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排人在修行界传信了。”四景回道。
厉楠微微点头,四景便告退了。
屋内只留厉楠静坐着,过了一会儿,厉楠起身,向外走去。
“小殿下,你怎么来我这儿了?”卿娅挑眉,看这面无表情的男人,疑惑他怎么突然找上她这来了。
厉楠镇定自若地坐到她对面。
卿娅给他斟了一杯茶,唇角微勾,等着他开口。
“你可知,田恬的灵力有极强的生气?”厉楠抿了一口茶水,才开口说道。
“嗯?”卿娅外头有些疑惑,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厉楠斟酌片刻,卿娅是能够相信的人,“他的灵力能压制死气。”
卿娅眼睛微微瞪大,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变成了错愕。
生气能够克制死气,是修行者都知道的,但能压制死气,那灵力蕴含的生气浓度该有多高!
“你是如何知道的?”卿娅声音严肃问道。
“亲眼所见。”厉楠不愿透露过多,只含糊说道。
卿娅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小孩也算是我徒儿,希望殿下不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这是自然。”厉楠快速回答,他当然不会轻易透露出去。
“修行界的情况你应当也有所耳闻,田恬的修为太低了,若你有什么能快一点提升修为的法子,那小子要麻烦你多费点心了。”厉楠说道。
卿娅动作一顿,田恬修炼的事情,她此前都是放养模式,毕竟她很清楚,那小子恋家的很,在凡界,她不会让他出事。
但现在形势不明,可能什么时候邪修会过来,或者有什么意外,让田恬去往修行界。
总之,现在的形势不如以往,不能再如此惫懒,想必那小子最近也在埋头苦练,但一位强者的亲身指点,能让初出茅庐的小子受益匪浅。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看着来。”卿娅郑重回道,最近都在忙着安排结阵和巡视的事,倒是几天没见到田恬了。
说到结阵……
卿娅脸上再次挂上笑意,“殿下,最近我要在雷鸣山脉这一带布阵,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来帮帮手啊?”
厉楠目光盯向她的眼睛,很好,他就是来了这一下,就被抓壮丁了。
卿娅笑意盈盈看他,丝毫没有要脸的意思,什么都不能阻止她找一个大佬当白嫖。
厉楠有几分无奈,想到自己还有事需要她帮忙,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卿娅双手一合,“那就多谢殿下了。”
“有事玉简联系我便是。”厉楠淡淡说道。
等厉楠走之后,卿娅脸上笑意落下。
看冥府小殿下的意思,是盯上了田恬的灵力了,虽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愿不会伤害到那傻小子。
手中出现玉简,写下信后,玉简飞出树屋,往桃花村飞去。
田恬看到玉简还惊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看看信。
“嗯?”田恬看完信放下提起的心,原来只是让他有空去树屋一趟。
这倒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了,他也正想上山一趟呢。
晚食雨娘果然做了鱼汤,田三喝了一口之后赞不绝口,田小白也不停地吹彩虹屁。
一家子把雨娘哄得合不拢嘴。
雨天也没能破坏大家的好心情,一家人温温馨馨地吃完了一顿饭。
天黑的很快,窗外雨滴滴答答响,都早早回房歇息了。
最近田恬修为接近聚灵六层了,在桃花村可能比较难冲击下一层,若是回了秘谷,倒是可以借那里的灵气一举突破。
田恬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不太能看清东西,一丝白雾察觉到有动静,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
田恬只模糊看到一闪而过的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定神仔细回忆后,他笃定那不是幻觉。
感觉是什么东西在窥探他。
田恬压下心里地慌乱,决定等雨停了之后,就上山一趟。
现在修炼也不能突破,倒不如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田恬躺倒在床上,翻滚了几圈,这几日把自己逼得紧,就没怎么睡过。
没过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周围怎么一片雾茫茫的?
田恬迷茫地环顾四周,这是哪?
他感觉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人在看着他。
“是谁?”田恬嘴里地声音变得虚幻。
那人像是受惊了一般,飞快后退到更深的迷雾之中。
田恬想要抬步去追,可脚上仿佛千万斤重,一步也挪动不了。
田恬越着急地想要抬腿,心跳就越快。
砰、砰、砰……
整个迷雾世界都开始回荡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田恬……”
有人在叫他……
但他动不了,迷雾变成了纯白,不像是雾了……
他在一个纯白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有一只——巨大的眼瞳!
田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呼吸着。
心里还遗留着梦里铺天盖地的恐惧感。
眼睛?眼睛!
是那个邪瞳!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恬手捂在心口处,试图让心脏恢复平静。
过了很久,田恬才从混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那个他感觉对他无害的眼瞳在看着他,为什么要看着他?
即使潜意识一直在告诉他,它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心里地恐惧却怎么也消不去。
等等,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它无害?
是谁说……它是无害的?
田恬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心脏,浑身抖了一下,脸色苍白。
“甜甜,起来了吗?”
是阿爷在叫他。
田恬张嘴想回答,但喉咙却没出声。
使劲逼自己咳嗽一声,喉咙的声音才传出来。
“我醒了阿爷。”
“怎么了?是着凉了吗?”阿爷有些担心地声音传进来,推门声吱呀一声,紧接着声音没有了阻隔,“我进去咯。”
看到田恬面色苍白坐在床上,脸上流下冷汗,田祖父吓了一跳,立刻走过来。
天还阴沉着,但其实已经不早了,一直没见田恬出门来,田祖父才不放心地来叫他。
“这是怎么了?”
“做噩梦了。”田恬虚弱地笑了一下。
“哎哟,摸摸毛吓不着。”田祖父轻轻抚摸着田恬的脑袋,嘴里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