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易中海在医院里躺了好长一段时间。
跟上次被打不一样,这回院里好多人都去看望了一大爷,凡是去的,都没有空着手。有拿三五个鸡蛋的,有送几两肉票的……
易中海虽然身上很痛,但是看着一众的邻居这样对自己,他的心里很欣慰,知道自己在院里的名声算是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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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易中海早就出院了,又继续在家里躺着。这次伤得比上次重,估计没四个月他不能去上班。
而且这次连嘴都伤了,说话也不方便,全靠着一大妈这个枕边人对他熟悉,往往连蒙带猜,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少了易中海的掺和,中院要比平日里清静太多。
没有了易中海的帮助,贾家的日子也没见得有多难过。反而秦淮茹还时不时到易家,帮着一大妈做了好多事情。
没有了师父,刚开始的时候,贾东旭在厂里干活出了差错,难免会受到班组长的骂。不过对于贾东旭来说反而是好事儿,因为班组长骂完之后,多少都会指出他的毛病在哪儿,然后让他好好练。
易中海第一次在家躺着的三个月里,贾东旭的手艺就长了不少,很少再出残次品。估计这一次的三四个月里,贾东旭在班组长的骂声中,能练出来三四级工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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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冷泉看到的是丰收的庄稼,还有那硕果累累的果树。他心里一抽,就想到了明年开始的浮夸,而且将大面积有旱灾,想着后年正式开始的大灾。
这场全国性的灾难一直持续三年,而老百姓肚皮,则一直得饿到62年的深秋,这波粮食收下来,才稍微改变了一些局面。直到65年,才算是彻底收尾,大家基本上不用再为吃的方面着急了。
他骑着车子去看燕大力的路上,就一直思索着自己该做哪些准备。
自己有储存空间,可以提前准备些粮食和肉蛋之类的东西。
父母的级别不算低,估计在最困难的时期,每个月也能领到十来个鸡蛋什么的。但是口粮减少,这是肯定也会发生在自家人头上的。
居安思危,要从现在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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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力像往常一样,教着干儿子功夫。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这小子有心事。
等练完了功,爷俩一起吃饭的时候,燕大力才问冷泉:
“小子,最近是不是功课挺忙的?”
“没有啊,我学习不费劲儿。书看一遍就能记住。”冷泉规矩地回答着干爹的问话。
“那你是不是碰到了喜欢的姑娘?”
“干爹,我这才多大,刚满十四周岁好吧。我身边的同学可都比我大得多,有那个别的,我喊人家一声姨儿都不过。”
“那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冷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说吧,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没准儿我能帮你解决。”
“我哪有什么心事,昨天晚上看书一不小心时间长了些,睡得太晚了。”
冷泉本来想问燕大力一些关于鸽子市、黑市的情况。可是编不出来太好的理由,所以干脆一个字也不问。他想着明天见到傻柱,问问他也是一样的。
燕大力喝着酒,微笑地看着干儿子,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谁还没有个心事儿,这孩子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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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练完功,冷泉骑着车子往家赶。离家还有老远,迎头正碰到傻柱。就见他咧着大嘴往前赶路,也不知道他傻乐什么呢。
“柱子哥,这一大早去哪儿?”冷泉赶紧拦住了他。
“呦,这真是巧,出门就碰到了你。这不是有四桌席面要做嘛,我得赶紧过去。”
“要是不太远的话,我骑车驮着你,你还能省点劲儿。”
“那可感情好,棉帘子胡同,前边右拐。”傻柱一点儿都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车子的后座上。
冷泉载着傻柱往前走,找着话和傻柱闲聊着。
“柱子哥,你凭着手艺,一准儿能让我芳芝姐的日子过得舒坦。”
“那可不,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要是让芳芝吃不好,我这个厨子可就没脸了。”
“呦,这么说你手里的肉票可不少。”
“嘿嘿嘿……,要什么票,我做一次席面,人家事主不光只给钱,还得给点东西不是。”
“人家给你的?别再是你拂的吧。”
“放屁,我怎么可能拂人家的东西。都是事前讲好的,给个斤把肉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何雨柱因为冷泉相劝,好几年没有拿过后厨的东西。这一养成了习惯,给人家做席的时候也不再拿。所以他听到冷泉说自己,感觉有点委屈。
“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还急了。我听雨水说,你们家天天见肉,可你也不天天做席呀。再说了,张叔也隔三差五到你家喝酒,你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那不是还有鸽子市嘛,总能买点可口的不是。实在不行,去黑市也能买到。”
“鸽子市、黑市?看来你没少去那些地方。等下个礼拜天,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呗。”
“那有什么难的,下个礼拜天你夜里两点在大门口等我,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傻柱感觉很开心,终于也有冷泉这小子不知道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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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把傻柱送到地方,结果他走不了了。因为是自己的一个老师家有喜事儿,被迎出门的老师一把拉住留了下来。
冷泉哪里好意思空手吃席,只得去灶上给傻柱帮忙。
“我说兄弟,这世界可真小,到哪儿都能碰到熟人。”
“你给我闭嘴吧,要不是为了送你,我能来这儿干活。”冷泉拿着大刀,正切着肉丝。
“泉子,要不你拜我学厨子吧。看你这刀功,一点儿都不比我差。”看着冷泉手下出的肉丝,傻柱很吃惊。
“嘁,这玩意还用刻意学?看两眼就会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教我。”
“你就吹吧你。”
“你要是不信,一会儿这青椒肉丝我来,也让你开开眼。”
“呃……,我看你还是炒一小份试试吧,别回头一大锅东西糟蹋喽,咱没地方买东西赔人家。”傻柱也很想看看冷泉的本事,但是他还是多有担心。
冷泉也不废话,切好菜之后,他就开始给肉丝上浆。傻柱看着冷泉给肉丝放着底盐,又加些酱油、黑胡椒和黄酒,然后倒入蛋清,加入湿淀粉,抓均之后倒上油封上。傻柱傻眼了。
“我说泉子,你还真会。”
“那可不,等我炒出来你尝尝,就知道配不配当我师父了。”
冷泉烧干锅熥了一下青椒,然后才放油滑炒肉丝。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冷泉这才大火爆炒。
很快一盘肉丝摆在了傻柱的面前。傻柱尝了尝,然后冲着冷泉挑了挑大指。
“兄弟,你这手艺可以。不过话说回来,在我的眼里,水平也就这样了。你要是愿意学的话,改天我带你去见见我师父,他一准儿喜欢你。”
冷泉知道自己的手艺是野路子,他也只是想让傻柱品评一下。他可不愿意去学厨子,太累。
“得了吧我的哥哥,我大学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我跟你师父再学厨子去?你怎么能想得出来的。”
“也对哈,瞧我这脑子。”
兄弟俩说说笑笑,就把活给干完了。冷泉想和傻柱一起在灶前解决午饭的问题,结果他被老师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了席。
“各位,这个小家伙叫冷泉,是我学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陈方敬向在座的各位介绍着自己的学生。
“老陈,看着你这个学生的年龄可不大。”一位儒雅的老先生说道。
“老王,我这个学生才十四,已经读大三了。这要是在以前,凭着他的才气,估计也是宜重之流。现在还跟在陆教授身边学训诂学。很是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陈方敬不遗余力地介绍着自己的学生。
“哦?”王老先生听了陈方敬的话,对冷泉来了一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