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丽最终妥协了,下午要去地里拔草。
没有沈家给的补贴,也没有张家人的照拂,沈燕丽在知青点没有粮食。
昨天晚上在前院大吵一架,也是沈燕丽嫌弃前院的伙食,然而还没有她的份。
沈燕丽忍受不了那种饥饿的滋味了,答应了下地干活,大队长才松口,同意她借队上的粮食。
“滚开,别挡路!”沈燕丽路过沈雨书,眼里全是不甘。
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主角,却远没有其他人过得好?
沈雨书冷冷看着,没动,小灰灰在她脚边张着大嘴,吓得沈燕丽自己绕路走了。
陈教授离开后,沈雨书安心在家复习。
第三天半夜,狗叫不止,整个村子里的狗都在相互呼应。
外面隐约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沈雨书没敢出去查看。
第二天起床出去才知道,勘探队的院子在晚上起火了,附近的村民都去救火。
沈雨书去看了,房子烧了大半,尤其是陈教授那间,什么也没有了。
幸好屋里没什么人在,看守的三个小哥受了点轻伤。
他们是为了抢救资料,看见沈雨书,让她帮忙整理了一下。
后面,沈雨书就更加没去勘探队,每天都在抓紧学习。
过了七天,勘探队的人从山上下来了,所有人心情都不大好。
因为在山上,失踪了一个人。
沈雨书并不知道,直到宋时清找过来,他满脑子都是那废墟一样的院子,语气焦灼:
“沈知青,请问,我妹妹,还有教授怎么样了?他们伤的严重吗?”
“他们没事,你别担心。”
沈雨书安慰眼前还算镇定的男人,但对方的双手在颤抖,“陈教授之前生病了,小蕾跟着去医院了。”
勘探队的那火蹊跷,沈雨书没有多说,他们应该自会调查。
“你们都回来了,今天就离开吗?”沈雨书发现宋时清明显松了一口气,却还满面愁容。
“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时清叹了口气,“孙佳失踪了,我们找了她三天,也没找到人。”
失踪了?
怪异感和怀疑在沈雨书心里攀升,越来越觉得这场火灾,蹊跷无比。
和孙佳,似乎也有一定关系。
“那要找人帮忙一起找吗?”沈雨书更偏向于只是巧合,“也许她受伤了,没有办法出来。”
孙佳经常和沈雨书混在一起,也算是有交情,沈雨书此刻也为她担忧。
山上已经被封起来了,也不能组织人上山去找,不过里面肯定有更专业的人在搜救。
宋时清摇头,深重的眼圈显示着他的疲惫,“有专门的人在找,沈知青,我先走了。”
这时,陈梦希过来,也是一脸疲倦之色,声音微微沙哑,“雨书,你没事吧?”
宋时清先走了,陈梦希走到沈雨书面前,语气轻快,“看来你没受伤。”
“嗯,谢谢你的关心。”沈雨书想了想,失踪了一个队友,回来又看见废墟受到惊吓,“你放心,陈教授没事的。”
“嗯,我知道。”陈梦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给你的工资,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沈雨书收了信封,又一笔小钱钱到手,“谢谢陈同志。”
两人对视几秒,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沈雨书变相地催促,“陈同志,听说你们今天就要走,你赶快和大家去汇合吧!”
陈梦希这一走,应该和她再无交集。
她就想过普通的日子,也不善于和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物经营关系,何况先前还产生那样的误会。
“嗯,我们可以抱一抱吗?”陈梦希笑着看她。
“抱?抱一抱?”沈雨书奇怪,她们之间并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吧!
还没等她回答,对方已经虚虚地抱了抱她。
“再见,沈同志!”
陈梦希走了,勘探队全离开了,曾住过的房子也被烧没了。
好像从没来过。
沈雨书闲下来,被人议论的时候,又开始去地里上工。
跟去年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临近七月,去地里干活,她又把旧衣服包在头上。
“呵!”沈燕丽冷笑着,“你不也一样来干活了吗?牛个什么劲儿!”
出门上工和沈燕丽撞上,对方特别看不上她的打扮。
沈雨书只招了招手,小灰灰就凶猛地朝对方龇牙,完美化解一场战斗。
“小灰灰真乖,今晚奖励一根大棒骨。”沈雨书夸赞道。
到了地里,八卦的人总是不缺,只是好奇的问题从她的来历,变成了她的婚事。
“哎哟,小沈,你和覃萧啥时候办酒席?看看人家小汪,比你晚来,可动作比你快多了。”
“覃萧那小子,身体不错,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就要早点成家,趁着前头那几年,好要孩子……”
八卦嘀咕的几位都是成家生过孩子的,讲着讲着,方向歪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沈雨书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对上已婚女人们扫视的调笑视线,懵懂无知道:“婶子们,要孩子只能结婚头几年要吗?”
“哎哟!我们说的跟你说的不是那一回事,哈哈哈……”
有个稍年轻的捂嘴偷笑,笑得花枝乱颤,沈雨书凑过去,“那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沈雨书一副刨根问到底的架势,纯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让几个已婚妇女突然张不开口。
“啊,就是,那个啥,哎哟你结了婚就知道了。”
一个婶子两手一摊,拒绝详说,都四散分开,觉得和这小沈知青说话费劲,不爽利。
“为什么一定要结了婚才知道?”沈雨书抓住最近的一个大婶。
那婶子眼睛咕噜一转,本来想说点小姑娘不懂得,臊一臊这死缠烂打的丫头,但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当然要结了婚才知道,等结了婚,你去问你男人去!”
大婶迅速溜走,没人再靠近沈雨书。
哼!沈雨书心里得意哼哼,真诚是一切的必杀技。
“雨书。”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沈雨书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双颊立刻滚烫起来。
“覃萧?”
他,他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