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关于楚墨萱昨日去髙禅寺抽到的签文的传闻就在京都传遍了个大街小巷。
同时,燕王府的人却是闭口不言,甚至门口的侍卫都阴沉着脸色甚是不悦。
原本,楚连耀和楚连跃在宫里上朝时候,皇宫的皇帝陛下还不知晓。
而,当楚连耀和楚连跃回到家里还未来得及将朝服褪下,宫里就来人将楚连耀宣进去了宫中。
原本,皇帝陛下也真的极为看中楚家,当然也打算赐婚楚墨萱给太子做正妃。
太子陈允捷本该早就册立正妃的,但是皇帝陛下陈衍怕以后太子拿捏不住楚家故而有这个打算。
此时,这个传言一出来,燕王府的侍卫脸黑不说,而楚老爷子居然命自己的亲身侍卫去压制这个传闻,可见这楚墨萱的签文估摸着是真的。
为此,皇帝陛下不得不考虑了,这是楚家他们皇家拿捏不住,还是自己打着让楚墨萱赐给太子是不是正中楚家的心呢?万般思虑,陈衍立即让人宣楚连耀进宫。
楚连耀直接进宫了,而左辞已经怂恿了几个纨绔世家子弟去莺歌楼,同时也自然听到了所谓楚墨萱不得已以后招婿的传闻。
“哎、哎、哎,左兄,你听说那燕王府楚世子的嫡女的传闻吗?”
岳家嫡子岳风延拉着左辞的袖子道。
“楚燕王的嫡孙女?楚墨萱?怎么了?”左辞装作莫不知晓的模样。
“左兄这次可是消息不太灵通哦,来,”岳风向着左辞靠过来,示意左辞将头伸过来点,“就是啊,就是楚世子的女儿昨日上香,说是要在燕王府招婿,本来这次不会盛传的,这次不知道谁没事居然将这事儿传的人尽皆知……”
“哎,岳兄,这说不定是楚家自个传出来的呢?”
左辞假意的说道。
“左兄,你可说错了。燕王府哪会传这个啊。且不提楚家伯父手握兵权,且楚家现有三子在家,如何会留的女儿在家招婿的理儿。而且,以楚家的家世楚墨萱怎么着找的也是世家子弟王公贵族……”
这岳风自以为有些小聪明侃侃而谈,而一边也三三两两聚集了好些子弟听着,“这事儿一传出来,怕是……”
岳风顿时停住了下去的话,赫然反应过来,刚刚的话语岳风下意识的没有降低声音,故而一旁的人都听到了。
“岳兄,你怎么停下了?以你的真知灼见,那楚家嫡女怕是怎么了?”
“咳、咳,我也就随便说说见解而已。怕是不对吧?”
不过,话语间岳风就有些得意洋洋了,平日他在这群子弟当中也没有什么位子,今日能让众人听他的见解故而不免有些得意。
而左辞恰恰是需要这样的一个“聪明人”去引导这些个世家子弟去燕王府提亲,因为这一流言出来,众皇子定会对于跟楚墨萱联姻打上一个疑虑或者怀疑的因素,而依附在众皇子派系的大臣们为表忠心不免会上门试探,一旦有一两个出现点什么事情,定会完全打消了皇宫里面对于楚家的算计。
“岳兄,你说说看,我们也好听一听。”
“就是,楚墨萱小姐啊……”
左辞瞥了一眼,就有那么几个暗中观察的人溜走了,想来怕是有心回去报告主家了吧,“呵!”
左辞摇了摇扇子,上楼的雅间“喝茶”去了。 这会儿,楚连耀已经从皇帝陛下的勤政殿出来了,看似步履有些凌乱以及鬓角似乎还带着些许汗水。
其实,楚连耀的心中很是高兴,因为看出皇帝陛下似乎已经打消了为自己女儿赐婚的打算,就算今日被皇帝连消带打的说了一通。
楚连耀随着太监到了宫门前被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女儿的事算是解决了一半,这燕王府怕是被皇帝陛下猜疑了吧????
这么一想,顿时头绪清晰了起来,从什么时候起这从小一起长大的陈衍变了,难道这帝位真让人那么痴狂……楚连耀心里有些不开心,连带着这些年为了大丽出生入死的往昔在脑海里面翻涌……同时,步履沉重的向家里走去。
这时候,慕挽歌也想起了艺画告知自己燕王府的一些事情,老爷子楚天雄跟先帝是同袍的情谊。当初先帝并不是继位的人选,故而被派往北疆驻守边疆,而途中遇险被楚老爷子相救然后两人在北疆续写了一段传奇。后面楚老爷子升至将军且扶持先帝登基,故而才有了燕王府,同时先帝极为信任楚老爷子才会将大丽的三分之一给他。
后面,先帝登基,楚老爷子居于京城,北疆安定。所以,楚连耀楚连跃以及楚宛然都经常在皇宫之中,楚连耀和楚连跃更是与众位皇子相交甚好,不过,皇位终归是诱惑太大了,所以这位皇帝陛下也是费了一些心思才会上位,同时也是当初留下的几位中最为能当大任的……
慕挽歌立于窗前想起了这些,不免有些悲凉。因为,前世她何尝不是十分信任,如果不是被信任的人背叛,她如何会被敌人围堵跳海……
此刻,慕挽歌想起了前世不免有些孤独,那种孤单感蔓延在这个房间竟然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楚连耀回到燕王府,面色沉重,大家也有些担忧却也不敢多问。
俞嫣儿见自己的丈夫一脸沉重虽然担忧但还是女儿的事情占了上风,“阿耀,你这趟进宫里见了陛下怎么样了?”
楚连耀努力压下心里的不适,“陛下怕是打消了打我们女儿的主意了,就是皇后的百花宴那边还得看看这几日的……”
他没再说下去,众人也懂得。
这会儿,左辞已经悄咪咪地潜入了慕挽歌的房间。
慕挽歌对于左辞的突然造访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他来去行踪不定,但也只以为是晚上,故而对于他大白天的就出现这里不免在心里斥责左辞的大胆,也为左辞感到佩服。
左辞对于刚刚看到慕挽歌的沉思让人能感觉的到强烈的疏离感,与这个世间万物都格格不入,竟然从心底里面涌出阵阵的心疼。左辞也是很奇怪,对于比慕挽歌更美丽的女子对他倾慕也不是没有,为何独独对这个“草包大小姐”有种莫名的感觉。
左辞甩掉脑海里面多余是想法,“哟,慕大小姐这是在感怀春秋吗?”
“嗯?不就沉思一会,这碍着左公子的事儿了?” “那倒没有,还以为你弄的皇帝猜疑你舅舅有些不忍了呢?”
“猜疑?!没有这事情皇帝迟早也是会猜疑的,龙塌前岂能由他人酣卧?这燕王府啊,看似权势滔天,民心所向,可自古君王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家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