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已经把山羊藏起来了?”
“是。”
“能猎到,运气占大头,守得住,才是本事。过去不止一次发生过射杀之人,不是呈送御前之人。
我们同场竞争,你来问我,是觉得本王好欺负?”
夏昕雅赶紧拍马屁,“这不是看五哥那么悠闲,似乎无意争夺,相信五哥的人品嘛。”
“你怎么知道,本王不是已经得手了才有心情赏风赏景。”
夏昕雅心中一禀,“公公鸡在五哥手里吗?”
“殿下,您别逗我们了。”
元琰眼底有了笑意,“我要是你们,就赶紧回去看看羊还在不在。”
无忧强装淡定,“然后您在后面跟着是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未尝不可啊。”
夏昕雅眼睛一转,“九颂,都是鱼,你怎么也不烤只鸡啊。”
“吃饱了就走吧,鸡不在我这儿。”
元琰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慵懒地伸个懒腰,淡淡开口撵人。阳光正好,再不眯一会儿,只怕没得眯了。
“那……多谢五哥款待。”
“注意安全。”
两人故意在山中多绕了一会儿,再三确认身后没有尾巴,才往岩洞中走。这一路,仍没看到一只公鸡。
一回到岩洞,两人都敏感地闻出洞内的气味不似方才清新,有一股儿说不出的怪味。
夏昕雅心中一惊,着急忙慌跑去看羊,隔着杂草摸了摸,发现还在,松了口气。
“在的在的,安全的。”
无忧在她身后, 谨慎观察着岩洞,很快得出结论,有人来过,不止一人。
她快步走到暗窟处,细细瞧着藤蔓,心中一沉,“不对!把羊拽出来。”
两人费力把羊拉出来,看着光滑的羊腿,夏昕雅气得捶了羊肚子一拳,“有奸人换了咱们的羊!”
无忧扶着额头,极力保持冷静,夏昕雅怒火冲天,一屁股拍到石头上,靠着洞壁骂得很脏。
“真是防不胜防!狗东西!太贼了!”
“等着吧,阴损的东西,偷来的迟早也会被偷走!”
“都怪我,我听你的留下来好了,费力吧啦一场空了。”
在她的咒骂中,无忧在洞内慢慢走着,忽然道:“出来吧。”
夏昕雅一愣,反应过来跟着嚷嚷,“谁啊,谁在里面,出来!”
无人应答,也无人出现,夏昕雅疑惑地望着无忧,以嘴唇无声问道:“真的有人?”
“云姑娘,还不出来吗?”
“云姑娘?云娇娆吗?”
话音一落,云娇娆踱步出来,她面色潮红,嘴唇发白,裤脚脏兮兮的,走路都摇摇晃晃。
“你,你怎么在这儿?你生病了?是你换了我们的羊?”
夏昕雅一句接一句,云娇娆紧抿着唇,强装淡定,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惶然。
“不是我……”
话没说完,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夏昕雅眼疾手快,飞过去扯住了她的胳膊,“搞什么,真晕假晕啊!”
“云娇娆,我知道你有多泼辣娇蛮的!你别给我装啊!”
无忧蹙着眉头,凑过去试了试她的脉搏,跳得异常纷乱,心中一紧,试着按压她的人中。
片刻之后,云娇娆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
“不是我换了你的羊。”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失魂落魄的,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云娇娆舔了舔嘴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们保证不准说出去。”
“那得看什么事了,你要是杀人放火了,我们不说岂不成共犯了?”
见她神魂不定,无忧直觉应该出事了,认真庄重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会烂在肚子里。
我只是想查出谁偷了羊,不会牵连无辜。”
“好吧,那我也发誓,不会乱说的。”
云娇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失身了。”
“什么?谁干的?”夏昕雅浑身一震,大吃一惊,难以置信有人敢对她下手,“你是不是做噩梦恍惚了?
你不是自小习武的吗?这种事可不能乱说的。”
饶是有了不好预感,无忧仍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两个小姑娘其实还不太明白具体怎么才是失身失了清白,只是光“失身”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她们惊惧。
“我比谁都希望只是噩梦,我本来在追一只狐狸,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再醒来的时候,只觉下身疼得厉害,后知后觉有人压在我身上…他用黑布蒙着脸,这里又暗,我看不清……”
她捂着胸口,好半晌才继续道,“我想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四肢无力,使不上劲儿。
我见自己没办法自保,就闭上了眼,他大概也以为我还昏着……”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可能又疼晕了…等我再醒来,裤子已经被穿上。
如果不是那里很痛,我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噩梦…
我起来晕乎乎的,坐着缓了很久,也不知该做什么。后来听到脚步声,我就躲起来了。然后你们就进来了。”
云娇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愿意说出来,头晕脑胀,心里头堵得紧。
好像不说出来,她怕自己死不瞑目。
说完,云娇娆定睛看向无忧,“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道观里的香灰味,世家女身上很少有这种味道。”
“难怪。看来东宫姑娘不止射术好,心也细。
我是不爱用香的,应当是在祖母房中,给祖母抄经文时沾染的。我祖母是日日焚香的。”
云娇娆本是快人快语的直爽脾气,听她实说,倒也不隐瞒。
“什么人敢害你啊?你不是有武功吗?”
云娇娆摇了摇头,眼中含泪,因她的大意,父母姑姑的谋划都将毁于一旦了。
“那人好像不是泄欲,不是羞辱,只是要破我身子。”
她比无忧她们年长三岁,对于房事,进京前,嬷嬷都已经教过她了。
她衣衫整齐,没有被解开,事后给她穿上了裤子,种种迹象,只是为了破她身子。
“啊?什么意思?”
两个小姑娘不知人事,听得满头雾水,神色凝重地等着她说。
“如此,只能是不想我成皇子妃的人了。”