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方向,位于西南部地区苦苦挣扎的皇室反抗军,犹如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艰难地维系着自己微弱的力量。
当他们得知张野即将亲临此地访问时,整个队伍都瞬间紧张起来。
反抗军迅速启动了全新一轮的安保部署计划。
陆军部队朝着舰队靠岸地点,瓮津邑方向疾驰而去,他们肩负着重任,要赶在会晤开始之前,将一切可能威胁到安全的因素统统排除在外,确保这次会面能够万无一失、顺利进行。
而这一次的见面会议,更是引起了新罗皇室内部的高度关注与重视。
身为皇室唯一一名亲王同时兼任反抗军首领的金再山,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立刻召集心腹手下,紧闭房门,开始了一场绝密且至关重要的商讨。
此时的山南郡,这座不久前才被他们浴血奋战夺下的城市。
无情的战火将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摧残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深深浅浅的沟壑弹坑。
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一片死寂与荒凉。
但即便如此,相较于曾经在山里面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贫苦日子,如今这样的环境对于这些英勇无畏的反抗军战士们而言,已然宛如置身于天堂之中。
尽管眼前依旧困难重重,但至少他们有了一个可以暂时栖息的地方,有了继续抗争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会议室里,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压抑。
坐在首位的金再山,虽然已年逾六旬,但他那身厚重的皮衣却又为其增添了几分威严与沉稳。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犹如历经沧桑的老树皮,每一道沟壑都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此刻更是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凝重之色。
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如今变得浑浊不堪,微微眯起时更透露出一种深邃而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见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以一种不紧不慢、却又让人不容忽视的语调低声呢喃道:“张野此次前来,于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桩好事。正好借此良机,可以好好商讨一番日后的采购价格问题。”
然而话音未落,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接着说道:“不过啊,他们此番出行着实过于高调张扬,如此大张旗鼓,恐怕很难不引起樱花国人的警觉和关注呐。”
此时,会议桌右侧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原来是一名身材魁梧壮硕、满脸胡须拉碴的大汉开了口。
他身上那件羊皮大衣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晃动,给人一种粗犷豪放之感。只听他瓮声瓮气地道:“王爷所言极是!但张野可不是个蠢货,他们那支满编舰队的战斗力相当强悍,即便是遭遇了樱花国的海军部队,想必也是有一战之力,无需惧怕对方。”
“只是……咱们当下还是应当着重考量一下,如何加强瓮津邑周边地区的警卫力量部署才好。毕竟这里好歹也算作咱们自己的地盘,倘若真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真是后患无穷啦!”
“尹将军,您这可真是过于忧虑啦!”只见那壮汉的对面,正立着一名身材瘦小、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
此人面容干瘪,尖尖的锥子脸活脱脱像一只未曾开化的猴子。
此刻,他正轻声地笑着说道:“要知道,咱瓮津邑周边可是部署有超过一万名的防卫兵力!即便是樱花国倾尽全力发动总攻,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咱们精心构筑的防线,那也是难如登天呐!”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接着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再者说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那也未必是件坏事。”
一直默默站立于老爹身侧的金俊力,听到这番言论后,心头不禁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满含怒意且极其不满地大声呵斥道:“朴先生,请慎言!这种话岂能随意出口?”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依旧严肃而凝重:“张野如今所拥有的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最初的预想范围,倘若他在新罗境内遭遇不测,那么由此引发的后果和责任,绝非任何人能够轻易承担得起的!”
面对金俊力的斥责,那位朴姓男子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从容。
只见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这一点嘛,我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咱们在场的所有人,肯定都不希望会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然而,樱花国那边的想法可就不好说了……”
说完,他故意将话音拖得长长的,仿佛其中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在琴岛事件上,他们已然陷入绝境,毫无退路可言。”
“如今,张野贸然出行访问,这无疑给对方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时机”
然而,金俊力深知这些所谓的“军师”们向来心思活络,容易生出各种奇思妙想。
他表情凝重地扫视着眼前的众人,语气严厉地说道:“别人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了那么多,但咱们反抗军内部,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产生丝毫别样的念头!都给我把心收起来,老老实实按照计划行事!”
之所以金俊力会这般严肃地警告大家,实在是因为他太了解这帮人了。
若是任由他们自由发挥,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而张野,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强大后援,如果在此次访问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那时,别说继续与敌人抗衡了,恐怕就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即便独立军没有找上门报复,失去了张野的支持和帮助,他们想要重新寻找一条可靠且合适的采购渠道,也必将困难重重,甚至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毕竟,在当前复杂多变的局势下,要找到一个既能提供充足物资又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