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喇叭帽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滑旱冰的技巧和速度都是娴熟的很。不一会,已经穿行在人群中,看不见人影了。胖女人也被她朋友拉了起来,我的乖乖,单她一个人,几乎就出动了三个人过来拉。我咽了咽口水,还是很感叹:有份量就是不一样!!
“你没有摔疼吧?”陈柔的小手拉了拉我,呢喃软语把我的专注从观望中拉了回来。
“嗯,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有事,刚才压在你身上了。”说到这里,陈柔的小脸红的很不自然,头都低低的不敢直视我。
“哦…哦….没,没事就好,还要玩吗?”
怪不得,后背疼,前面无压力感,原来是撞在“棉花”上了。想到这里,我也有点微微不好意思了。
“不玩了,已经很开心了,走吧!”
“哈哈,开心就好。”
说完,陈柔带着我往座椅边滑了过去。接着,高中时的一幕又出现了,陈柔习惯让我帮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拍完后,她会让我转过身,也帮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每一次,拍着她柔弱的肩膀,我都会很小心。我知道,她太娇弱了,稍微一用力,她都会很疼的样子。
唉~ 虽然,每次都想刻意远离她,不想去渗透太多在她的感情里。但,,,再次拍着她柔弱的肩膀,心里的感觉跟高中时却不同了,变得更加的躁动,更加的留恋,甚至更加的不舍。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我,嫁人了,我可以心里好受吗?答案:不能。除非,我失忆了,否则活着一天,就会想到她一天。
如果有一天,她就这么在我面前消失了,不见了,再也无任何音讯,就如苗苗消失了两年一样,我会变得很抓狂,甚至神经质。
我一生最痛恨的两个字,就是:离别。所以,我可以去车站等人,但不能去车站送人。
“好了,轮到我啦!”
一句话把我惊醒了过来,陈柔转过身,开始帮我轻轻拍打着肩膀。
每拍一次,好像都拍在了我心坎上。我发现,是不是刚才摔了一跤,摔秀逗了?怎么这一会,想了这么多事?特别是想到她要离开时,我却眼眶微微泛红了。
“好脏啊!刚才摔地上了,现在后背都变灰了。”灰尘可以吹拂掉,拍打掉,但衣服脏了,却是她怎么也拍不干净的。但此刻,她依然很细心地拍打着,擦拭着。可是,她却看不见,我紧紧握着的拳头和红了的眼眶。
为什么她要这么细致?
为什么她要这么温暖?
为什么她要这么柔和?
我好想转身过去,抱着她;
我好想转身过去,搂着她大哭一次;
我好想告诉她,其实我很在意她。
可是,可是,可是,
我发现我好懦弱,好无力,好纠结;
我也发现,我没有了高中时那种大胆,那种顽劣,那种热情,还有坚持。至少在陈柔身上,我已经变得犹豫不决了。
“你怎么啦?干嘛不说话?是不是刚才甩开你的手,现在生气了?”
我怕我一出口,眼泪会滑落下来;
我也怕,她听到我哽咽的声音;
我也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冏样。
耸了耸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才迟迟回过身,开口道:“没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温柔,以后肯定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那我可以做你的贤妻和以后孩子的良母吗?”这句话,陈柔没有害羞,没有脸红,没有低下头,而是眼神充满了肯定,在看着我。
望着陈柔深如秋水的眼眸,我在纠结怎么回答时,陈柔的表情却紧张了起来,说:“你牙齿出血了。”
“不是吧?”我舌尖添过牙齿,果然有血腥味。
快速脱下旱冰鞋,换上自己的鞋子后,我对陈柔说,“你换好鞋子,在这里坐着,等我回来。”
说完,起身就往洗手间冲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在侥幸:哇!幸好牙齿出血了,否则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问题?好险,好险…..
至于,牙齿出血的原因,我知道。其实,就是刚才我和陈柔嘴唇碰在一起时,磕碰到了。
陈柔望着李青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叹气,一个人呆呆坐在椅子上,开始换鞋子。
这时候,喇叭帽滑了过来,直接坐在陈柔身边,说:“刚才那人滑都会滑,好水。不如,你和我一起滑吧?顺便交个朋友,怎样?”
陈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地说,“sorry,他不会滑,但却很好。”
“这是什么逻辑?就那个鳖样,不会真是你男朋友吧?”
