太站起身来朝霍缺挥了挥手,“小霍回去,赵钱这孩子死脑筋,该治你就治别手软啊!你治不住跟我说,我来。”
“好,阿姨您慢点,到地方给我发个消息。”霍缺送老太太到门口,看着她走远了这才往回走。
结合老太太给出的信息,他联系了正在福利院摸排的小耿让他注意打听福星福利院孩子的动向,周丽花这么大代价只想营造好名声的可能性不大,背后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周家人骨子的恶毒阴狠是不可能因为死了两个人而减少的。
夜晚,华灯初上。
在外面奔忙了一天的大家回到警局,霍缺已经给他们点好了外卖,丰富的大餐终于能拂去他们一天的疲惫了。
霍缺招呼道:“边吃边说,今天都有什么发现。”
几人坐下来,志哥打趣道:“队长你老这么给我们买大餐可别把老婆本都买完了。”
霍缺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几人闻言哄笑起来:“队长买完了,志哥就续上吧,反正你也是单身狗。”
志哥眼见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转移注意力:“今天我去看了几个流浪动物救助站,没什么特别的,看了他们的场地设备也没有比别家好到哪里去,就是小猫小狗都干净一些。”
“我也是。”
“我也是。”
小耿放下筷子正色道:“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个福利院的孩子们是在彼此的福利院流通的,比如这个孩子。”他翻出一个小男孩的照片,“他叫小越,他说上个月在富爱福利院今天就在博爱了,对了这两个福利院是同一个院长,为了好管理名字都是一套的。只是一个在高山区一个在阴山区,开车来回两个小时,小越说还有跟他一起这样来回转的就是中途分开后再也没见过了。”
小文举了一下手:“我也是这个情况,孩子们之间不知道姓名看起来都很陌生。”
霍缺喝了一口汤:“孩子们状态怎么样?”
“还不错,我们去的那几个都挺健康的。”赵钱跟小文一组。
小刘皱了一下眉:“我们看到的都不一样,孩子们的状态参差不齐,也有面黄肌瘦的。”
霍缺听完沉默下来,他脑海里有个想法:“明天辛苦大家把剩下的全部摸清楚,最好能拍到每个孩子的照片,但是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能被发现。”
“好的。”
吃完饭大家都散了,小耿收拾完桌子看到霍缺还不打算回去就干脆坐下来想跟他聊聊:“老大,你天天不回家是为什么啊?”
听到小耿问话,霍缺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喜欢元满不敢回去面对他吧。
小耿见他不回答自顾自地说:“是不是大师在家里弄些奇怪的东西你不敢回去啊?”
他是知道这两个人住在一起的,霍缺不回答他只能自己瞎猜了:“还是说,你觉得大师打扰你了?想出来清静清静?”
霍缺沉下脸:“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不着调的原因。”
“那是因为啥,你天天不回去,大师指不定心里怎么个想法呢。你再不回去人家还好意思住吗?保不齐现在人都走了。”小耿说的可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试想一下,他住在别人家里主人却整天不着家,他肯定也住不下去。
听他这话霍缺心里一沉,他只是想让自己想清楚怎么面对元满可万万没有不想让他住的想法,要是因为这个导致元满流落街头那怎么行?
他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小耿一脸茫然地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挠了挠头也走了。
霍缺一路疾驰到楼下,看到亮着灯的房间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想着要是回来真的看到空荡荡的屋子自己该怎么办,还好还好。
元满对着桌子上的外卖又叹了一口气,霍缺今天还没回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之前还带着自己买衣服给自己披毯子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只有雷打不动的三顿外卖告诉他那个人没有忘记家里还有个人。
团团看着像被吸干精气的元满也叹了一口气:“你为啥不去找他?”
元满趴在餐桌上:“凭什么要我主动?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不回来就不回来谁稀罕,我明天就搬出去,谁还没个去处了,他以为离了他我就没法活了吗?”说着说着他眼圈就红了,从小到大受了委屈都没有掉一颗眼泪的元满,此时觉得无比委屈。
但是又是自己死皮赖脸跟着回来的,人家嫌烦也是正常,上次买衣服就是要赶他走的预告吧,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像打包行李一样买那么多厚衣服,带着家里又不会冻着。
元满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他气冲冲地回屋掏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团团你按这个小区的租房价格给我算算这段时间应该付人家多少钱,还要水电煤气,每顿饭钱,那些衣服,然后把该给的钱留下其他的转到别的卡里,今晚我也不住了。”
他抹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含着满腔的委屈回去换上到南城来穿的那套衣服,当时没想在这里待多久也没拿几套衣服,其他的都是霍缺陆续给他买的,今天太晚了没有回澜山的票,明天一早他就走,什么霍缺什么任务他统统不干了。
多少年在老头子的影响下他本身就是一个极致淡漠的人,很多事情能不做就不做,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为抓恶鬼不顾生死的样子,他拿出手机看着霍缺的名字眼睛一酸就落下泪来,手指动了动还是没狠下心把他删除。
他拎着自己的手提包穿着同来时一样单薄的衣服,孤零零的身影像是随时就会在原地消失,霍缺在下面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走进家门就看见这样的元满。
他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颤着:“满满,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他声音轻的好像怕吓走元满一样。
元满听到开门声看到他进来低下头掩饰自己红红的眼睛:“我觉得......这段时间打扰太久了,我想......是时候回家了。”
霍缺的心狠狠一颤,他有些慌乱:“那,那老鬼和乞丐的香火怎么办?你不是要答应他们送他们去地府吗?”
“在那边也可以,知道生辰八字就行。”元满声音闷闷的。
“那,那小Z的案子你不管了吗?”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留下元满,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有你们吗?小Z有你们帮他找出真凶,我,算不得什么的。”元满捏了捏手提袋的带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