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也变得异常嘶哑,仿佛被砂纸狠狠摩擦过一般。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地呼唤出声。
可是,床上的张灵儿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而平稳,一动也不动。
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上甚至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是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李卫国不禁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是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小了?于是,他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声音微微发颤地道:“灵儿,你别装睡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心脏怦怦直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一方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张灵儿,毕竟他又一次占了张灵儿的便宜;另一方面,他又迫切地想要赶紧解决掉眼下这令人尴尬万分的局面。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心理,让他感到无所适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焦虑和不安的状态之中。
看到张灵儿依旧像一座雕塑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毫无半点回应之意,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骤然坠落至无底深渊。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莫非灵儿的身体出现了某种意想不到的状况?”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忧虑如潮水般自心底汹涌而起,迅速淹没了原本充斥在他体内那炽热的欲望。
要知道,自从他站起身开始,他便始终密切关注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变化,哪怕她再会伪装熟睡之态,他自信凭借自己敏锐的观察力,总能察觉到其中的蛛丝马迹。
可眼前张灵儿此刻的模样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安——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就如同沉浸于一场酣甜的美梦之中,根本瞧不出丝毫异样之处。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焦虑的他,无暇顾及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张灵儿纤细的手腕之上,屏气凝神地开始替她号起脉来。
以他如今的医术造诣,无论是张灵儿故意佯装熟睡,亦或是其身体果真存在隐疾,他坚信自己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洞察秋毫、明辨真伪。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眉头却愈发紧蹙起来,额头上甚至隐隐渗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因为经过一番仔细诊察之后,他惊愕地发现张灵儿的脉象四平八稳,不仅身体并无半分恙处,而且显然也并非在假装入眠,而是真正进入到了一种深度睡眠的状态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令他不禁心生疑窦:“难道说灵儿竟是在梦游不成?否则又怎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自行爬到我的床榻上来呢?”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张恬静安详的面容之上,试图从上面寻找到更多可能解开这个谜团的线索……
突然他心中一松,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涌上心头,心中暗想:“既然灵儿是在梦游,也就是说刚才我和她之间发生的旖旎她都不知道。”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此刻,先前笼罩在他心头的担忧、紧张与尴尬交织的复杂情绪已经退去不少。
因为,他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可行的计划——要趁着这夜深人静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床上的张灵儿送回到属于她的房间。
他暗自思忖着:只要张灵儿在途中不突然苏醒过来,那么她便永远也不会知晓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如此一来,日后他们依旧能够像无事发生般正常地相处了。
然而,当这个念头闪过他心间的时候,却又不禁让他生出一丝愧疚之感。毕竟,这般行事总让人觉得有些像是他占尽便宜之后却不愿承担责任。
不过好在,他们之间尚未发展到最后那关键的一步,所以只要他紧守口风,对今夜之事只字不提,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一般。
主意已定,他深知此事万万拖延不得,否则一旦夜长梦多,张灵儿若是突然醒来,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于是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内心深处那股正蠢蠢欲动、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将沉睡中的张灵儿轻轻地抱入怀中。整个动作轻得仿佛生怕会惊扰到一只正在酣睡的小猫似的。
而后,他极其谨慎地迈开脚步,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轻盈,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极缓,唯恐发出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声响而惊醒了怀中的佳人。
就这样,他蹑手蹑脚地抱着张灵儿朝着她的房间缓缓走去……
来到张灵儿的房间,这一路对他而言简直如同走在钢丝之上,每一步都让他心惊胆战,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此刻的他,紧张到了极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怀中的张灵儿身上。
由于过度紧张,他的额头已经开始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甚至连他自己都能够清晰地听见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仿佛是一面急促敲响的鼓。
在他眼中,此刻怀中所抱之人并非是什么春光外泄的绝色佳人,反倒更像是一颗随时都会轰然爆炸、取他性命的致命炸弹。
就连体内原本燃起的熊熊欲火,在此刻极度紧张的情绪之下,也都被他无意识地完全忽略掉了。
因为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如果就在这个时候张灵儿突然苏醒过来,那么无论他怎样解释,恐怕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肯定会被张灵儿视作变态色魔、无耻老流氓。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床边,他极其小心谨慎地将张灵儿轻轻地放置在床上。然后又动作轻柔无比地拉过被子,仔细地为她盖上。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张灵儿依然毫无醒来的迹象,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转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张灵儿的房间。
当他来到客厅时,整个人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鏖战一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种感觉简直比当年与人进行生死决斗还要来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