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年,冷泉夫妻二人最为自由自在的一年。学生们都没了,哪里还有老师们的用武之地。
当然,学生们都没了,老师们也就安全了。
阎埠贵仍然要到学校继续教他的书,因为小学生们不需要离城。这样的生活反而让他的心里感觉踏实。
悠悠地又快到了年底,四九城的雪又纷纷扬扬地往下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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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阎埠贵回到四合院,回家停好车子,直接跑进了冷泉的书房。
“三大爷,又来蹭茶喝?”
“也对也不对。”
“看来有事情商量。”
“是有些事情,不过不是找你。我在你这儿等傻柱回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水还没有开呢,何雨柱就推着车子进了垂花门儿。
阎埠贵从窗口一看到人影,一下就窜了出去,就他那矫健的身影,一点儿都不像快六十岁的人。
“柱子,你等等,我找你说点事儿。”阎埠贵叫住了何雨柱。
“三大爷,什么事儿?”
“柱子,”阎埠贵说着话已经走近了何雨柱,“三大爷求你帮个忙成不成?”
“那有什么不成的。有事您说话。”何雨柱大大咧咧的。
“是这样,我们学校有一位女老师,她想让你去帮着做一桌饭。可是吧……”说到这里,阎埠贵犹豫了。
“可是不想给钱。”何雨柱先说了出来。
阎埠贵这些年大方了许多,但是一沾到钱,他积习难返,总是犹犹豫豫。何雨柱知道他的老毛病改不掉。
“柱子,可不是人家不愿意给你钱。情况是这样的,小冉老师被停课扫地去了,挺可怜的一个人儿。我想帮帮她,所以我想让你别收她钱了。”阎埠贵说出了实情。
“柱子哥,不就帮一下忙嘛,你就同意了吧。那个小冉老师我见过的,挺善良的一个人。”这时候冷泉已经走到跟前,帮着阎埠贵说话。
刚才冷泉听到一耳朵,心里就明白原剧中冉秋叶那一段儿。要不是秦淮茹下暗手,说不定傻柱真就能娶到冉秋叶。
现在傻柱娶妻在前,两人无缘无分。但是于情,冷泉还是希望傻柱去帮一把那姑娘。
“得,我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三大爷,回头你对那个老师说一声,我这是看在你面子上才答应的。”
“得嘞,我谢谢柱子。”阎埠贵咧开嘴笑了。
何雨柱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这孩子越来越好,让人看着高兴。
“什么时候?”何雨柱问道。
“这个礼拜天,你应该没别的事吧。”
“就这么定了。”何雨柱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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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水正开,冷泉开始泡茶。
阎埠贵坐在他对面,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泉子,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这茶了。看着你泡茶就心静。”
“心静人寿长。三大爷,今年过年,我那两个兄弟回来不?”
“回来,早就写信回来说了。泉子,回头让你两个弟弟好好请请你。还真让你说着了,兵团里吃的要比其他知青好,月月有工资,工资还不低嘞。我前儿个听易中海说了一句,棒梗在大西北可苦了,每年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得跟着老乡们进城要饭。”
“三大爷,棒梗到底去哪儿了?”冷泉来了兴趣。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种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得多荒的地方。”
“明白了,黄土高原。”冷泉想起了后世看过的《血色浪漫》。
“泉子,我跟你说,你两个弟弟在那边待着,都不愿意回来了。真是个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好地方。对了,解放当排长了,解旷在他手下也混了个班长当当。”
提起两个儿子,阎埠贵满意地笑了。
“三大爷,你也让他们时刻留意着招工的信息。以我的估计,城里的工厂,明年不招工后年准招工。兵团再好也是种地,不如去工厂学门一辈子的手艺。”冷泉又给阎埠贵提前透露了点消息。
“真的?”
