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为乐醒来时头晕脑胀,浑身脱力的感觉让她连手都抬不起来,软绵绵的像是被抽了筋。
“娘娘醒了。”守候在床边的白洁带着哭腔惊唤道,“娘娘总算是醒了。”
姜为乐闷闷地躺在床上,双眸怔怔地发呆。
“娘娘......娘娘可要起来用膳?您都睡一整天了。”白洁看着毫无生气的贵妃娘娘有些心生恐惧。
姜为乐没回答,吐出的气息微小平稳,她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姜为乐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等她醒来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很可惜现实再一次将她打败了。
白洁见床上的人没有回答,又试探地唤了一句:“娘娘......?”
姜为乐听得心烦,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娘娘!”白洁慌了神,还以为主子又晕了过去,她赶忙扑到床边摇了摇姜为乐的手臂。
闭眼冷静的的姜为乐不悦地蹙起眉,她干涸的唇微微开合:“出去。”
总算听见了回答,白洁这才安心了一些,她替姜为乐掖了掖被角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桌上放了茶还有一些娘娘喜欢的糕点,您若是渴了饿了就起来吃一些吧。”
回应她的是自家主子平稳的呼吸声,想来娘娘是不愿讲话的,白洁这才乖乖退了出去。
等到木门合上,床上的人猛然睁眼,眼尾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淹入黑发中。
姜为乐的鼻尖微酸,从喉间涌上一股气,憋得她难受。
明知渊得知了姜为乐清醒后立马丢了手上的事情,等他来时,小姑娘正坐在桌前用膳。
这样片刻的美好让他有些不敢去打扰,但奈何心中憋闷,男人还是迈步上前。
“醒了之后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男人坐在她的身边低声询问道。
姜为乐抿着唇,脸色好像变差了一些。
明知渊被这般冷落也没放在心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道:“等我明日忙完了就带你出去跑马可好?这几日天气好。”
闻言,小姑娘的动作一顿,而后又十分自如的继续用膳。
每每惹恼了她就带她出宫一趟,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姜为乐已经受够了。
“若是不喜欢,那我们就去......”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姜为乐就直接站起身。
明知渊的话停在嘴边,摸不清姜为乐现在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人儿不带丝毫停留地转身,这场景让明知渊有些恍惚,好似与梦中的景象重叠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的反应快于思想,两步上前就从后把姜为乐抱进怀里。
男人贪婪地将脑袋搭在她的肩头,鼻尖在她的脖颈处反复吸吮。
是栀子花的味道,是她的味道。
正当明知渊沉溺其中时,身前的小姑娘却冷冷地蹦出三个字:“放开我。”
“为乐,我......”
“放开!”这次的声音大了一些,还带着愠怒与震慑。
明知渊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臂膀,感受着怀抱落空的冰冷。
姜为乐躺到了床上,侧身背对他,宽大厚实的褥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颗脑袋。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了两下,他的脚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
“出去。”
又是那样冷冰冰的声音,带着疏离。
明知渊垂落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拳,在满室寂静中不甘地走了出去。
这样单方面的冷战让明知渊有些难受。
白日不敢再来惹她生气,明知渊只得晚上偷偷潜入姜为乐的寝房,他伫立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她睡得并不安稳的模样,仿佛这一切又回到了他们刚开始见面的时候。
偷来的美好十分难得,男人想要上前抚一抚她紧皱的眉,又怕自己会将她弄醒所以只得作罢。
姜为乐这几日睡得都不太好,都是靠着安神香度过的,所以明知渊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察觉。
“娘娘,陛下在外头呢,要不请他进来吧。”
一连两日,姜为乐关上门不待见明知渊,男人也只好在下朝后站在外边透过窗看看她。
姜为乐看着他那张脸就心烦,干脆让人也把窗都关上了。
轻羽还是头一回见陛下如此卑微的样子,所以也想着帮他说说好话。
毕竟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宫里的人会怎么说。
“陛下对娘娘的心意连奴婢都看得出来,虽不知他是如何惹恼了您,但陛下始终是一国之主,这事传出去怕不是要招人笑话?”
姜为乐蹙眉,冷睨了身旁聒噪的婢女一眼,啧了一声。
轻羽见状赶忙低头:“是奴婢多言了。”
姜为乐心里存着气,她们都是明知渊的人,自然是要帮他说话的。
但她又不好迁怒于她们,只是每每听见身边人替男人说好话时提醒一声。
不仅主子讨厌,连着他的这些宫人都烦得很。
姜为乐捻起桌上的绿豆糕尝了尝,然后又一脸不悦地放了回去。
“娘娘可是觉得有何不妥?”白洁问。
“太甜了。”姜为乐就着茶才缓了缓这甜味。
“这御膳房是怎么做的,明知道娘娘不爱吃甜的,居然还做成这样?娘娘莫气,容奴婢去御膳房说说。”
姜为乐摆了摆手,道:“不必了,都拿下去吧。”
许是心里有气,所以连御膳房送来的绿豆糕都觉得不复从前美味。
此刻御膳房的老师傅还不知自己是哪里惹恼了贵妃娘娘,老师傅很是苦恼,这绿豆糕明明跟以往做的相差无几,为何娘娘却觉得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