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枪林弹雨里死里逃生,众人还没来得及把悬到嗓子眼儿的心咽回肚子,新一轮的噩梦便如影随形地缠了上来。
彼时,队伍一头扎进了一片幽深得仿若巨兽大口的密林。
四周静谧得好似连空气都凝住了,唯有众人的脚底板,不厌其烦地摩挲着落叶,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就在这份死寂几乎要将人吞噬时,“嗖——嗖——嗖——”,一连串子弹声仿若暗夜中窜出的黑色闪电,裹挟着死亡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的暗影里如骤雨般疯狂倾泻而下。
子弹擦过树叶,那簌簌声尖锐得好似能把耳膜生生划开,恰似死神在耳畔阴森低语,惊得众人寒毛倒竖,瞬间困在了恐惧的冰窖。
要不是有赵小强走之前给的防弹衣,这时这500人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逃出这要命的林子,一条宽阔的河流横在了眼前。士兵们刚把脚试探着探进水里,“砰砰砰”,对岸骤然炸响一连串枪声,震得山谷都嗡嗡作响。
子弹好似一群发了狂的恶狼,呼啸着扑来,在水面上砸出一连串狰狞扭曲的水花,活脱脱是恶魔在肆意张牙舞爪。
好在500人的队长李二牛,那可是从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主儿,实战经验丰富得如同陈酿的老酒,反应更是快似流星赶月。
每回遭遇伏击,他立马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吼:
“兄弟们,稳住!别他妈慌!找掩体,快!”
喊叫声撞在山谷石壁上,又弹回来,震得人耳朵生疼。
与此同时,他双手如疾风骤雨般抄起金属风暴。
一分钟内发的战力也不是盖得,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尊火力全开的战神,朝着箭雨、弹雨最猛的方向倾泻火力,用钢铁洪流撕开一道求生的口子,带着兄弟们左突右撞,几次都惊险万分地从鬼门关夺回小命。
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伏击,任谁心里都得犯嘀咕。
李二牛眉头拧成了麻花,凑到王冲跟前,压低声音,话语里透着一股寒意:
“王大人,这接二连三的埋伏,
要是说是巧合,鬼都不信!
咱队伍里铁定混进了内鬼,
把咱的行踪卖得干干净净,
咱这一路,都被人在暗处拿捏得死死的。”
王冲一听,眼珠子瞬间瞪得好似铜铃,满脸的惊愕瞬间涨红成猪肝色:
“你我想到一块去了?李将军有什么想法?”
紧接着,气得浑身抖如筛糠,脖子上青筋暴突。
当晚,队伍摸进一处隐蔽得如同世外桃源的山谷扎营。
月色黯淡无光,恰似一块蒙了厚厚灰尘的破布,随意地耷拉在夜空。篝火在夜风中苟延残喘,火苗忽明忽暗,时不时映出众人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如临大敌的警惕。
李二牛猫着腰,悄咪咪地蹭到王冲耳边,声音轻得好似蚊子哼哼:
“王大人,今晚必须得把这内鬼揪出来,不然咱都别想睡个囫囵觉,指不定啥时候脑袋就得搬家。”
王冲狠狠地点头,那架势,恨不得把脑袋点下来:
“行,全听你的,李将军,今晚就把这祸害揪出来!”
随后,李二牛好似一道融入夜色的暗影,轻手轻脚地放出几架灵力智能无人机。
无人机刚起飞,那细微的嗡嗡声便被夜风吹散,眨眼间融入深沉的夜色,化作隐匿在高空、俯瞰众生的“夜枭之眼”,悄无声息地围绕着营地开始盘旋侦察。
这些系统魔改的高科技玩意儿,携带着能洞悉一切的高精度热成像仪,还有灵敏得能捕捉到蚊虫振翅声的监听设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们的“天眼”与“顺风耳”。
众人佯装熟睡,营地安静得只剩下篝火偶尔迸出的噼啪声,好似一首单调又诡异的安眠曲。
突然,李二牛手腕上的通讯器微微震动,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闪电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身旁几名身手矫健得如同猎豹的士兵,当即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跟着他,如鬼魅般朝着营地边缘包抄过去。
待靠近了,李二牛瞅准时机,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嗖”地一个箭步上前,以泰山压顶之势,将那个正鬼鬼祟祟往灌木丛钻的身影狠狠摁倒在地。
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好似冬日冰湖的冷冽寒光,稳稳抵在那人咽喉,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
“还想跑?你觉得你跑得掉?”
借着微弱得好似风中残烛的火光一看,王冲惊得下巴差点砸到地上,旋即怒火烧穿了天灵盖,脸红脖子粗地大骂:
“好你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居然是你!”
地上那人,正是他平日里颇为倚重的亲卫副队长。
王冲怒目圆睁,大步流星冲上去,铆足了劲狠狠一脚踢在那人身上,那一脚裹挟着千钧怒火,踢得叛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咬牙切齿,牙缝里喷出唾沫星子:
“说!为什么背叛我?
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那副队长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慌乱,恰似偷腥被抓现行的野猫,可转瞬就换上一副无赖相,冷哼一声,梗着脖子耍赖:
“哼,太子势大,如日中天,早晚得一统天下。
我不过是提前抱大腿,
给自己谋条活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个狗东西懂个屁!”
王冲气得七窍生烟,扬起手,胳膊在空中抡出一道呼呼风声,想再狠狠暴揍他一顿。
却被李二牛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拦住:
“王大人,先别冲动!
再审审,
指不定还能从他嘴里挖出更多要命的情报,
到时候一锅端了叛徒,永绝后患。”
王冲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好似拉风箱一般,强忍着满腔怒火:
“好,你说!
还有谁跟你一起叛变的?
都他妈给我交代出来,
兴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副队长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呸!要杀要剐,随你便,
老子啥都不会说的,
有种现在就弄死我!”
周围的士兵们一听,瞬间炸了锅,怒喝声此起彼伏:
“叛徒!打死这狗杂种!”
“没骨气的东西,出卖大伙,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