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渊现在完全是软刀子磨人,次次吵架都避开姜为乐锋芒,晚上再狠狠的磨上她两三个时辰,等到姜为乐哼哼唧唧说受不了的时候,他才冷着脸要求姜为乐发誓,爱他,只爱他一个人。
每到这个时候,姜为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只能哑着声音求饶。
夜里明知渊叫了三回水,直到最后在浴桶内,姜为乐受不住睡了过去。
翌日,许是心里装着事情,姜为乐睡得格外浅,尽管浑身都酸痛无力,但她仍在明知渊离去上朝之后慢悠悠的起了床。
“娘娘,要不您再歇息一会儿吧。”白洁扶着姜为乐的手臂小声劝道。
实在是昨个她在门口守夜,听见屋里的声音过于惨烈了,今日一瞧,娘娘身上的乌青红痕着实是有些吓人,所以才忍不住的相劝。
姜为乐摇头:“帮我把衣服取过来。”
姜为乐两条腿都酸的难受,她命人抬了轿子过来。
轿辇行至南青居殿外,姜为乐一落地便瞧见檐下挂着的风曼陀罗。
那是前些日子她命人挂上去的,后来白洁觉得有些暴殄天物想要取下来。
姜为乐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本就是个风铃,何须取下来放在库房里落灰?”
这一挂就到了现在,那风曼陀罗依旧色彩光艳,姜为乐此刻的心情有些恍惚,仿若那迷幻的风铃一般头昏脑涨,她现在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房门应声而闭,姜为乐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一刻都没有耽误,直奔房内的小衣箱子。
箱内的小衣被翻乱,姜为乐的心瞬间掉到了地底,。
没有。
她不信邪,继续翻。
没有!
只一个念头闪过,姜为乐的腿就没了力气,她瘫坐在地,双手止不住的打颤。
药,不见了......
是谁拿走了?姜为乐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
“白洁。”
屋里头传出丝丝虚弱好像快要断气的呼唤声。
白洁心头一颤,忙推门而入。
“娘娘!”白洁大唤一声,险些被面前的景象吓得惊慌失措,“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姜为乐坐在地上,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花瓣一样盛开,正中间的美人本该容光焕发,可她现在却面如死灰,发白的唇被贝齿咬得勉强透出一丝血色。
姜为乐缓缓抬眸望向扯着自己手臂的婢女,眼中迷茫一片。
“这些天,有谁到我房里来过?”那双明媚的眸子染上了红。
“娘娘......”白洁看着旁边被大打开的箱子,刚犹豫了片刻,手上却突然传来痛感。
姜为乐无意识间竟把白洁的手掐出了血痕:“谁!”,她拔高了声调又问了一遍。
白洁看着娘娘这暴怒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前些日子钱公公曾来过......”
钱集!
姜为乐的眼里快要吐出火。
“他什么时候来的?”姜为乐大口喘着气,眼里划过一抹恨意。
“前段日子您出宫回来的后两日钱公公就......”
居然那么早,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日日笑脸相待,与她温柔相处,心里应该很得意吧?看着她这般算计,落在他的眼里定像是个小丑。
“你们都知道?”
“娘娘的意思是......?”
白洁讪讪的问了一句,随着姜为乐的目光望去,那一堆散乱的小衣被随意扔在一旁,只留下一个空的樟木箱子:“是......是钱公公过来后,奴才们才知晓的。”
“滚......”姜为乐突然推开白洁,两只细白的柔夷紧捏成拳,“滚出去!”、
“娘娘......”白洁被主子尖锐刺耳的喊叫声吓得慌了神。
“滚出去!”姜为乐失了智,手边有什么她就砸什么。
霎时间,屋内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一片,往日明知渊给她搜罗来的各种异国珍宝、珠钗发簪、民间玩物全都被她摔了一地。
姜为乐看着明知渊送来的那些东西却更加气闷。
白洁被吓得退了出去,听着里面的打砸声音,她害怕极了,连忙差人去候着陛下,只等陛下一下朝就将他请过来。
明知渊今个在朝堂上多耽误了些时间,一下朝就看见南青居的婢女慌张不已的小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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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随即一个陶瓷小娃娃就砸了过来,地上又添了几分杂乱,四处乱溅的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
明知渊看着屋内遍地狼藉,一时竟有些不知从何下脚。
床上坐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小姑娘,她隐在阴暗处死死的盯着珠帘后的男人,那双曾经温柔明媚、令人着迷的眼睛此刻已被刻骨的怨毒填满。
晃荡的珠帘让人有些恍惚,明知渊双好看的瑞凤眼微微眯起,视线落在小姑娘右手袖口处那抹刺眼的红上面。
她看起来有些可怜,发髻松散凌乱,衣裙不知染上了什么,一片红一片灰,很是狼狈。
姜为乐静静的看着男人走近,方才的疯狂崩溃渐渐被无力取代。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的发痛,好似有铁锈的味道从喉管丝丝蔓延着。
“你一直都派人跟踪监视我?”短短的一段话哑了好几个字,若非明知渊会武,恐怕都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