“三大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提前打声招呼,可不一定能直接回四九城。毕竟咱们跟别的城市不一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等他们回来过年的时候,我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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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在和阎埠贵聊招工回城的时候,易中海正在贾家和秦淮茹也聊着棒梗回城的事儿。
“易叔,棒梗太苦了,我现在把家里的粮票和钱都寄给了他。剩下的日子,您可得帮帮我们家。我和两个闺女也不能饿死呀。”
“淮茹,有我在饿不着你们。回头我先给你送十块钱过来,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易中海对秦淮茹一向大方。
“我谢谢易叔。”
“你先别谢我,我正有事跟你商量。棒梗现在是苦,我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让他回城……”
“什么?!回城?易叔,您有办法?”秦淮茹一下就来了精神。
只要能让棒梗回来,自己豁出身上这百十斤肉也乐意。
“淮茹,过了年我周岁五十九,虚岁就六十了。我是这么想的,到了后年我六十整,就能退休了。到时候我把工作转给棒梗,他在城里有了工作,不就能回来了嘛。”
易中海这真是实心实意要帮贾家,一点都不虚了。
秦淮茹一听心里就高兴了。一切都照着自己设想的那样来走的。自己身上的这份工作,以后就能给小当了。
“易叔,我可怎么谢您呀。这么着吧,等棒梗回来,我就摆上一桌席,让他当面认您当干爷爷,以后他给你您养老。”秦淮茹许下了大愿,一心只想着让儿子顺利回来。
“这样好,我也有这个心,只是不好意思提。”易中海听了秦淮茹的话,没有比这个再能让他舒心的了。
“不过淮茹,这说着聊着,棒梗还得在西北待上一年多。回头你写信给他,把这事儿告诉他,让他咬咬牙再挺挺,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听隔壁院的老王说,那谁家的闺女就是没想开,上吊死了。”
秦淮茹连连点头,“易叔,我一会儿就写信,给他发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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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秋叶再次登临四合院,一身朴素的衣着,脸上仍然带着微笑。
“小冉老师,你好,好久没见。”冷泉主动打着招呼。
“冷老师你好。我来找你们院里的何雨柱同志。”
“知道,前两天阎老师找何雨柱说事的时候,我正在旁边。小冉老师,进屋喝点茶吧。你今天来得挺早,我估计柱子哥还没有起。一到礼拜天,他都得赖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本来阎老师说我不来的,我求着人家帮我办事儿,我觉得还是亲自来请最好。是来得有点早,请人得有个请人的态度不是。那就麻烦你了。”
冉秋叶也不扭捏,来到了冷泉的书房。
“你这书房还是那么让人舒服。”两口茶下肚,冉秋叶夸赞了一句。
“我听阎老师说你现在不教书了。”冷泉知道冉秋叶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姑娘。
“嗯。我现在在学校里扫地。”冉秋叶落落大方,一点儿都不忌讳。
“你的心态真好。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还会回到讲台上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人生病了,总有痊愈的时候。谢谢你冷老师。其实我被分配扫地之后,学校里的同事们很少有愿意和我说话的。唯有阎老师,他依然和从前一样,没有嫌弃过我的身份。你们院里的人真好。”冉秋叶坦然道。
“人都有善的一面。你是个好人,所以大家愿意把善的一面对着你。”
“也许吧。”
……
几杯茶下肚,冉秋叶感觉舒服多了,身上也暖多了。
“小冉老师,你稍坐一下。估计柱子哥应该起了,我去帮你叫一下他,别误了你的事。”
“那就谢谢冷老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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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阎家的屋里最是热闹。阎解放、阎解旷弟兄俩回到了四合院儿。
他们一回到家里,阎埠贵就带着他们弟兄俩,拿着许多的东北特产来谢冷泉,并一再相邀到家里吃饭。被冷泉拒绝了。
实话实说,冷泉的嘴越来越刁,对三大妈的手艺有点憷。
秦淮茹看到阎家兄弟回来过年,她的心里很酸。
回到家里,用大被蒙着头就开始哭。
易中海正好过来找秦淮茹说事儿,听到里屋的哭声,他问小当:
“小当,你妈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回到家里就是这样。”
“哦,你去把你妈叫出来,我跟她说点事儿。”
小当已经十二岁了,还算是懂事听话,转身进了屋。
不大一会儿,秦淮茹红着眼从里屋出来。
“易叔,您找我什么事儿?”
“你怎么哭了?”
“阎解放他们回来过年了,我看到他们就想到了棒梗。”
“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再等一年,棒梗一准儿回来。到时候他进轧钢厂一接我的班儿,你还能有什么心烦?再忍忍。”易中海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