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睡觉前还在,今日一早起床便不在了。呜呜呜,我没有说谎。”
“你这瞎子哪只眼看见是我们拿去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若是再胡说我就到衙门告你诽谤。”
吴洛瑶委屈巴巴的解释后,却叫里正家的婆娘说成了无理取闹。
阿三听后也有些不悦,他觉得吴洛瑶只是阐述事情,话里并没有说是里正婆娘拿的。
她为何那么着急的解释?这很明显是心里有鬼吧!
“这能不怪我说她吗?虽没有指名点姓,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拿的。什么叫睡觉前还在,起来就没啦!我怕冤枉她了吗?”
其实这东西大家都没见过,也真不知道是不是子虚乌有呀!
反正按照计划说的,里正家是一口否认坚决没有见过那个东西,而且咬定是小瞎子的诽谤。
可不讲理的陈家那是不依不饶,其他的百姓那只是看个热闹,谁敢揪着此事不放。
真不信的话谁敢进里正家去搜东西?
光这个陈家再闹也没啥意思,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眼下小瞎子的去留还没定下。
“既然如此,我陈家肯定是不要的。而且反对留在阿三家,有她这个拖油瓶在,阿三以后还会被这小妖精迷惑的。”
陈家老太太已经做出了表态,即便阿三反对那也不行。
“那我分家,以后单独过日子。”
“切,父母老人尚在不能分家。你要在这样就去府衙告你个忤逆之罪,至于这个小瞎子不如给她说个人家打发了便是。”
阿三本想分家自己单过,这样就能照顾吴洛瑶。
可陈家不同意,而且要告他一个忤逆大罪。
景国忤逆大罪很严重的,处罚是由长辈决定。按照律法甚至可以动用凌迟这种重刑,轻的话也要打上几十鞭子。
“我记得我不在陈家族谱,既然陈家没有认过我,那我何来的忤逆?最多也就只是单纯的报恩罢了。”
阿三想到了这些年因为自己是捡来的,而且他的养父因为受过伤,害怕到时候白吃老爷子的抚恤金,所以陈家找理由已经算是赶出来啦!
可能也只有户籍还算在这里,毕竟没有户籍啥也做不了,哪都不能去。
此刻阿三也只有拿出这个来和陈家划清关系,可陈家的操作让他再一次无语。
“既然你要管这个小瞎子,那好!我陈家让她落户。”
看到陈家老太妥协啦,阿三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坚持还是有作用的。
三下一秒则是陈老太开出条件了。
“既然这小瞎子落到我陈家户上,那她的婚事我们陈家也能做主吧!”
听到陈老太这话感觉就没憋啥好屁,紧接着老大媳妇代为传话。
“河套村有个鳏夫,同为我陈家旁亲。只要小瞎子嫁给他,那落户的问题不就成啦?”
围观的群众也是诧异,原来还有这操作。还以为这陈家老太真的为了阿三妥协啦!
“河套村陈家?”
“难不成是那个瘸子陈?听说确实是陈家旁系,好像都出五服了吧?”
“好像我也听说过,陈瘸子好像都快四十了吧?服徭役时石头砸坏的腿,本来还想着挑石头挣钱娶个好媳妇。哎!这就是现实与理想呀!”
“哦!好像后来还酗酒,官府配的婆姨都叫他卖了钱换酒喝了。这小瞎子嫁过去能卖几个大钱呀?八成都不够一壶酒的。”
其实阿三并不晓得这个陈瘸子,但是听到村民们的唠叨,他是恨得牙根痒痒。
“瑶儿已经够惨了,你们还要丧良心的把她卖了。倘若过得好也就罢了,你们竟然要让她伺候一个瘸腿的老酒鬼。你说你们缺德不缺德?还是人吗?这样做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长辈的事儿你敢忤逆吗?再说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反正是落户了,也是落到陈家,你还要怎样?她不就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吗?”
想到他与女孩貌似是一样的命运,但是结果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都因为自己是男子,而且有能耐创造价值。
女孩本就没啥人权,几乎就是生育的工具。除此之外,在他们眼中一个残疾人更是没有一丁点价值。
眼看这就快要到正午了,众人也不想为这事撤了。
里正当即拍板,按照陈家的要求少数服从多数吧!下午他就跑一趟县里,将这个事给办了。
里正想的是不管如何,留着她就是夜长梦多。
今天若不是他们两口子见多识广死不承认,加之这么多百姓转移目标。今天他都想撕破脸将此事压下,谁说豆包他不是干粮?里正一职在这个村那也是个官儿。
谁知变故再次突生,一个村民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不好啦,不好啦!土匪来啦!”
大家都是一脸的茫然,就是装哭的吴洛瑶也是怔了一下。
啥情况?土匪来啦?
既然是土匪来啦,那这些村民怎么还这么淡定坦然。
只见里正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有些不可思议道。
“这怎么就来了?这还不到月底呀!怎么就提前了?”
随后看向报信的村民确认道。
“你看清楚啦,真的是土匪吗?”
报信的村民狠狠的点头确认着。
“嗯!没错,好多人呀!咱们怎么办?”
可里正好像还是想不通的样子。
随后阿三也给吴洛瑶解释道。
他们这边山里确实有一帮土匪,约摸四五十号人的样子,落草成立了一个牛头寨。
土匪也是盗亦有道,毕竟他们只是图财。
村里面每个月都会按照人头交供奉钱,因钱不够可以用物资来顶账,比如家里的米面油,鸡鸭鹅,猪牛羊啥的。
百姓只要能活也会听话给钱,相比衙门收税其实还好一些。
“那府衙不会派兵清剿吗?”
“看来你没听过养寇以自重吧!府衙想贪污不会将土匪清剿干,除非这群山匪根本就是认不清谁是大小王。就算清剿完也会在培养一批的,这就是官匪勾结。”
吴洛瑶内心明白,看来这世道是不是无药可救啦?那自己还能过上田园生活吗?
【貌似这样也挺好玩。】
他正在这样想着,里正其实也在懵逼中呢!外面乱哄哄的来了十几名手持钢刀棍棒的人。
这些人从外表上看,穿着和老百姓也没啥差别。只是手中的武器琳琅满目,看样子都是手搓的兵器,只有带头骑马的三人手中才有个像样的制式兵器。
不不像影视中的那么花哨,头前的是拿着一柄大刀,身后的两人一个拿棍,一个拿斧头,还是那种长柄八十的斧头。
相比村民这些人脸上写的都是一个凶残,恶狠狠的样貌让大家看着不敢生出一点怨念。
看到来人,里正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挤开人群上前。
与此同时,拿斧子的汉子也是向院子中大喊。
“你们村里谁管事呀?赶紧滚出来。”
拿棍的男人呵呵大笑。
“啧啧!我说村里人都去哪了,这下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而为首的持刀男子,则是没有说话,他将大刀抱在胸前。
一双怒目鄙视着看向下方,他的高头大马发出低沉的几丝闷叫,蹄子还在地上沉沉跺着,溅起一些尘土与砂石块来。
里正出了门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个大马脸,下意识的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身后有门框,这才微微稳住身形。
里正拱手作揖。
“在下牛溪村的陈里正,不知这位好汉来此作甚?”
拿斧的汉子一把将斧头砍在门框之上,只见那门框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本固定在上面的半扇门板晃了两下,砰的一声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