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抱着钟奕下了马车,她把钟奕抱回了钟秀院,便回了书房。
云秀看了一会儿书,苏青道,“殿下,有侍女说有要事禀告。”
进来了一名穿着侍女服的女子,她跪下道,“殿下,我原是育碧院的书生。我在太学的友人冒死传信给我,太学里闹出了人命案,而院正却下令封锁太学,不允许学子外出,求殿下为死者主持公道。”
太学院院正?她好像听过。
系统提醒,【五皇子的订婚对象是太学院院正之女。】
这样的假道学,能教出来什么好女儿,云玦要是嫁进了那样的家门,还不知道要吃什么苦。
她这次,就帮云季,搅了云玦的婚事。
云秀对侍女道,“起来吧。”
云秀佩上了剑,道,“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苏青,带她去内史府报官。本殿亲自去太学院一趟。”
云秀一出府门,看到静悄悄的三皇女府。云秀便上前去敲隔壁的门,高声喊道,“云季,走,咱们去太学院!”
“云季,你该上学了!”
“云季,旷课要不得!”
屋里的云季听到了侍卫的传话,心神不宁。
“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让府里下人一起喊,云季该上学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云季脸色不愉,她身后站着两个异族男子,作侍卫打扮。
云秀努力抬高手臂,与她勾肩搭背,“走走走,去太学院。”
云季一脸抗拒,“去做什么?”
“伸张正义啊。”云秀道,“你的剑,是带着的吧?”
云季点了点头。
云秀强拉着云季上了她的马车,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停在太学院门口。
太学院,乌瓦白墙暗色廊柱,暗赭色的大门紧闭着。
苏青带人直接撞开了大门,云秀云季一起跨入太学院中。
云秀亮出白玉凤佩,无人敢拦。云秀与云季兵分两路,云季去解救被关起来的学子,云秀径直往院正的居所去。
云秀踏入一处小院,走进房内,只见院正孙萦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案前,道,“三殿下旷课这么久,终于肯来上学了?”
云秀寒着脸道,“你看清楚,本殿是谁?”
“哦?原来是大殿下,大殿下有何贵干?”
“学子自杀上吊,你身为太学院院正,却秘而不宣,该当何罪?”
“臣没做错,何罪之有?”
云秀都快气笑了,“呵?你没做错?”
孙萦坐在桌案前,镇定自若,问,“天地君亲师,天地会有错么?君上会有错么?师长会有错么?”
“当然有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师长不仁,以学子为刍狗。”云秀掷地有声,“以势压人,以权迫人,害人性命,此为大错!”
“苏青!”
苏青会意,抓鸡仔似的提起了孙萦的衣领,把她从座位上提起,丢到云秀跟前。
孙萦有些狼狈,仍嘴硬道,“学生自己上吊,关我什么事?!”
云秀拔出了佩剑,苏青朝孙萦踢了一脚,孙萦扑过来,连忙稳住身体,头发还是被剑尖削掉了,云秀蹲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孙萦,“剑尖在这里,你自己撞上来的,关我什么事?”
孙萦冷汗淋漓,高声道,“是她踢的我!”
“哦?那是什么踢了那些学子一脚呢?好好的,她们为什么要上吊?”
“她们完不成学业,难道不该受惩罚么?”
“她们学业过重,根本完不成,夫子不该受惩罚么?”
“因为你在太学院一手遮天,滥施体罚,让夫子对学生施加暴力,实施折磨。太学院,云国的最高学府,却教出来一群媚上欺下,唯唯诺诺的应声虫,都是你,太学院院正的过错!”
李弦带着巡城司的人赶到了,她这个内史令,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三皇女在后院找到了一群被关起来,提着扫帚的学子,对她们道,“你们可以出去了!”
一群白衣的书生大喊着冲了出门,见到夫子就用扫帚打。其中一个大声道,“咱们去宫门外申冤!请陛下主持公道!”
她们又一股脑地从后门冲了出去。正好避开了守在正门的巡城司之人。
街上,两名死者被书生们用推车推着,百十来人浩浩荡荡地朝宫门走去,百姓们也难得一见热闹场面,跟在她们后面,一起在大街上走着。
宫门口,一大群书生头戴白布,抬着死者,堵了宫门,看热闹的百姓,把这群书生也围得水泄不通。
书生们齐声高喊,“太学院孙院正草菅人命,求陛下做主!”
“百名学子联名血书,参太学院孙院正滥施体罚!请陛下明鉴!”
云瑟听完崔缇的禀报,宫门已经被书生围了,太阳穴直突突,“好呀,一个两个的,都恨不得把天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