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为乐仰头望向他，没太懂他的意思。
“那就去你的南青居吧。”明知渊把暖炉塞到她怀里然后接过她手心里的小雪人，动作霸道又迅速。
“你待会不回养心殿吗？”不会跟她猜测的一样吧，这明知渊要在南青居待一整天？
“你想赶我走？”明知渊不答反问。
这让姜为乐怎么好说得出口，她摇头示意：“没有，你就算想把南青居拆了我都不敢有意见。”
手里头的暖炉根本不足以温暖姜为乐僵硬的指尖，她抬手揉了揉鼻子，两两冰冷相碰，她好似都感觉不敢鼻尖的存在了。
“那就回去吧。”他方才碰到发现她的小手冰冷，可得回去好好暖暖，免得旧病未愈又添新。
明知渊撑着伞与姜为乐一同行走在红墙下，一高一低的两个错落身影在雪地里极为般配，这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姜为乐走一路，小手极其不老实，她总是时不时的探出手去接取掉落的雪花，还总是蹦着去灯盏上把薄薄的积雪都聚到手里。
一路下来都没停过。
好在明知渊领着她走得快，没一会就到了南青居。
轻羽就守在屋檐下翘首以盼，见到两人踏进院中她才匆匆赶了过去。
“参见陛下，参见宜妃娘娘。”
“起来吧。”姜为乐把暖炉放进她手里，然后又从明知渊手里夺回自己的小雪人。
“陛下，娘娘，席秀女来了。”轻羽弓着腰向两人禀报。
姜为乐把小雪人安置在墙边，然后兴冲冲的往里头奔去。
秀云会来这南青居，这是姜为乐万万没想到的。
守门宫人识相的替姜为乐把门推开，屋内的暖气便露了出来。
姜为乐率先跨步进屋，完全没管明知渊在后头。
“秀云，你怎么来了。”姜为乐冲了进去，席秀云就坐在软榻上烤手。
见到姜为乐回来，席秀云立马起身向她行礼：“参见宜妃娘娘。”
“快起来快起来。”姜为乐知道她身子弱，不敢让她累着了。
“谢娘娘。”席秀云被姜为乐扶着刚起身，余光就瞥见了明知渊进屋，“参见陛下。”
“起来吧。”明知渊站在屋子中央，身边的轻羽正在替他宽衣。
姜为乐的身上的披风有些湿润了，她三两下脱下披风挂在了旁边。
“今日实在是太冷了，没想到你还来南青居了。”姜为乐坐在小火炉旁边伸出双手去汲取温暖。
席秀云有些腼腆的解释道：“听旁人说娘娘回南青居了，所以就来看一看。”
最主要是还是想能与陛下再见一面，又或者让姜为乐替自己说些好话，也算是为自己铺路了。
“你来多久了？怎得不早些跟我讲。”姜为乐娇笑着埋怨道。
席秀云暗暗探了明知渊一眼，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回道：“没多久，刚来娘娘就回来了。”
“你别叫我娘娘，倒显得我们有些生疏了。”姜为乐听不得这些话，觉得有点别扭。
可席秀云听后却是一惊，她连忙摆手道：“这可不行，尊卑有别，娘娘如今的身份可不一般了，秀云不敢放肆。”
姜为乐撅着嘴有些不快：“这有什么不好的，不如你去请示陛下，看他怎么说。”
明知渊就坐在一旁品茶，想不到姜为乐会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两双大眼直溜溜地盯着他，他有些无奈的笑道：“你们姐妹二人想怎样就怎样。”
这也算是陛下的意思。
“你看，我说行那就行！”姜为乐收回目光有些小得意。
席秀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冒犯了。”
姜为乐抿着唇笑，觉得席秀云这羞答答的模样甚是可爱。
但对方却频频将视线落在旁边的明知渊身上
“对了，我先前送你的那些补品都吃了吗？”明知渊的手逐渐回暖，脸颊上也被烤得发热。
席秀云摇摇头：“还没呢，你送得太多了。”
“不多的，你一会再拿一些回去，对身体好。”
“娘娘的好意秀云都心领了，真的不必了。”
“那些也都是陛下赐给我的，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了。”
外边风雪交加，刮在窗户上沙沙作响。
席秀云看时辰也不早了，遂起身告退。
冬日的天黑得早，约摸着再过一刻钟就要全黑了。
“那你快些回去，外边冷得很。”姜为乐吩咐白洁去取了好些个补品交到席秀云的婢女手上。
席秀云低着头又将目光放在了明知渊的身上，她期盼着对方能抬眸看她一眼，但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对方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秀云先告退了。”席秀云的面上带着失落，她向两人一一行礼后便离开了南青居。
姜为乐可是把她脸上的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席秀云是因为明知渊才这般落寞的。
得不到陛下宠幸的秀女在这宫里不好过，这些她都知道的。
姜为乐驻足在门口望着席秀云匆匆的背影，心头不免滋生出一丝心疼。
明知渊看着姜为乐站在门边，脸上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也不知她在看些什么。
“在看什么？”他起身去她的身旁并排站着。
顺着姜为乐的目光望去，席秀云的身影刚巧就消失在转角处。
“宫里的秀女只有被陛下宠幸这一条路可走吗？”姜为乐一颗心都跟着席秀云去了，完全没过脑子就把心里头的话说了出来。
“你在担心她？”明知渊侧身望向姜为乐的小脸。
屋外寒风吹过，姜为乐冷得打了个颤，她这时才反应过来望向身旁的明知渊。
“你想让我宠幸她？”明知渊不知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他此刻只觉得自己周身像是坠入冰窟。
看着那双清明的圆润杏眸，明知渊觉得心里刺痛的厉害，泛着一股苦涩不可言状的巨大失落，很显然，这个姑娘不喜欢他，对他没有丝毫好感，甚至还期盼着他去宠幸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