“你可以走开吗?你坐在他位置上了。”陈柔依旧冷冷地说,眼神却丝毫不转向他。
“哼,他刚才绊到我了,害我撞上那个晦气的肥女人。你说,这个事是私了,还是怎么说?”喇叭帽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陈柔。
“无聊。”陈柔换好鞋子,起身就要离开。
“无聊,那就加我微信啊!”喇嘛帽做出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还抓住了陈柔修长的柔荑。
“神经病,放开…..”
话还没有说完,陈柔另外一只手,一个巴掌就送了过去,却被喇叭帽给牢牢接住了。
“哇,好嫩的手啊!”
看着喇叭帽猥琐的样子,她越是很气愤。刚才那一巴掌,虽然没有打到他,但也超出了陈柔平时的修养。从懂事以来,除了李青,就连爸爸和哥哥都没有碰过她的手。可是,现在被这样抓着,让她的眼泪已经挣扎在眼眶边线了。
就在僵持间,另外一双手伸了过来,右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左手却用力掰开了喇叭帽依旧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站在了自己面前,声音很低沉地说,“不好意思,喇叭哥,可否不要碰她?”
是李青,陈柔看到李青的背影,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哭啼地说,“他欺负我”。可是,即使受了委屈,此时心头却好暖好暖。
“不要哭,有我在。”看着陈柔滑过眼泪的小脸,心头一紧,好想重重给喇叭帽几脚,但想到身后还有陈柔在,游乐场这么多人,还是按捺住了急躁。
“你刚才叫我什么?喇叭哥?”貌似,喇叭帽也略微怔了一下,竟然有人认识他?
接着,假装嚣张地说,“你他妈知道我叫喇叭,还敢对我动粗?”
我靠~ 这次轮到我被吓到了。是韩信点兵,乱点鸳鸯谱,还是能掐会算?不管褒义还是贬义,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凑巧了?
我回过头,小声对陈柔说,“你退开,走出旱冰场,快。”
陈柔用力点了点头,“嗯,嗯”两声后,就从我身后退开了。
听着她宛如小孩般地回答,现在,我心里的火有如被投了木炭块的火车,火已经在炉子里狂怒的燃烧了。
我坐下来,挨着喇叭帽,拾起陈柔和我的旱冰鞋,脸上还是很温和地问喇叭帽,“喇叭哥,我刚才不算动粗吧?不...过……..”我故意把“不过”两个字分开,拉长了声音,眼神却还是很和善地看着他。
“操,要不是你,我会撞上那个肥女人?你刚才又掰我的手。不过,不过,你干嘛啊?”
“不过你妈,操,谁让你抓她的手了。”
我犹如猛虎窜出草丛一样,一个爆发,直接一脚踹向喇叭帽。他想都想不到,我敢踹他,没有一点征兆和防备,脚里还踩着滑轮,哗的一声就向后滑了出去,最后一翻身,重重坐在水泥地上。
“你妈的….找死,不要跑。”
喇叭帽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起身想来追我,脚里踩着旱冰鞋,一生气,爬了几次,也没有爬起来。
Sb,不跑那就怪了。离开旱冰场,我又跑去领鞋那里,把鞋子还了回去。接着,拉着陈柔噔噔噔就往外面闪了。穿过人工湖,来到游乐区,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和陈柔才慢慢停下脚步,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追过来后,才大口大口喘着气,坐在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的石椅上。
我问陈柔,“怕不怕?是不是很累?
陈柔捂着胸口,喘着气说,“累,但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对不起,知道你不喜欢打架,但还是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脚。”
“如果我是男生的话,肯定多踹两脚吧!”
“哈哈,女汉子耶!”
我和陈柔两个人,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了,还是一边喘着气,一边这么释怀地笑着。夕阳照射在我们身上,感觉好暖,好暖,暖到都不想动了,就想这样静静地坐着。
“笑,干嘛不笑了?”
操!!不远处,喇叭帽带着三个人向我们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喝着。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会打,打不过,就跑。可是,才刚跑完不久,陈柔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再这么激烈地跑下去,我怕陈柔会受不了。
就在喇叭帽要挨近我们时,陈柔却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是陈亮他们来了。”
我闻言望向喇叭帽他们,眼神却停留在了他们身后…. 此时,
陈亮,程思林,老三,猴子,四个人并成一排,手里抓着打火机,一边点着烟,顶着金色的夕阳,缓缓向他们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