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驶出高速,宣景的电话就过来了。
“到哪了?”
丛芸说:“你跟我爸真是有一拼,能掐会算的,我刚下高速。”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丛芸有些累,“好消息。”又说:“坏消息晚上再说。”
宣景笑道:“制药厂已经收购完了,这几天相关手续走完,就彻底是你的了。”
丛芸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嘉盛的效率太快了。新药厂叫什么?”
“叫嘉科医疗。”
“……”丛芸喜欢这个名字。
“公司的主要持股人是你,两家公司都由你管理经营,老婆,未来你可能要很辛苦了。”
丛芸看着车外,车窗上印着她的笑颜,“两家公司我都是持股人,你就不怕我把公司变现,现款潜逃?”
“呵,”他轻笑下,好像真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携款潜逃?多少钱能让你放弃我这片森林?我就不信,你辛苦经营的公司,忍心卖?”
他说的倒是实话,就算真有机会卖,她也不舍的。
“嘉科医疗的项目只要打开市场,未来五年,不,未来三年,一定会成为嘉盛集团主要的盈利版块。”
当你努力又自信的时候,必然充满能量,会激励自己也会感染别人。
宣景相信她,“等你的好消息。”
丛芸说:“为什么你不是最大的持股人?不怕业绩上去,没人记得你的功劳?”
宣景却很洒脱的说:“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在意那些干嘛。”
“宣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宣景说:“不管你是丛芸还是丛总,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车窗上,她的笑弧更深了。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宣景的电话。
放下手机,宣景应门,“请进。”
尹秘书推开门,“宣总,陆总来了。”
宣景默了默,“没说什么事?”
尹秘书:“没有说。”
“让她进来吧。”
尹秘书关上门,给谢蔚发去一条消息。
【陆予诺最近找你没?】
谢蔚回:【没有】
谢蔚:【还有件事,我按照你说的,放手了,可放得是不是有点太久了,她都要把我忘了。】
宣景回:【等着吧,他今天就得找你。】
谢蔚坐直了,【真的?有什么内幕消息?】
宣景:【没有。】
等谢蔚再问,人就不回他消息了。
陆予诺推开门进来,宣景正在看文件,旁边放着反扣的手机。
“宣总。”
人走近了唤道,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
宣景签完字阖上文件才抬起头看向对面人。
“陆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陆予诺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来,“我是来赎回政帆物流的股份的。”
宣景垂眸看眼,陆予诺继续说:“这是回购股份的协议,你看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你签完字我们随时履行手续。”
协议就放在宣景面前,但他并没有接的意思。
“回购的资金是多少?”
陆予诺说:“按照当初抵押给你的价钱,还有,为了感谢你,我多出了百分之二的利息。”
就算听到利息,也没有引起宣景的兴趣。
陆予诺隐隐觉得今天这个协议不是很好谈了。
“百分之二不满意?”
宣景平静道:“我当初买下政帆物流的股份也不是为了赚利息。”
陆予诺越发没底了,她试探着问:“你想怎么卖?”
“不是钱的事,”宣景淡淡道,连翻都没翻把协议又推回去了。
面对宣景的反应,陆予诺有些迷惘,但很快调整好状态,说:
“没错,当初我是背着谢蔚找你借钱,但这股份我也没说卖给你就不要了。”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也没说,买回来还让你赎回去。”
“……”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压抑无比,陆予诺深知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在筹集到足够资金后,立刻找宣景赎回物流公司股份。
但显然,她担心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宣景慢条斯理的打量对面人,将她的慌乱和忐忑看得一清二楚。
“喝咖啡吗?”
“谢谢。”
陆予诺需要时间缓冲,想到办法解决问题。
宣景起身走到咖啡机旁,安静的办公室内只有咖啡豆研磨的声音,把陆予诺的思绪都搅乱了。
须臾功夫,宣景端着咖啡回来,杯子往她面前一放。
“股份我不会卖。”
陆予诺的视线终于被拉回,状态也恢复如常,目光锐利道:“不卖?是价钱不满意吧。多少,我们可以谈。”
宣景向后靠着椅背,面色淡漠,“我说了,不是钱的事。”
陆予诺不信,手臂撑着桌沿微微向前靠,“我以为你帮我上位,是拿我当朋友,原来也是想趁火打劫的。”
宣景轻蔑的笑,“政帆这点劫,还真不值得我趁火。我说的没法卖,不是我不想买,是股份已经被谢蔚定下了,我要留给朋友的。”
“!”陆予诺不可置信的说:“谢蔚?你把这事告诉谢蔚了?”
“别冤枉我,可不是我告诉的,”宣景说,“上次你在茶楼约我的时候,他就在隔壁。”
陆予诺凝眉,“宣总,如果是玩笑,我并不觉得可笑,如果不是,我倒希望是玩笑。”
宣景气定神闲的说:“你希望的事真多。”
看着咖啡,她半点谈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站起身,“股份还在你手里是吧?你们只是口头协议,并不成立,我出两倍的价钱,我赎回来。”
“我说的很明白了,股份的归属,谢蔚说的算。”
“你们俩帮我又骗我,让我感激你们,现在合起伙的耍我?”陆予诺愤愤然的目光盯着宣景。
“陆总,”宣景淡笑道,“别把自己说得苦大仇深,无辜单纯,好像被我们摆一道。
你不也是利用我们,你利用谢蔚对你的感情,让谢蔚来求我帮你,论心机算计我们可不敢跟你比,你打得一手好牌,现在,又反过来怪我们耍你?
到底是谁耍谁?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陆予诺眼波微动,收了戾气,说道:“你开条件吧,到底怎么才肯让我赎回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