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帝都,夜幕笼罩,华灯初上,整座城市于灯火映照下显得繁华而又神秘。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若在窥视屋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御书房中,数人在座。
“欧阳锋不知去向...”
“其中定有缘由...”
皇帝面容冷峻,目光如炬,直视萧政,声线沉稳且严肃。
“你们家中的那几位...”
“应该未曾提前动手吧?”
皇帝面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场三人。
“陛下,扬州有消息传来...”
“我萧家,仅派出两名地玄境之人...”
“皆是按原定计划行事...”
萧政微微欠身,抱拳拱手回应。
皇帝将目光转向谢必辉,眼神中满含询问之意,目光如芒。
谢必辉轻轻摇头,神色平静,其意思也很明显,谢家同样未去人。
端木瑞未等皇帝发问,便率先昂首挺胸,语气坚定地出声。
“我端木家也只去了两名老祖...”
此语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皆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疑虑与思索。
“会不会是公孙家?”
“亦或是诸葛家所为?”
萧政站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神深邃。
“不会是这两家...”
“两家皆有钱庄...”
“又如何在乎一个欧阳家的银钱?”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笃定,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如此庞大的银两动静...”
“哪怕兑换成汇票,也绝无可能毫无踪迹...”
“再者,那一千五百万两的汇票,不是都已拿到了么?”
端木瑞微微眯眼,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分析着银两去向。
“仅有两种可能...”
“要么汇票并非全部...”
“要么银两仍在豫州...”
“只是我们尚未找出罢了...”
端木瑞也叹气一声。
“唉!”
“只怪几位老祖出手太快...”
“不然欧阳克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不然,我等还可问出欧阳锋与彭虎的去向...”
皇帝摆了摆手,看向众人。
“欧阳锋不知去向...”
“只有可能去了大安...”
“你们可别忘了万毒教...”
“至于彭虎此人么...”
“朕得到消息,此人去了幽州...”
皇帝话一出口,端木璃与萧政就把目光看向谢必辉。
谢必辉摇了摇头。
“我谢家未曾接触过彭虎...”
萧政与端木瑞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谢必辉白了二人一眼,他哪里不知道,这二人是怀疑谢家动了手脚。
“彭虎带走的银两,我们可未见到...”
“我谢家何必私下动手?”
皇帝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色,靠向椅背,微微仰头。
“好了好了...”
“你三人别再疑神疑鬼了...”
“银两是在并州的玉台寺消失的...”
“玉台寺是王家扶持的...”
“再说,这就一千多万两而已...”
“起码当前大部分已入国库...”
“朕查看了,约有八千万之巨...”
“就依照原先的商议行事...”
“土地归公,剩余的,四家分了吧...”
“朕还是那句话,土地不可变动...”
“至于其他事项,你们下去自行商议便是...”
皇帝言罢,摆了摆手,脸上的疲惫愈发明显。
众人起身告辞,退出御书房。
若此时的场景被君莫笑知晓,定会惊叹不已。
“这简直就是几个流氓、大土豪在分果果啊...”
“这哪还像个皇帝,分明就是个山大王嘛...”
皇帝坐起身,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眉心,继而双手背负,缓缓走到窗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帝都的夜色。
此时,窗外微风轻拂,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似在低吟这宫廷秘事。
这时,陈矩走进来,躬身立在一旁,身体微微前倾,低头垂目。
这般大佬间的谈话,他陈矩自然需避讳。
“透露一些信息给他们吧...”
“往王家之上引一引...”
“不要做的太刻意...”
皇帝吩咐着,陈矩躬身点头回应。
“老奴知晓了...”
皇帝看向众人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
“哼哼!”
心中暗忖:
“既然欧阳的不够你们分...”
“那朕就再给你们加一个谢家...”
“这总应该够了吧...”
皇帝回神,叹气一声。
“唉!”
“国穷而家富啊...”
陈矩闻言,眼睛一眯,接着叹气一声。
“唉……!”
皇帝听到其叹气声,笑了笑。
“你这老奴,也会叹气了?”
陈矩抬头讪讪一笑。
“老六离去已有半年了吧?”
皇帝的声音悠悠传来。
陈矩微微躬身,头垂得更低了些,轻声回应。
“已去半年...”
“近日有消息传回,无名被殿下派往了豫州...”
“此刻,六殿下身旁有个叫王玄策的护卫...”
皇帝闻言,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呵呵,他倒是疼爱自己媳妇...”
“那人身份如何?”
陈矩眉头微微一皱,眼睛微微眯起,短暂思索后回道。
“清白之身,乃是纵横后人...”
“其武功修为达超凡境...”
皇帝点头,嗤笑一声,再次吩咐道,眼神里透着一丝玩味。
“将此事遮掩一下,莫要让他人察觉...”
陈矩点头,又问道:“是安排进影卫,还是暗卫?”
皇帝面露思索之色,接着看向陈矩,目光带着审视。
“暗卫接手情况如何?”
“影子可有问题?”
陈矩面色一怔,嘴角微微扯开,神色更为恭敬,腰弯得更深。
“回陛下,影子大人毫无问题...”
皇帝点头。
“有无问题皆罢,用人失察亦是过错...”
“过几日,让她来见朕...”
“至于王玄策此人,就安排进影卫吧...”
皇帝说完转过身来,悠悠叹息一声,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
“你说这老六也真是的...”
“这般年纪了,还需朕这老父亲为他善后...”
“他嘴上虽说不争不抢不要...”
“可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在争在抢?”
“就他那点小把戏,皆是朕当年玩腻了的...”
“不过,倒也算难得了...”
言毕,皇帝又叹气一声。
“唉!”
“水利万物而不争...”
“并非不争,而是无需争...”
“不争而争,陈矩,你可明白?”
陈矩微微躬身,面露思索之色,接着出声。
“陛下之意可是顺势而为?”
皇帝微微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陈矩,似笑非笑。
“你也莫要装了...”
“你跟随朕许久,难道真不明白?”
“水既利万物,本就是无冕之王...”
“不就已经争到了么?”
“可太子等人偏偏不明就里...”
“整日只知算计些鸡毛蒜皮...”
“自以为聪慧过人...”
“却不知他人早已先行一步...”
“且手段更为高明...”
“唉!”
“罢了罢了...”
“擂台已然搭好,就让他们去争斗吧...”
“不斗一斗,怎能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