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下了然,但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晏月还是将原主之前放家当的箱子检查了一番。
箱子的锁完好无损,锁在里的银票和地契也都还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可仔细一看,就发现其中有几张银票,还有秀山一间铺子的地契都已经变成了假的。
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看到谢府的布置时,她就知道张氏一定是来偷了她的钱,否则他们根本无力筹备婚事。
此前这一家子便将原主当成了冤大头,不断的给她洗脑,说她是当家主母让她筹备婚事,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她出钱又出力。
现在他们发现她不好惹了,不敢再让她筹备婚事,也不敢找她要银两,只得耍阴招来偷了。
唯一让她感到有些意外的就是,他们居然选择了偷梁换柱的方式,而且还只换了一部分。
以张氏那贪婪的本性,都已经得手了,肯定会一锅端。这就说明这事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张的,背后定然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在指挥。
谢云贤虽然渣,但向来自命清高,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所以背后的那个人肯定就是那老东西了。
可怜原主当初在她病重时衣不解带的伺候她,还给她请最好的郎中,如今看来一片真心算是全都喂了狗。
“姑娘,我们这几日出去的时候应该把这箱子带上的,真是便宜了那群白眼狗。”如意气的眼泪都下来了。
“无妨,现在吃下去的,我都会让他们原原本本的吐回来。”晏月邪肆一笑,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是从容之色。
“姑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如意抹着眼泪,连声音都哽咽了,“皇上答应姑娘的旨意为何还没来?都这么多日了。”
“如意,没必要浪费眼泪,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同情弱者。”晏月替如意擦了擦眼泪,面色从容地笑着道:“等明日收拾了这群白眼狗,我再进宫去问问便是,皇上乃九五之尊,答应了的事情定然不会食言。”
听姑娘这么说,如意立刻抹干眼泪,一脸坚毅的道:“姑娘说的是,奴婢以后不哭了。”
顿了顿又疑惑的道:“姑娘何不现在就去打那群狗?明日他就要成婚了,怎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晏月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就得等他们成婚了之后再打,谢云贤和那姜妙莹是绝配,必须让他们锁死才行,省得再出去祸害别人。”
如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姑娘已经够累的了,她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姑娘说什么时候打那便什么时候打,反正他都会陪着姑娘。
这些日子以来因着心里有事,都没太睡好。
晏月觉得浑身困乏的紧,洗漱一番后便带着如意早早睡下了。
可睡到半夜时,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口哨声。
是他?
这个口哨声晏月很熟悉,是谢云岩此前和原主之间的秘密信号。
以前在秀山县时,张氏经常会趁原主晚上歇息不注意时去偷拿她的银钱,谢云岩只要看到了,便会以这种方式提醒她。
事后原主都会给他些碎银当做奖励,久而久之,谢云岩便成了她的秘密哨兵。
若非如此,怕是连经营商铺的本钱都被偷完了,哪里还买得起这府邸。
想到谢云岩这个半大小子,晏月心中倒是有了些许的欣慰。
准确说来,这谢家倒也不全都是白眼狗,至少还有谢云岩这个异类。
只不过他在谢家自小就被当做了废物,根本不能和谢云贤相提并论,也向来是说不上话的。
但她记得谢家一大家前来休妻那日,谢云岩便没有跟来落井下石,倒也还算是有点良心。
就在她眯着眼睛思索的片刻,屋内突然传来稀稀疏疏的开门声,还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