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袍军师噗呲一笑:“小公子是在逗下官笑吗?”
先不说徐关平后天境的实力,就凭借千人龙虎营就足以纵横整个青冈县。
除非后天巅峰境,谁能拦得住他们?
百人卫的漆黑玄甲在火焰下反射着墨色黑光,军师盈盈一礼,装作很有礼数的模样:
“时辰已到,小公子该履行您作为玄夜司千户的职责了!”
......
西城门大开,其上一身银甲的徐关平负手而立,丝毫没有抢救城内大伙的意思。
那些粮食并不重要!
在他对面,一袭素衣的薛雅腰间别着短剑,仿佛回到了赌馆中盛气凌人的模样。
两尊后天的气场镇压整个西城门,然而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东西潜了进来。
薛雅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城内。
“薛家当真心狠,如此美女就这么送出去了,等顾恒死了你跟了我如何?”
徐关平调笑道。
“长得丑,又弱又没有潜力,你哪一点比得上顾恒?”
薛雅没给徐关平一点脸面,张口就骂。
原本以为自己玉树临风的徐关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声音阴冷道:
“顾恒敢忤逆统领大人,他必死无疑。”
银枪直指薛雅,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臭婆娘你也一样!”
若是这话是杨怀义那种疯子说的,薛雅是会惧上几分,但一个小小的千人卫,恐怕上等破限都没有的后天境,她还真不怕!
忽的,北方天际有沉闷至极的气息降临。
隆隆轰响连绵不绝。
似有一团烈焰在熊熊燃烧,其中隐约能看到一道魁梧的提刀人影。
对面,铺天盖地的魔气将火焰团团包围。
所有人心中一惊,凌空而立唯有先天能短时间做到。
能跟先天强者对峙的无疑是一只幽级大魔。
此人正是宣州镇抚使,以蛮力如虎着称的韩三更,而对面则是前些时日溜进宣州的幽级大魔。
汹涌的魔气中,幽级大魔身影缓缓浮现,不同于邪魂所借的躯体,幽级大魔已经有了自己的躯体。
一只浑身长着漆黑长毛,牛角狮面,身躯如同直立而起的大号牛身,一点红芒点缀在漆黑瞳孔之上。
“韩三更,这一次我们能否分出高下?”
大魔的声音沉稳,几乎与人族无异。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分出高下!”
韩三更手中长刀仿佛是活着的,鲜红的血纹不断扭动,显然也是一把宝器。
......
北劫山脉中,一位穿着黑色道袍,背后却绣着玄夜司标志金花的男子独自屹立于山谷间。
前方,几十头妖魔停滞不前,带着畏惧盯着拦路的男子。
霎那间,山谷中响起繁杂的音律,仿佛魔音贯耳。
几十头妖魔如同烟花爆开,只剩下一颗颗妖魔核心。
贯穿峡谷的寒风中一股冷彻骨髓的阴冷感降临,模糊而杂乱的声音响起:
“欺负这些小魔有啥意思,不如与我过过招如何?”
噔!噔!噔!
如同钢铁锤击在冰面上的声音。
一只奇怪的生物挂在峡谷九十度的悬崖峭壁上,鲜红的双眼仿佛黑夜中的红色大灯泡。
四肢如同匕首般锋锐,然而它却能凭借这种四肢挂在悬崖上。
......
青冈县城中阴风大作,在龙虎营的有意驱赶下,潜入城中的大批妖魔都向着西城靠拢。
顾恒像是被人推出来探路的引子、钓鱼的鱼儿,独自一人向前。
不过他乐的如此。
双生暗影的探查下,西城区的妖魔密度已经来到惊人的程度。
整个西城中还存活的百姓寥寥无几。
龙虎营明明能配合四门守军,将妖魔抵御在外的,但为了能合理的将自己推上去,强行做局将城外的妖魔全部放了进来。
想起剑奴死前所说,顾恒只觉得十分讽刺,朝廷还真没有让这她失望。
这种世道普通人的命是不值钱的,它只是一个数字。
数万百姓的命就算是他们手中随意买卖的筹码!
深夜中似有刀子刮在顾恒脸上。
他抬头看向黑沉沉的夜色,忽的想起之前的一句话: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自然所创造的规则在减少有余者,补给不足者。而人族创建的社会法则却在减少不足者来填补有余者。
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谁能够减少有余的,以补给天下人的不足呢?只有得道的圣人可以做到。
“圣人啊!”
“此间天下如何才能出得了一位真正的圣人?”
苍蓝月影在漆黑的巷口闪着微光,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
顾恒回头看了一眼军师和成群结队的龙虎营军士,决然的向着黑暗中而去。
对于他而言,这里都是白花花的能量点。
一侧院墙内,有红色烟雾弥散,比起顾恒刚刚到青冈县杀死的那只要差上些许。
甚至不用双生暗影,阴勾玉的视野下,顾恒手起刀落。
【吸收能量83点】
整个庭院中仅剩下一具由各种尸体拼凑出来的怪物。
不入阶的妖魔想要进阶邪魂的首要条件便是孕养一个足够强大的身体。
邪魂会借助这具身体不断强化自己,而人族的身体强度显然是不够看的。
所以很多妖魔会选择其他种族。
顾恒的身影穿梭在西城区内,没有一只妖魔能挡住他。
见此,徐关平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来宣州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顾恒的实力勉强达到一品。
就算运气再好,西城布设的场地也足够要他命了!
“看来,你们的计划很不顺利啊!”
薛雅悠哉悠哉的嘲讽道。
“这才刚刚开始,真以为以他的能力能安然无恙的闯过去?”
徐关平身上的银甲在火光中程亮无比。
其目光时不时看向行军大营的东部大帐中。
即便是龙虎营最精锐的军士都十分忌惮的远离了大帐。
漆黑的夜,大帐像是一头噬人的猛兽。
忽的,其中伸出一只苍白如纸的手臂,纤长而柔软,没有一丝血管暴露。
手臂的主人缓缓探出大帐,上身一丝不挂,漆黑如瀑布的长发垂落,白眉点缀这血一般的艳红脂粉。
下身一只只蜘蛛腿撕开帘布,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