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李舒儿 ,回到房中。
这一刻,她陷入了深深迷惘之中,身处这古代,她究竟何去何从?
难道只能浑浑噩噩地度日,等待着某个未知的时刻,再回到她所熟悉的现代?
万一她长久地留在这古代,几十年的光阴又将如何消磨?
孟旭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一遍遍地擦拭着他新得的宝弓。
察觉到苏袅袅的低落情绪,以及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
“袅袅,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夜里会饿的。”
苏袅袅勉强转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力:“你去给九皇子送酒时,他在忙些什么?”
“我没见到他的人,只听那边的护卫说,九皇子去了地牢。”孟旭的回答让苏袅袅心中感到一阵恶寒,地牢,那个充斥着阴暗与绝望的地方,让她感到一阵反胃。
“地牢里又新进了人?”她忍不住追问。
“我打听过了,是上次我们在教司坊回来的路上遇到的那批刺客的头目。那百里牧真是厉害,一下子就将他抓住了。也不知道我何时能像他那样厉害。”
苏袅袅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戴着银色面具的公子,也不知道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难道是因为有丑陋的伤疤,才让他选择用面具来遮掩?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见孟旭一脸羡慕的模样,“你不必羡慕人家,我们手上也有大杀器。在生死关头,赤手空拳可不一定能派上用场。”
孟旭小声问道:“袅袅,我们什么时候去试试这大杀器?要不哪天偷偷上山打猎去?”
苏袅袅紧张地望了望门外,责备道:“你小声些,这里的人都是高手,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你再等等,我自己都手痒得想试试呢。”
勉强吃了几口饭菜后,苏袅袅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如今自己是寄人篱下,若想在这个时代立足,就必须有所作为。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能够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力量。
毕竟在这个古代社会,买卖人口是合法的。
如果她有足够的财富,那么她就可以购买死士、培养暗卫,到那时她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想到这里,苏袅袅决定要赚钱。
她想着宝库中老头送的粮油超市。
她可以不动那些米面油,但那些调料却是她不能放过的。
这些调料留给苏氏的族人岂不是浪费?
他们只懂得填饱肚子,哪里懂得烹饪?
她的目光转向了里屋的姚莲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姚莲心平日里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但从无怨言。
她的目光不由得望向里屋的姚莲心,经过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发现这姑娘平日里不声不响,默默地做这做那也丝毫没有怨言。
自从县令那件事情之后,她更是对谁都卑微讨好。
跟着苏怀琛也是无名无分,真是一个苦命之人。
苏袅袅心想或许可以让她帮忙赚钱,毕竟现在她也不是外人了。
想通之后苏袅袅便对着里屋喊道:“莲心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一旁的孟旭见状连忙识趣地离开蹲到门外屋檐下避嫌。
“袅袅你找我有事吗?”姚莲心走出里屋疑惑地问道。说完她便准备帮忙收拾桌上的碗筷。
苏袅袅连忙制止了她示意她坐下。
“莲心如今你也不是外人了。我想了解一下你在厨房的做得怎么样?”
姚莲心不知道苏袅袅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她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在厨房的工作没做好吗?”
苏袅袅的脸色微微一沉:“是不是厨房的人欺负你了?”
姚莲心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也知道我曾经是孙留良的小妾,又是月娘从教司坊带回来的。有些人会说些风言风语但我不当一回事的。”
“你不用对那些人低声下气。”苏袅袅认真地说,“这里是青楼那些长舌妇的身份还不如你呢。你可不是卖身的奴,依我看她们是嫉妒你。”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姚莲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满足“我只希望怀琛能考上秀才。”
苏袅袅听着她的话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在厨房的时候有没有认真观察陈师傅做菜?”
姚莲心点了点头:“我有偷偷学了好几样菜等有机会了我单独做给你吃。”
苏袅袅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莲心你也算是苏家的人了。我哥和琛哥马上就要参加科考了,我对他们很有信心。这次他们肯定能中秀才……”
“真的吗?”苏袅袅的话还没说完姚莲心便兴奋地打断了她大声问道。
“你先听我说完。”苏袅袅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琛哥在读书上的天赋并不高能考到秀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让他像我爹一样做个教书先生他肯定不愿意。但好在苏家在机缘巧合下老祖宗留下了一些珍贵的烹饪调料这些调料能让饭菜变得异常美味。我希望你能在陈师傅身边好好学等学会了就和苏怀琛去开个酒楼。我也会抽时间默写一些菜谱出来我们一起努力赚钱争取将酒楼开遍全国。”
姚莲心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袅袅这真的可以吗?开遍全国?”
“当然可以。所以从今往后你要开始努力学习了,你就是未来苏氏酒楼的老板娘。你除了在厨房跟陈师傅学做菜,晚上回来我便教你算账。”
“啊 ,我还要学算账?”
“对了,你识字吧?”
姚莲心略带羞涩:“以前为了能配上怀琛,我下过一番苦功学过的。”
“哎,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经历这么多磨难,不过未来定有福报。”
在苏袅袅一番又一番的热情游说下,姚莲心的心被点燃,她决心追随苏袅袅,学习烹饪与算术之道。
搞得苏袅袅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忽悠下去。
主院这边。
宋阙双手浸泡在木盘里,用胰子不紧不慢地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一旁的南箫静静站立着。
“我刚进来时,门口摆放的是四桶水?那桶外观倒是奇特。”宋阙随口问道。
“回禀公子,那并非水,而是酒, 是苏姑娘从乡下特地为公子带的。”
“酒?”
宋阙很是意外,他并非嗜酒之人。
“公子,那酒非常烈,一般人难以驾驭,或许能入您外祖父的法眼。”
宋阙轻抬眼眸,淡淡地瞥了南箫一眼,“如此说来,她也赠你酒了?”
南箫心中一凛,瞬间明了自家公子的言下之意,他恨不得立即抽自己一嘴巴子。
为转移话题,他急中生智,将厨房的老陈也出卖了。
“公子,厨房的老陈也有一桶,但公子您最多。”
闻言,宋阙的面色才稍微好一些,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笑。
南箫察觉到他心情变好,不愿公子继续纠结于酒的事。
“苏姑娘还给月娘等人送了点心,那点心叫饼干,我在城中的糕点铺里从未见过这种饼干。”
“……”
南箫话一出口,他便懊悔不已,他竟忘了苏姑娘并未给公子送饼干,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宋阙低头审视着自己身穿的月光白长袍,衣摆与袖口处,几点血渍触目惊心,他的面色随之沉了下来,微微皱眉。
“你去请百里牧与月娘前来,一起尝尝这烈酒,同时吩咐厨房准备下酒菜,记得让月娘带上那些饼干。”宋阙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公子,您这是要与他们商议处置方伯山之事吗?”南箫试探性地问道。
“你问题怎如此之多?照做便是!”宋阙的语气愈发生硬,显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说完,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转身进了内室,脱下了身上的衣袍,重重地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箫拭去额间的冷汗,心中暗叹自家主子的性情愈发难以捉摸。
仅仅因为未得饼干,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