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上至今还张贴着刘晓庆和姜文的海报。虽然芙蓉镇的文化底蕴比凤凰古城和张家界的都要好,但名气却没后两者的大,属于是小众景点了。在赵路看来,这里更应该好好体味 一下。古华的《芙蓉镇》被认为是第一部清算文革的农村题材小说。文化大革命,给当代中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巨大创伤,芙蓉镇上发生的故事只是这巨大创伤的冰山一角。在芙蓉镇上走走,想想在这里曾经发生的往事,能引起人们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在和平生活的珍惜。
芙蓉镇不大,那条瀑布倒很有特色,瀑布下面有条小路,人可以走过去,就像走进了瀑布一样。
游完古镇,出来的那一条街也是卖东西的,老骆对一个手工打磨石器的店铺很感兴趣,挑了几样带给他女儿,赵路则在一个卖手工编制品的店铺买了个小篮子。他是看到编织品做工很好,特别是那个小篮子很可爱,就想到买回去送给一个妹子。
其实赵路这几年遇到的妹子还真不少,有的还是实质性的交往,可惜就像毛大师说的那样——就没有一个可以过年的。
赵路跟这个妹子并没有实质性的交往,只有着心灵上的暧昧关系。这个妹子叫杨桃,一个光听名字就会喜欢上的女孩子,是跟老骆一起去瓜州应酬认得的。
在汉丰人心目中,瓜州的妹子最水灵。杨桃就是一个可可爱爱长相靓丽正值青春的美少女。那天杨桃是被她老板带去挡酒的,她给赵路敬酒的时候,赵路怜香惜玉就让她表示一下就行了,后来他大男子主义爆发,主动给杨桃挡了几杯酒,就这样两个人互相有了好感,当场就加了微信,后来就一直保持着联络。这种速度让情场老手老骆都羡慕不已。
可惜那个篮子后来也没送到杨桃手上,因为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赵路又不想发快递,他觉得这种事情发快递没有意思。
游了芙蓉镇,他们就打道回府了。赵路尽量自己开车,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掌握局面。他怕老骆开车在路上看到景区的指示牌又要下道,他已经耗不起了,得赶紧回去为事业奋斗了。
房产经纪考试的时候,赵路去考场所在地转了一圈。这是他的超级大项目,他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项目上,虽然都是交给别机构操作的,他仍然不放心,要去实地看看心里才踏实。
今年的房产经纪赵路交给胡斐和楚抱金操作的。楚抱金的考场在海南,胡斐的考场除了武汉还有广州的。三个地方,赵路的客户在每个地方都有一百多个人。赵路先去了海南,楚抱金早就过去了,他去海南能跟他会合。胡斐那个家伙没有临近考试他都不会露面的。
海南的考场在三亚。赵路从武汉坐飞机去了三亚。其实他跟老骆一样,出去也是喜欢开车的,但三亚太远了,开车去显然不现实,现在是旅游淡季,去三亚的机票又便宜。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他还有点小兴奋,不过给他的感觉并不完美,飞机起飞和落地的颠簸感太强了。
楚抱金他们住在一个老牌的五星级酒店里,知道他要去,早就给他把房间开好了。在酒店里,他还遇到了同样跟楚抱金合作的同行,有两个好年轻,看起来应该只有20多岁。那两个20多岁的小伙子显然今年也丰收了,谈笑风生的,显然他们已经在这个酒店体验了各种娱乐项目了,见到赵路这个后来者他们还一个劲的向赵璐推荐,让他也去体验体验。
赵路心想现在都还没考试,你们就这么肯定这个钱已经赚到手了?人家考试通过了,拿到证了这个流程才算走完了,现在就高消费,是不是太早了点?他在谴责别个的时候其实没有反思一下自己,那两个小伙子只是高消费了这一次,赵路则花了好几万了,他的日常开销--车贷、油钱、应酬、员工工资、还有几次出去旅游,哪一样不是花从这些房产经纪顾客那里收上来的钱?虽然他走到这一步,这些开销也是必然的,但万一这个项目没成功,他就是严重透支了。
楚抱金的工作态度很让他满意。楚亲自带着员工不厌其烦的给顾客做培训,一直忙到深夜。这么多客户,赵路只给他在重庆丰都收的那个年纪大的客户给予了特殊照顾,他亲自打电话让他来酒店参加培训,年纪大的人出门在外方向感不怎么好,他就耐心的引导他来到酒店,然后把楚抱金的培训内容讲给老年人听。赵路今年有几百个客户,他亲自培训的也就这一个。
