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凌言和季旬两军对垒,战火连天之时,祁晏安的人终于抓到了祁远鸿。
此时,祁晏安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张密信,缓缓凑近烛火。
看着眼前燃烧着的一团火焰,他那无波无澜的声音在这间书房响起。
“可查出祁远鸿背后之人是谁?”
跪在地上的人忙不迭地将查到的情况说出来,“回侯爷,是恭亲王。”
“恭亲王。”
祁晏安用极轻的声音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真是,好的很啊。”
才联手一起攻打平阳郡不久,这一解除盟约,就马上刀剑相向了。
如今虽说人抓住了,但祁晏安弑父杀兄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想要将它平息下来,怕是要花不短的时间。
“听说恭亲王和太子打起来了?”
“是,已经交战有半个月了。”
“去插一手。”
“侯爷是指联合太子攻打恭亲王?”
看着眼前的密信慢慢燃烧成灰烬,这时窗外吹进来一阵微风,将那些灰烬都吹散到了地上。
“他送了本侯如此大的礼,当然要为他准备一份回礼了。”
“遵命。”
而京城中,之前明明一心的人,现在也在开始互相猜忌。
如今已是六月,天气变得愈发炎热起来。
此时,云府一处亭台里。
云栀一人静静地坐在棋盘前,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正自己与自己对弈。
身后是正随风轻轻摇摆的荷花,随着这微风带来一丝凉爽,也带来了荷花的淡淡清香。
束在头上的一根发带,也被这微风轻轻吹起,扬了起来。
柳安若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这一刻,她感觉云栀手中拿着的每一颗棋子,都可能是如今的某一方势力。
以天下为棋盘,而她就是那个执棋之人。
像在局中,又像是在局外,
别人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就在柳安若有些怔愣的时候,云栀的声音从亭台传来。
“来了。”
柳安若眨了下眼,瞬间回过神来,快步走进亭台,朝着云栀行礼。
“主公。”
云栀落下一颗黑子,头也不抬,“坐吧,如今战况如何?”
柳安若在一旁坐下,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主公,各方势力如今争斗愈发激烈,局势越发混乱,祁晏安那边已经决定插手恭亲王和太子之战,而京城的王义和谢承蕴也有闹崩的趋势。”
“看样子,有足够的时间给我们扩大地盘了。”
云栀轻笑一声,又落下一颗黑子,这一颗棋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瞬间完全改变,胜负已定。
“陪我下一盘棋?”
“好。”
就在两人下着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主公,捷报。”
“呈上来。”
“是。”
将那文书放在桌上后,那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将这盘棋下完后,云栀拿起文书打开。
上面写的之前的捷报都差不多,就是写了攻占下那个地方,伤亡如何这些。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
“他们遇到水匪了。”
闻言,坐在对面的柳安若蹙了一下眉,“水匪,没什么太大伤亡吧?”
“不是在水上战的,陈将军他们将那群人引到岸边在打的。”
“那就好。”
将那文书放在一旁后,云栀抬起头,“之前倒是忘了,我们还没有水军,是时候组建一支了。”
有一支水军,也许还能靠他们出其不意地致胜呢。
柳安若收着棋盘的手一顿,“确实,之前我们这里少有比较大的湖泊,如今是该组建了。”
将最后一颗棋放进罐中后,柳安若站起身,“我这就去筹备。”
“水军人数多招募些。”
对于水兵,云栀之后还大有用处。
柳安若虽是不解,但也点了点头,“是。”
接下来,水军的招募提上了日程。
柳安若在离去后,马上就开始着手组建水军事宜。
几日后,一则告示贴在了各县城的告示栏上。
“今招募水军数人,待遇与士兵等同,凡熟悉水性、身强体健者皆可报名。”
此告示一出,顿时在百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群百姓围着告示讨论起来。
“这是又要招兵了?不过这次是什么水军,这应该是第一次组建这水军吧。”
“对,好像就是第一次,只是不知水军是做什么的?”
“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在水上打仗的。”
“这可是个好机会,若能入选,不仅能每个月有三两银子的月俸,而且现在水军没什么人,说不定还能立下战功呢。”
被这人一说,他们发现还真是。
这刚刚建立的,说不定一进去表现得好还能有个官做做。
一时间,一些熟悉水性的人都激动起来。
但自然也有人有些害怕,“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丢了性命怎么办,而且这水军死在水里可能都捞不起来,就这样葬在水里了。”
“富贵险中求嘛,我读书也不厉害,也没经商的脑子,水军也许就是我的出路也说不定呢,大家等着吧,到时候我回来说不定就有官名在身了。”
话落,就往兵房报名。
有了他带头,陆续又有几个人表示愿意搏一搏的,然后转身去报名。
其它各县也有不少人为了这优厚的待遇和建功立业的机会,纷纷前往报名处。
一时间,兵房的人变得越发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