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到秦淮茹和李怀德一起走进小餐厅,心里就有一阵不爽。
不过他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热情地招待着李怀德。
李怀德看到何雨柱这种态度,他很高兴。对何雨柱的认可又更了一步。
这个傻柱手艺好,没野心,还很有眼色,是个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反而是秦淮茹放不开,虽然傻柱的手艺很好,摆在她面前的菜,她从来都没有吃过,但是现在这些吃到她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她的心很虚,感觉自己被傻柱看透了个精光,她考虑着回头怎么央求傻柱,如果有必要,可以给他些甜头来封口。
李怀德吃得顺口,何雨柱倒酒也殷勤,陪着说话也小心。所以一场宴席下来,李怀德满意了,何雨柱也满意了。
秦淮茹硬着头皮搀扶着李怀德往厂部走,何雨柱则一直送出食堂大门。
“柱子,你们院的那个寡妇,看来是李怀德的情儿了。”刘岚收拾着残局。
“刘岚,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何雨柱这也算是警告了一下刘岚。
“你就放心吧,我的嘴严着呢。”
“刘姐,你猜我信不信?”
“爱信不信。秦寡妇怪不得调到后勤看劳保仓库呢,感情人家把身子都舍出去了,当然不用在车间里吃苦受累喽。”
“这个寡妇是够可以的。先是许大茂,现在又是李怀德。”何雨柱边说边摇头。
秦淮茹早就不再是何雨柱心中的白月光,他现在议论起秦淮茹来,就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如果这里面没有李怀德,恐怕他的嘴巴比刘岚还要大。
————
秦淮茹一直到九点多才回到家里,一进门她就迎来了婆婆的一阵暴雨般输出。
“秦淮茹,你个浪蹄子,偷完男人你还知道回来……”
秦淮茹则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家里的一切。
很快一个院里的邻居们,都被贾张氏狼嚎般的骂街声,引到了中院。
就连一向不爱看热闹的陈纯,也拉着冷泉到了中院。
“泼妇骂街,有什么好听的。”冷泉则一脸的不情愿。
“我还真没见过,就是想见识一下嘛。”陈纯很小女人地牵着丈夫的手。
冷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跟着她来到何家廊檐下。
贾张氏人来疯,看着四邻越聚越多,她干脆出了家门,坐在台阶上拍着腿召唤着丈夫、儿子。
“老贾呀,东旭呀,你们快睁眼看看吧,咱家出了个破鞋烂货……”
贾张氏一边召唤亡灵,一边骂着儿媳妇。
秦淮茹木然地收拾完屋,出门要拉婆婆回家。这时她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正在自家门口听着贾张氏唱戏一般的表演,看到秦淮茹看向自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秦淮茹明白,何雨柱这是在告诉自己,他什么都没说。于是她的底气壮了许多。
等贾张氏稍事休息的时候,她哭诉着自己的辛苦不容易,在厂里辛苦了一天,还让婆婆误会了等等。
这时易中海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自己一直以来,都把秦淮茹当成养老人对待的。现在看到她受辱,当然要出面帮她解围。
“嫂子,你看看都成了什么样子。大家伙儿都看着笑话呢,赶紧回屋吧。”
“老易啊,秦淮茹她偷人,你可得帮我呀。我没替东旭看好他媳妇,我对不起他呀……”贾张氏仍然不依不饶。
“行了嫂子,淮茹不是都说了嘛,仓库里到了劳保用品,她在厂里加班呢。”
“你信她我可不信。老贾呀,你快回来看看吧……”
“嫂子,谁告诉你淮茹做对不起东旭的事了?”易中海听到现在,也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这还用人告诉嘛,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晚才回来过,再说了,你们都回来了,就她一个人加班?她不是去偷人还能是干什么去了。她什么时候加班这么晚过呀……”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淮茹换工作岗位了,她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嘛。仓库和车间不一样。”易中海放下心来硬劝。
……
四合院里,除了易中海在解劝贾张氏,别人都是在看热闹。秦淮茹则没事人一般,劝了一会婆婆,看她仍然无理取闹,也就不管不问了,回屋自去休息。
渐渐地大家失去了兴趣,纷纷离场回家。
失去了听众,贾张氏也觉得没盐没味的,她也没再骂多长时间,借着易中海给的台阶,也就回了屋。
————
回到屋里,贾张氏对着躺在床上的秦淮茹,仍旧是不依不饶,嘴里仍然咒骂着。
秦淮茹想睡也睡不成,她恼了。自己为了这个家舍了一身的力气还舍了身,到头来没有换来体谅,得到的是无尽的咒骂。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衣裳穿上,然后麻利地下了床。
她指着贾张氏的鼻子低声吼道:“你把我搞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是搞破鞋了,你能怎么着我吧。你为了这个家都做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累多苦嘛!”