三亚本来是旅游圣地,但赵路无心逗留,他只住了一个晚上就赶到广州了。广州的考场在大学城,他就在大学城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胡斐在考试的前一天才到考场,他到考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赵路收费用。赵路在胡斐那里也交了20多万。钱交给他了,指望他办点事却是千难万难。约好的晚上8点培训,结果赵路陪着客户在约定地点等到12点多,胡斐安排的人才千呼万唤始出来,来了态度也不好,对客户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赵路是操碎了心。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赵路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其实他把每个考场负责的合作商的联系人电话都告诉了客户,客户有问题应该去找联系人,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他也还是要去找联系人解决,但客户都是有问题直接找他。前面的电话刚挂断,后面的电话就进来了,有时候通话还没完,就有电话进来了,完全应接不暇。几百个客户都来找赵路,他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刚开始他还耐心的接电话,接了十几个电话后,他就直接关机了。
从客户的反映来看,情况很不乐观。胡斐的考场情况不乐观他多多少少还是有心理预期,海南的情况也这么糟糕,给他的打击就太大了。海南去年的考试成绩很好,楚抱金也是敬职敬业的人。其实这跟合作对象的态度没什么关系,这种走捷径本来风险就大,正是去年的考试成绩超出了预期,所以主管部门今年加强了对考场的监控,监考老师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4个,对作弊行为更是实行零容忍的态度。这些措施导致了海南的全军覆没,后来考试结果出来后,报在武汉和广州的反而还过了几个。
赵路感觉到情况不对就马上退房买了张高铁票回汉丰了。幸亏他没告诉那些客户他住在哪里,不然他都脱不了身。
考完试,很多人就要求赵路退钱了。赵路就以成绩还没出来为理由把事情拖延下来了。其实这些客户还是好说话的,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也是讲的等考试结果出来,没通过的就退钱,所以也没有人到公司来闹事。其实赵路也清楚,这个项目肯定是废了,赚钱的希望是破灭了,怎么样想法把这个窟窿填上就不错了。
他交出去的前期费用是退不了的,跟胡斐合作这么几年了,胡斐的收费他是可以接受的,楚抱金去年客户的考试成绩他也看了,按照那个行情,哪个会料到今年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况且前期费用是算在总费用里的,如果达到了预期,就算有些客户没有考过,那点前期费用就不是试了。他交出去的前期费用都是2000一个人,写明是报考服务费,就算考试没通过只要报名成功了都是不退的,他跟客户签的报考服务费是800,这样一来,没考过的客户他每个人都要净赔1200.赵路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做生意方面是多么幼稚,胡斐和楚抱金就算没能让他报过去的客户通过考试,光报名服务费也能小赚一笔。而他自己只能咬牙把这个哑巴亏吃了。
赵路开始了疯狂的集资。一来为即将到来的退款做准备,二来他要开始二次创业,他本来就打算房产经纪项目做完就转行,教育行业风险太大了。现在房产经纪项目肯定是要亏空的,他就更得转行了,转行就需要投入资金成本。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
他去各大银行把能办的信用卡都办了,很多信用卡还提供信用贷款,他也都办了,他还让妹妹成澜又去办了几张信用卡。他想的是通过新项目赚到钱了来还银行的钱,银行的资金就是他创业的杠杆,他还得利用这跟杠杆,撬起他事业的新天地。
房产经纪考试的成绩公布后,赵璐就再也拖延不下去了,他开始退钱,不过他没有一次性退清,而是跟客户说好话分批分次的退。一次性退清压力太大了,退得了这个就退不了那个,没退的客户就很有可能会闹事。每个人都退一点,客户看得到赵路的诚意,也就会得到安慰,不会太为难他。不过重庆的客户赵路优先处理了,老家人的事没办好,他本来就觉得愧对他们,特别是丰都那个老年人,那么大年纪了为了考试还专门跑到海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