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位警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抓着李燕的其中一位警察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李燕的家庭信息和手机里女神所讲述的家庭信息不相符，不排除是有人利用李燕的身份信息买了手机而使用。”
李燕听到这话，想了一会，眼睛一亮，忙道：“就是方怀干的，我的手机是他拿着我的身份证去买的，他肯定申请了两个手机号码。”
季夜澜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禁开口问道：“警察同志，你们在说什么？”
柳拂衣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指使方怀伤害我的幕后主使用李燕的身份证买了手机和方怀联系。”
季夜澜听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不能是李燕就是幕后主使呢？”
“她就是李燕。”柳拂衣指着李燕道。
季夜澜随即僵住，这才明白，方怀的老婆断定不可能是幕后主使，不然她怎么会自己拿着证据跑到警察局举报呢？
裴晓月眼见此景，直接一声低吟晕倒在季夜澜的怀里。
“晓月，晓月，你怎么样？”季夜澜脸色大变，抱着她大声喊道，见她脸色很不好，将她抱起，出了警察局。
“不能，放走她，她就是幕后主使。”李燕眼见裴晓月离开，急得跳脚，想要挣脱，前去追赶。
柳拂衣一把拽住她，道：“你别急，听听警察怎么说。”
李燕这才稍微冷静一点，目送着裴晓月离开的方向，心有不甘。
柳拂衣看着警察问道：“能根据这个号码追踪到手机的所在地吗？”
警察为难地摇了摇头，“没有通话，无法追踪。”
柳拂衣听了，有点泄气，看来这次又让裴晓月躲开了。
“除非，方怀愿意亲手指认。”警察平声道。
“让我试试，我劝劝他。”李燕不死心，拉紧了方兴的手，“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狠心，连儿子都不顾。”
柳拂衣见她这般坚持，对警察道：“让她试试吧。”
于是，李燕带着方兴进了审讯室。
警察和柳拂衣都在外面隔着窗户看着。
审讯室里，带着手铐的方怀看到李燕和方兴进来，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喜悦，对着方兴伸出双手，“小兴，过来让爸爸抱抱。”
方兴好像有点怕方怀，畏畏缩缩地躲在李燕身后，怯生生地看了李燕一眼。
“去吧。”李燕对着方兴柔声道。
方兴这才点了点头，走向方怀。
方怀不等他靠近，直接上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用脸颊不停地摩挲着他脸蛋，“小兴，真是好儿子。”
李燕见他们父子少有地亲近，不禁眼睛有点潮湿，她走过去坐在审讯桌的对面，看着方怀问道：“方怀，你当初帮我买手机的时候，是不是买了两个，申请了两个号码？”
方怀一愣，放下方兴，“没有啊，就用了一个。”
“那这个号码是怎么回事？”李燕见他到现在还不承认，忍着怒火，将手机里的他和女神互通的信息展现在他的面前。
一看到这些，方怀瞬间变了脸色，双手一拍桌子怒吼道：“谁让你看的，谁让你碰我的东西？”
他这一发作，将身后的方兴吓得一个激灵，李燕见状赶紧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对着方怀怒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吓到孩子了。”
方怀才听不进去她的话，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恶狠狠道：“你拿这些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燕见他这般不顾儿子，更加生气，挣脱开他的手，大声道：“我在干什么，我是在救你看不到吗？你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坐牢，你有没有为我和儿子想过？”
方怀似乎失去了理智，一把将她拽住用力按在墙壁上，双目猩红，轻蔑道：“你也配和她比，我告诉你，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李燕怒火攻心，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恨声道：“那个女人到底给你和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两兄弟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方怀，你醒醒，你以为她真的看得起你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傻瓜。”
方怀被彻底激怒，死死掐住李燕的脖子，嘶吼道：“你敢骂她，你有什么资格骂她，你不配！”
方兴看到妈妈被打，哭着跑到方怀身后，抡起两只小拳头不停地捶打方怀的大腿，哭喊道：“你放开妈妈，放开妈妈。”
方怀看也不看，直接伸腿一撂，骂道：“滚远点！”
方兴站立不稳，被踹倒在地。
外面的 警察眼见冲突升级，急忙跑进来制止，两位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方怀的手从李燕的脖子上掰下来。
李燕抚摸着脖子剧烈咳嗽着，看着方怀近乎癫狂的模样，眼中一片冰凉。
他就是这样，只要一涉及到和他女神有关的事情，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暴力异常，不可理喻。
柳拂衣扶起方兴拉着他走到李燕面前，看着她问道：“你还好吧？”
李燕喘息着看了她一眼，待得呼吸恢复，凄然道：“我死心了，他爱坐牢就坐吧，我不会再管他了。”
方怀还在那里隔着空气对着李燕又踢又踹你，口中不停地大骂，“李燕，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诋毁我的女神，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李燕看着他走火入魔的样子，冷冷道：“好，离婚。”说完拉着方兴的手离开了审讯室。
方怀还不知死活，对着她的背影咆哮道：“离，马上离，以为我稀罕你，有多远滚多远！”
李燕听着他冷酷无情的话，心如刀绞，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她走到一位警察面前，擦了擦眼泪，对他道：“警察，不用找什么幕后主使了，他这么爱他的女神，爱到不惜为他进监狱，那就成全他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警察局。
柳拂衣对着那位警察微微点头，赶紧追上李燕，对她道：“我送你回去。”
李燕刚要拒绝，柳拂衣忙道：“天气冷，让孩子早点回家，暖和一点。”
李燕低头看着方兴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蛋，默认了。
柳拂衣开着车送他们回到住的地方，是住在一个城中村里，停下车子还需要往里走好远。
柳拂衣顺带在附近的早点店里买了一些热腾腾的包子放到方兴手里。
得到李燕应允后，小方兴高兴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吃完一个，拿起另一个递给李燕，“妈妈也吃。”
李燕神情疲惫，对着儿子勉强一笑，“小兴吃，妈妈不饿。”
柳拂衣跟着他们母子来到一栋五层楼的自建楼房前，他们住在一楼，光线阴暗，大白天都要开灯，房子是一房一厅，虽然简陋，但是里面打扫地很干净，东西也很整齐，看样子李燕是个会过日子的。
“柳小姐，你随便坐。”李燕说了一声，就去厨房里烧水，不一会儿端出一杯热水放到柳拂衣的面前。
方兴继续吃着包子，李燕又倒了另一杯水给他，还嘱咐道：“小心烫，凉了再喝。”
“你有什么打算？”柳拂衣坐在响着吱吱呀呀声音的长椅上，看着她问道。
“先离婚吧，这种垃圾我早该甩了他。”李燕话到这里，想起这几年的心酸苦楚，眼泪又要流下来，看到儿子在旁边，拼命忍住。
柳拂衣见她下定决心远离渣男，也替她高兴，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加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开口道：“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