平生第一次被顺从惯了的儿媳妇指责,贾张氏一时呆住了。
秦淮茹继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多少年来的压抑,此刻化成了怒火。
“你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干,这个家全指着我。你把我骂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就问问你,你钱不能挣一分,活不能干一点儿,离开我你能活得这么自在?!啊!”
“我天天累得要死要活,我都是为了谁?!人家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儿媳妇,你倒好,恨不得让我臭大街丢工作。我要是真把工作丢了,你就等着饿死吧!”
“我要是丢下孩子一走,你能拦得住我?我要偷人早就偷了,轮得到你提醒我!你有良心嘛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
秦淮茹一通输出,把早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她的心情好多了。
贾张氏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秦淮茹,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没理还要讲三分的贾张氏,这回像占着理似的。
“我告诉你,打今儿起,你的止痛药没了,你的养老钱也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实在不行,我就搬出贾家!”秦淮茹寸步不让,直接丢出王炸。
“我看你敢!”贾张氏只能这样无力地恐吓。
“你就看我敢不敢吧。我年龄又不大,找个男人再嫁喽,也是很容易的事儿。厂里看着我流口水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想偷男人,还用等到今天,我要是想嫁人,早就走了。我告诉你,你把我逼急了,天亮我就去找个男人,晚上就去跟人家睡。让你干瞪眼,气死你!”秦淮茹说得理直气壮。
“我……我明天就去厂里告你,让你把工作还回来。”
“你去告吧,看看你能不能告得赢。你就看看工作你能不能要走。就算你要走了,我也不怕,寻一夫找一主让他养着我,我还落得快活。你带着三个小的过吧。我看你是能去厂里干什么活儿,我看你在厂里能挣多少钱。易中海扫厕所,一个月二十三块钱,你看看你能不能挣二十三块钱!”
贾张氏没词儿了。
秦淮茹乘胜追击着,“我说过的话算数,打今儿起,没有止痛药,没有养老钱,你爱活不活。你死了我们全家肃静。”
秦淮茹甩下这句话,出了门就朝后院走。
她心里很舒服,但是她也怕半夜贾张氏对自己下黑手,于是她要去找堂妹躲一躲。
许大茂家里就两间房,秦淮茹来了,秦京茹看在一家姐妹的面子上,当然要收留这位堂姐。
许大茂冲着秦京茹的面子,冲着和秦淮茹往日的交流情谊,也只得离开温暖的大床,在堂屋里打个地铺。
院里终于安静下来了,也快到了十一点。
————
不破不立。秦淮茹真和贾张氏撕破了脸。贾张氏也真怕了。
她这一夜都没睡好,在心里对未来做着各种打算,结果又一一被她自己否决了。
她终于发现,这个家离开秦淮茹,好像真就都得饿死。指着她一个人去厂里挣那二十多块钱,别说养活祖孙四个人,就算只养活她和棒梗两个人,好像都很难。
自己去上班,谁去给孙子做饭?谁又去买煤、买菜、买粮?谁又准备四季的衣裳、洗刷日常的穿着?自己谁都不认识,又怎么买止痛药?……
贾张氏越想越头大,越想心越虚。
眼看着天蒙蒙亮了,她从床上起来,赶紧做着一家子的饭。
饭得了之后,贾张氏厚着脸皮到后院去叫自己的儿媳妇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