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动。
“小兔崽子,你在要死不活了老子揍死你信吗?”
面对威胁,纹丝不动的王康刷一下两步就冲过来,下一刻姜磊被推倒,迎接他的就是王康的拳头。
姜磊:……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不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
伴随着暴怒,姜磊一拳砸上他的肚子,下一刻反身将他压下去怒道:
“连老子都打不过,你就是你姐的拖累知道吗?她处处给你想,不就是想让你有本事点。你还小鸡不愿离窝,赖上她了?”
“我没有,王八蛋。”
王康否认,抬头用脑袋磕了下他的额头,趁机又翻了过去。
姜磊被攻击,咬牙切齿道:
“小崽子,学的还挺快,老子就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
二人鼻青脸肿的坐在了火堆旁。
看看已经倒塌的雪洞,姜磊边捞雪熬水边怒瞪着他道:
“没了雪洞,你就在这坐一夜吧。”
王康无所谓,不理。
见他拿米,急道:
“你做什么?”
“你不吃老子还要吃呢,蒸饭。”
“你是猪吗?雪要挑的,活死人都在上面走来走去,你不想活了你?”
姜磊:……
“瞎讲究。”
嫌弃归嫌弃,可有时候就是心理作用。
一时,他也不想用了。
无奈去了高处另找,刚把米放进去盖盖,就听王康怒吼道:
“真是猪,大米放了那么久,还洗都不洗,你到底是有多恶心?”
姜磊:……
“有的吃还挑,你不吃老子吃,真是让你吃太饱。”
刚把洗米水倒出去重新加雪,河东狮吼就在耳边。
“过滤过滤过滤啊,过滤器都给你放跟前了,你那眼睛是出气的吗?”
……
除了姜磊这个做饭的差点没吃着饭之外,好不容易“愉快”又顺利的解决了晚饭。
睡觉时刚拉被子,再次被吓的魂不附体。
“你能不能过的像个人一点?旧的脏的放下面,新的放中间贴身盖都不会吗?脏死了。”
姜磊:……
“大姑娘都没你能讲究,你他妈生错性别了吧?”
“你给我起来换了,不然我烧死你。”
王康拿着火把威胁,作势要靠近。
赶了那么久的路,又一天打两架,姜磊是真的懒得搭理。
可是这小孩太轴,真烧,他们得打一架,不烧,还得打一架。
感受感受自己身上的疼痛,姜磊咬牙切齿的回头,双拳紧握。
可是王康傲气仰头,手里火把又离近了点。
“换。”
姜磊大吼着起身,认命道:
“换,老子换还不成吗?”
终于在对方的指点下铺好了床铺,又听人家说往后就这样,不许弄乱的一通教育。
姜磊在睡着时都感觉耳朵在被摧残。
心道:以前咋没发现这还是个事妈呢?
其实,王康本就有点爱干净讲究,可是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还是重伤未愈,安歆把他照顾的太妥帖,吃喝一点不能将就,就怕感染,脏东西肯定不能近身,就连外面穿的衣服都不能进被窝。
数个月的照顾才让他活了下来。
此刻的讲究,是他为了回报安歆,方方面面主动做了很久的,就怕委屈安歆,自然而然的成了习惯。
姜磊这糙汉子,也算是受委屈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至少,风力小了一丝。
这是安歆在出房车时的真实感受,因为她没被吹倒。
从里到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人换了身新衣服。
之前的沙金色短款紫貂被血迹污染成了黑色,在洗和扔之间她选择了先留着,以后还能送人呢,保暖性肯定比那些加羽绒服靠谱。
如今身上的是中长款白色紫貂,又宽松,又有范。
脚下,是很长的一个板子,仔细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去掉轮子的陆地滑板。
一只脚绑了一个之外,最下面的,还有一个宽大的板子。
前后观察……那是冲浪板。
安歆极其小心又浪费诸多时间才从车里顺利带着自己的新装备下车。
站在雪地上,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掉下去,不由有些得意。
果然,人还是要动脑子的。
既然是板子能分散重量从而在雪面行走,为什么要纠结是不是滑雪板呢?
在试过了刀板,纸箱,桌面等各种东西,终于让她想起来了冲浪板。
虽然它宽一些。
可是从中间一分为二随便修修就很完美了。
是的,安歆觉得完美,还特意挑选了有点斜面的,这样走起路来,也不会戳进雪里。
围房车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眼睛在这里,安歆反手收了房车,转而拿出王康给她准备的东西拉在身后。
头上是只露出眼睛的白色包嘴和包脖子的毛线帽子。
里面加一双口罩,外面在围上围巾,最后一样,是头盔。
先拿出两根不锈钢杆子,手套戴上,最后,一手一只撑向地面,就开始让自己滑动起来。
虽然她觉得能走路就已经很方便了。
可是~滑雪啊,那个南方孩子不想体验体验滑雪呢?
肯定是要滑的,不需要过五关斩六将,只需要滑起来,帮她省点力气就行。
事实证明,会玩滑板,对这玩意就算是有点经验。
至少,在雪地上几乎要飞起来时不会害怕。
碍事的是后面东西,最后安歆还是选择往空间收点……有点沉。
利用自己粗制滥造的地图判断方向,安歆很轻易的绕路去了王康他们的前方。
虽然这条路她让她连夜走了五天。
可是躲在山顶上看到他们平安过来,二人齐心协力的拉着后面物资,也没矛盾啥的,目送他们离去,就充满感慨和欣慰。
有一种,发现小鸟离巢后依然茁壮成长的满足感。
确定小鸟安全,安歆也没有停下征程。
这边是一条路,她还要去另外一边,寻找王富贵他们的踪迹。
只希望,他们还活着。
打算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安歆从来没想过,打败她的不是万里雪路,不是饥饿和严寒……
而是,一桶强力胶水。
白色紫貂被夺走,双手双脚被捆,嘴巴被堵,然后被塞进四面漏风的雪橇之上被一只驴拉着送进偌大的,黑乎乎的山洞中,和一群同样造型的犯人给关在一起。
山洞口那一点不挡风的破烂木材凑成的木板门在关上之前,有人提着塑料桶进来,往山洞中间摆了一堆的碗里面倒了不少糊状的黑色液体。
在对方离开时,靠在墙壁上的众人好似被摁下开关,然后四脚并用甚至蠕动着上前低头进食。
这场景,和猪圈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